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再次咂舌:“主公这也太狠了,韩遂若是不用兵,粮草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他的大军就会和现在一样面临缺粮的风险,韩遂若是用兵,等他将这一路上对我军有敌意的势力剿灭,恐怕那时主公已将马超拿下,他自己孤掌难鸣,再也无法对主公造成威胁。”
赵慈太史慈两人微微点头,太史慈开口。
“不止如此,若韩遂果真率兵出战,以我对主公的了解,必定会让人大肆宣扬此事,到时韩遂就算如何解释也没用。”
赵慈微微一笑:“太史将军与唐副将所言极是,所以我打算入城一趟,面见韩遂。”
太史慈和副将皆是一惊,太史慈忙道:“赵慈将军不可贸然赴险,若韩遂狗急跳墙,恐对将军不利。”
赵慈摆摆手,自信的说道:“无妨,我相信韩遂还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拿他全族的性命来换赵某一人之命。”
太史慈见赵慈主意已定,也不再劝:“既然赵将军心意已决,末将就不再相劝,我会将大军陈列城下,并挑选一队精锐护送赵将军入城。”
赵慈本想拒绝,不过想到这是太史慈的一片心意,也不太好拒绝,于是开口说道。
“我此去人不宜太多,人多反而让韩遂认为对其不测,太史将军只需给赵某派一两名传信之人即可。”
第二日,赵慈带着两名太史慈安排的士兵陪同其向陇县而去,而太史慈也整顿好兵马,跟在赵慈身后。
三人来到陇县城下,城墙上的守军立刻紧张起来,大声喝问。赵慈昂首挺胸,高声回应:“我乃主公麾下虎贲军军纪管赵慈,特来面见韩遂将军,有要事相商!”
城上守军听闻,不敢怠慢,急忙跑去通报。不多时,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赵慈神色镇定,带着两名士兵稳步走进城中。
城中气氛压抑,百姓们面露惶恐,士兵们则严阵以待,警惕地盯着赵慈等人。赵慈心中明白,韩遂此刻想必也是如坐针毡,在这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变故。
很快,他们被带到韩遂所在的府邸。韩遂坐在大厅之上,两旁站满了他的亲信将领,一个个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狐疑。
赵慈步入大厅,不卑不亢地向韩遂拱手行礼:“韩将军,久仰大名。在下今日前来,是带着我家主公满满的诚意,希望能与将军坦诚一谈。”
韩遂冷哼一声:“哼,赵将军,张远的手段我可是略有耳闻。如今这形势,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们?”
赵慈微微一笑,神色坦然:“韩将军,我家主公向来以诚信待人,此次劝降更是真心实意。将军如今被困于此,外有大军压境,内有粮草之忧,继续抵抗下去,恐怕只会徒增伤亡,累及无辜百姓。”
候选大声说道:“赵慈,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岂会被你几句空话吓倒!”
赵慈并不理会候选的挑衅,目光始终坚定地看着韩遂:“韩将军,我家主公承诺,只要将军归降,不仅保将军荣华富贵,麾下将士也能各安其职,继续追随将军。而且,主公还会大力支持将军在雍凉之地发展,共同为百姓谋福祉。”
韩遂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半晌,他缓缓开口:“赵将军,你说的这些确实诱人。但我如何能确定,张远不会事后反悔?”
赵慈朗声道:“韩将军,我家主公素以信义着于天下,过往诸多事例皆可证明。昔日匈奴破落汗尔,一箭重伤我主我主尚能给予重任,破落汗尔至今在主公麾下忠心耿耿,立下赫赫战功;又如对待董卓势力归降之人,主公不仅未加迫害,反而论功行赏,恩威并施,令其心悦诚服。”
“再者,如今主公大业未成,正是广纳贤才之际,怎会失信于将军?若主公真有背信弃义之举,日后谁还敢归附主公?这于主公宏图霸业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啊。”
“韩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您若归降,不仅能解陇县之困,救满城军民,更是为自己和麾下将士寻得一条光明大道。还望将军能当机立断,莫要错失良机。”
韩遂依旧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他在心底权衡着利弊,虽然赵慈说得头头是道,但不到最后关头,谁愿意做别人的小弟。
就在这时,成公英站了出来,向韩遂拱手说道:“将军,赵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我军处境艰难,继续抵抗下去,结果恐怕凶多吉少。将军若能借此机会归附,一来可保将士们性命无忧,二来也能为雍凉百姓谋得安稳生活。公英以为,不妨暂且相信张远一次。”
韩遂身旁的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成公英的看法。他们深知如今局势严峻,再这样僵持下去,最终只能是死路一条。
韩遂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又思索片刻,终于长叹一口气,缓缓起身,对着赵慈抱拳说道:“罢了罢了,赵将军,我愿意归降。希望你家主公能信守承诺,莫要让我等失望。”
赵慈大喜过望,连忙拱手回礼:“韩将军放心,我家主公必定言出必行。从今往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携手共创大业!”
