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眸，被压制的手轻掐手势，过去能将他从自己身上掀开的法力打在他的身上，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有动摇。
一道轻笑声从上空传来。
季白掀起眼皮朝上看去，撞进了商千俞那双阴鸷变态的黑眸中。
“师尊总是在拒绝我，为什么要拒绝我？”商千俞捏着他下巴的手不自觉的捏紧，目光病态的看着他，“师尊也跟那些人一样，因为我是魔族的人，所以就觉得我脏吗？”
季白只感觉下颌被捏的生疼，他抬起手抓住了捏在他下巴的手，想要扳开，解脱束缚。
但是他的这一举动，让神经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商千俞以为他还在想要逃开自己，他也觉得自己脏。
商千俞眸色冷凝了下来，强烈的占有欲在自己的胸膛处肆意翻涌，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上，不似以往那般温柔克制，这次吻的又重又急，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叼到自己的嘴里，嚼烂吞入腹中。
许久，商千俞鼻尖微微错开和怀里人相抵，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高被吮红的唇，他微眯凤眸看着只能徒劳的竭力喘息的他，嗓音带着疯狂的沙哑：“那我把师尊弄脏了，是不是就只能永远和我再一起了？”
他在询问，但是更像是陈述，没有给怀里人摇头的机会，他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吻下去，动作越发的放肆，撑在一旁的手缓缓捏住了他的腰身，粗粝的指尖摩挲着他腰间的软肉，随即不止在一处停留。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季白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天花板，说不出话，神力也解不开嗓子的封印。
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快要崩溃了，但腿间的人似乎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忽的，他想要伸出手将人推开，可是他的双手被床榻上延伸出的金色锁链绑缚着，根本触碰不到他的头。
季白仰着脖子，手指痉挛的抓着床榻上的被褥，只能徒劳的张着嘴竭力喘息。
商千俞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腥味在两人的唇瓣中缓缓散开。
季白用力偏过头，轻轻咳了两声。
商千俞没有接连继续下去，就在他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他灼热的唇贴着他的耳廓，一字一顿，沙哑低沉，激出无可救药的致命引诱，勾着人直堕深渊：“师尊很美味，难道你不想试着尝一尝...自己养大的我吗？”
季白偏回头看向他，“滚”字被堵在嗓子眼里，随即又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唇。
昏暗的夜混乱，漫长。
*
最后商千俞还是没有舍得让师尊做那些事情。
他垂眸看着沉沉睡着的人，眼里的独占欲丝毫不减。
他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吮了吮，将床头的锁链接长了些，确定足够他在这个房子里活动之后，才下了床榻，去处理已经乱成一团的外界。
.......
季白翻了一个身，随即被锁链相撞的清脆声吵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垂眸看向绑缚在手腕上的锁链，眉头轻蹙。
他失力的摊手躺在床榻上，尝试了一下，还是不能说话。
一道又一道的画面忽然涌上脑海，季白眉头蹙的更紧。
前两个世界楚玄的灵魂碎片疯的不是很重，时间久了，都快要让他忘记他疯起来的模样了。
脑海里没有818吵闹的声音，他的意识忽然活跃了起来。
第一个世界的灵魂碎片性格主色是卑微，第三个世界的主色应该就是疯子。
那第二个世界是什么？
性格不明显。
不像是灵魂性格的照射，更像是回忆片段里某一段的回顾。
刹那间，他回忆起那个丧尸王问他楚玄会在苍生和他选择谁时，脑海里闪过的几道画面。
好像有很多人，看不清脸，但是都站在自己的对面。
不对，他的旁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脸很模糊，也看不清。
季白忽然很想看清那人的脸，绞尽脑汁去回忆，去看，但是随着他越努力，头脑的刺痛感就愈发明显，甚至灵魂都在颤抖。
他沉了沉眸。
他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失败过。
季白咬紧了牙关，努力去回忆，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唇色也苍白了起来。
不出半刻，额头上的汗珠凝聚成一颗一颗低落了下来，那副画面里站在他旁边的人慢慢的清晰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完整的五官。
“嗡——！！”
一道尖锐的刺鸣穿过他的灵魂，季白脑海瞬间一空，什么画面也没有了，神海空白一片。
他目光呆呆的，像是失了魂智一般。
与此同时，星辰海某处，一个长胡子老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声。
“主神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白袍第一时间冲到了现场。
白袍看着主神大人惊慌的模样，也惊恐了起来，随即是愤怒：“是我们楚玄大人出事了吗？！！我就知道！季白怎么可能愿意去收集大人的灵魂碎片！当初不如让我们自己去！！”
主神大人手忙脚乱：“不是楚玄，是季白！”
白袍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了，我先离开了。”
“我们季白大人怎么了！！？你说清楚！”黑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听到了主神大人的话。
主神：“季白尝试着去回忆起万年前的事情，遭到反噬了，灵魂不稳固！走什么！还不都快来帮把手！”
原本走到门口的白袍立马惊恐的折返了回来：“你说什么！？怎么不早说！！还不快点稳固他灵魂！！”
随即，他立马吹起一声口哨，星辰海里忽然升起点点白光。
黑袍更加惊恐慌张，但还是第一时间吹响了口哨，星辰海里又缓缓升起点点黑雾。
他走到主神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袖，“季白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些事情！？那个不是你和楚玄一同封印住的吗？怎么还是被他想起来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白袍已经回过了神，他听到黑袍的话，向来拥护楚玄的他此刻也沉默不语。
黑袍骂完之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手松开了主神的衣袍，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当初的事情都是被动发生的，可是他们的选择都是主动的。
他们当中，最对不起季白大人的就是他和他门下的人。
主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到过去的事情，三人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