大福待周含毅离开后就跟着江琢寸步不离,也不说话,就像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他。
果然,江琢就喜欢她如此,心情逐渐平复,看着大福明知故问的说道:“一直跟着我干嘛?”
大福笑脸相迎:“安慰你啊!”
江琢一把扯过大福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也不说话就紧紧抱着她。
良久才微微叹气:“我还是人微言轻,早就向皇上请好的圣旨,却被周将军给拦下了。”
大福抱着江琢的腰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的说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江琢伤还未好去见太子那次,就同太子请旨册封大福为诰命夫人,太子当时就同意了,只等登基后就下圣旨。
今日早朝结束,江琢被留下商讨恢复科考的事,趁着这空隙,又向皇上提及此事,就要下旨时却被周含毅跳出来阻拦。
声称要为他的女儿求县主之名,皇上以为他是要为已故之女求的,遂想到当夜被当成人质惨死于乱箭之下的女子,当即就答应下来,这时江琢又跳出来阻拦。
两方争抢时,皇上方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都是为同一人所求,最后拍板同意了周含毅得请旨。
江琢牙都要咬碎了,本是自己要给大福的惊喜,却被周含毅截胡。
大福听完后,想笑又不敢笑,看着江琢气嘟嘟的模样甚是觉得可爱,出言逗他:“其实你不用生气,把那十万两给我,我肯定比拿到圣旨还要高兴。”
为她请诰命是江琢用自己的政绩换取的,在她心中竟然还不如那些阿堵物,江琢越想越气,当即呵斥大福从他身上下去,大福却将人抱的更紧了,咯咯咯得笑个不停。
本以为这事就结束了,谁知第二天又来了一道圣旨,是江琢求娶福佑县主的诏书。
这是江琢想了一夜的结果,既然诰命被周含毅截胡,那他就向皇上求赐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把大福娶回江府。
江夫人和江老爷带着孩子来到金林,同周含毅商议大婚事宜,最后敲定日子为八月初六。
时间还是有些紧迫的,婚服得抓紧找人定制,夏沁揽下了这项艰巨的任务,说必定会为大福做出一件无与伦比的大婚喜服。
江琢自从请了赐婚的圣旨后,整个人都是轻松愉悦的,直到周含毅来江府接大福回将军府,江琢才恍然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未成婚,大福自然不能再住在江府中,江琢要阻拦,也拿不出有力的理由来,眼睁睁的看着大福被周含毅带走。
大福知道自己要搬回将军府,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再也不用四更天就爬起来伺候江琢穿衣了。
江琢也是个脸皮厚的,每日下了朝就跟着周将军一起回将军府,吃喝拉撒皆在他府上,若不是周含毅每日必亲自送江琢离开,他晚间也定然不会离开。
好在离八月初六不远了。
婚前三日不能见面,江琢在这三日中是等的抓心挠肺。
大婚当日,大福天没亮就被拽了起来,夏沁和华容都守在她的身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忆往昔,七岁来到这里,如今二十二岁了,之前纠结于自己到底是谁,现如今这些念头也都消散。
之前她是大福,今日之后她就是福佑县主周婉宁。
身上的凤凰霞披是夏沁一针一线赶工做出来的,之前没能给大福做嫁衣,如今总算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这精美的嫁衣充满了夏沁对大福的祝福。
江琢来接亲格外的早,但一直都没进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外面吵吵闹闹,声音络绎不绝。
大福这是有幸第二次参加江琢的婚礼,第一次她还是书房丫鬟,被江琢罚抄经书,错过了热闹。
这次她是新娘子,更不能去外间凑热闹,只能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华容兴冲冲的回来,眼中还留着震惊,语气颇为羡慕的对大福说道:“我之前是知道江大人有钱,但今日真是开了眼,知道迎亲抬的箱子有多少吗?”
“多少?”夏沁也好奇的来问。
“现在将军府内院已经摆满了聘礼,后面抬箱的人还在排队,周将军正在发火呢,说江大人故意为之,打他脸面,明明聘礼单上没有这么多东西,现如今,将军府根本放不下…”
大福听后也笑了出来,之前周含毅就同她说过,她的嫁妆绝对不会比聘礼少,谁知江琢竟然偷偷来这么一招,周含毅必定措手不及。
大福没有兄长,本来是要请李致远背她上轿的,被江琢直接拒绝,自己娶的夫人,当然是要自己背。
大福附在江琢的后背,头上的喜帕遮挡了她的视线,身边都是祝福和欢呼声,大福立刻问江琢:“是不是江管家在打赏?”
江琢收紧了自己托着大福的手,语带威胁:“别告诉我说你也要去领赏钱!”
大福咯咯咯低笑出声:“我现在这么有钱,那点打赏的钱岂会看在眼里。”
上花轿是江琢背的大福,下轿时,江琢又来抱,大福吃惊的拒绝:“我自己走,现在我可以自己走。”
江琢轻笑解释:“抱你跨火盆。”
好在江琢也知收敛,拜过天地后,送回洞房。
大婚的喜服一层又一层有些闷热,头上的凤冠也压的大福脖子酸痛,进了洞房就催促着掀盖头,喜娘说了祝福话,红盖头就被一秤杆轻轻挑起。
这会儿大福的心才感觉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一路过来,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花,头上的凤冠有没有歪,偏偏红盖头一点一点的被掀起,引的她的心如小鹿乱撞。
江琢也随着红盖头的掀起,也慢慢映入大福的眼帘,同样是一身红色喜服,映衬的他格外俊朗,眉如远山,眸如星辰,高挺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每一处仿佛都在引诱着大福。
大福圈住江琢的脖颈,朝着唇上亲了过去,房里立刻传来了几声惊呼,第一次看到新娘子如此胆大。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大福低声对江琢说道:“今日,你看起来格外诱人。”
江琢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眼中的笑意更甚,又轻轻吻了大福一下后说道:“你也是。”
喜娘觉的得加快进度,不然这两人看起来像是要随时洞房。
喝过交杯酒后,外面的人不停催促江琢去敬酒,江琢无奈对着大福温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大福立刻唤了丫鬟给她卸凤冠,再等会怕是脖子要被压断。
知道江琢没那么容易去去就来,索性坐在床榻上等,一会儿从被中摸出个花生吃,一会儿摸出个红枣吃。
江琢是被春生搀扶进来的,大福迎上前扶着:“怎么了这是?”
“酒被灌多了。”
两人将江琢扶到床榻上,春生就唤走了房中的下人。
大福刚要起身给江琢倒水,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中。
看着眸中依旧清亮的江琢,大福立刻会意:“你没醉?”
“不装醉怎么能快些回来。”说完就急切的吻向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