“赵将军下去稍待片刻,我等商议一下如何归降。”
赵慈心中一紧,知道韩遂嘴上说的好听,其实还是有其他心思,不过当下也不宜逼迫太紧,只能同意。
赵慈微笑着点点头:“韩将军请便,赵某就在此处静候佳音。”说罢,他带着两名随从退到一旁的偏厅等候。
韩遂见赵慈离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看向成公英,略带埋怨地说:“公英,你为何如此着急劝我归降?难道真的相信张远会信守承诺?”
成公英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军,我又何尝不知其中风险。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咱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若继续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不仅将军您性命难保,麾下将士也将遭受灭顶之灾。”
“从张远派人来劝降将军来看,其一,张远已兵力不足。其二,张远想尽快解决雍凉战事,毕竟关东诸侯剿灭袁术后一定会趁士气大振,出兵并州。我们可暂且归降张远,以图安稳,等待时机,再徐图后计。”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成宜道:“将军,成公所言甚是。咱们现在实力大损,根本无力与张远抗衡。假意归降乃最好的选择,否则惹怒张远,恐怕会……”
韩遂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担心的是,一旦归降,从此便要受制于人,再无翻身之日。”
成公英走上前,低声道:“将军,归降只是权宜之计。咱们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只要将军保存实力,将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韩遂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说:“好吧,就依你们所言。不过归降之事,还需谨慎安排,不能让张远看出破绽。”
众人纷纷应诺,开始商讨具体的归降细节。
另一边,在偏厅等候的赵慈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内心忐忑不安。他深知韩遂老谋深算,这所谓的商议归降细节,说不定暗藏变数。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时不时透过门缝观察大厅内的动静,祈祷一切能够顺利进行。
不多时,大厅里传来脚步声,门被推开,韩遂的一名亲卫走了出来,对着赵慈恭敬道:“赵将军,韩将军有请。”
赵慈起身,整了整衣衫,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从容不迫,跟着亲卫再次踏入大厅。只见韩遂端坐在主位上,神色相较之前缓和了许多。
韩遂看到赵慈进来,微微抬手示意他坐下,而后说道:“赵将军,归降的大致事宜已经商讨完毕。只是有些细节,还需与将军确认一番。”
赵慈微笑着点头:“韩将军但说无妨,只要是在赵某职责范围内,一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韩遂目光炯炯地看着赵慈:“首先,我麾下将士众多,归降之后,编制如何安排?是打散编入贵军各部,还是能保留原有建制?”
赵慈心中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回道:“韩将军放心,我家主公已有吩咐,只要将军诚心归降,麾下将士可暂保留原有建制,听从将军调遣。日后立功,同样论功行赏。”
韩遂微微颔首,接着道:“其次,城中粮草辎重,乃是我军辛苦积攒,不知贵军打算如何处置?”
赵慈道:“粮草辎重本就是用于军队,自然还是由韩将军负责管理调配,以供日常军需。我军不会随意征用,除非遇到紧急战事,也定会与韩将军提前商议。”
韩遂身旁的几位将领听到此处,脸上的忧虑之色稍减。韩遂又沉吟片刻,说道:“还有一事,我归降之后,在张远麾下担任何职?”
赵慈诚恳地说:“韩将军在雍凉素有威望,我家主公定会委以重任。具体职位,待将军归降之后,主公自会与将军详谈,想必不会让将军失望。”
韩遂听了这些答复,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赵将军的回答,倒是让本将军安心不少。既然如此,归降之事便这么说定了。”
赵慈起身,郑重地拱手道:“韩将军深明大义,赵某代我家主公感谢将军。相信在主公麾下,将军必能大展宏图。”
韩遂也站起身来:“希望如此吧。赵将军今夜就在城中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一同前往城门,举行归降仪式。”
赵慈心中虽有些担忧夜长梦多,但又不好拒绝,只好应道:“多谢韩将军美意,赵某恭敬不如从命。”
当晚,赵慈躺在安排好的房间里,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总觉得韩遂虽然表面上答应归降,但事情似乎太过顺利,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然而此刻箭在弦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盼明天的归降仪式能够平平安安地完成。
半夜时分,寂静的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动声。赵慈本就浅眠,瞬间警醒过来,他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透过门缝向外窥视。
只见走廊上有几个黑影正快速穿梭,借着微弱的月光,赵慈隐约辨认出是韩遂军中的士兵模样。他心中一紧,莫非韩遂变卦了,这是要对自己不利?
赵慈迅速回到床边,拿起佩剑,紧紧握在手中,眼睛死死盯着房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渐渐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赵慈的心却悬到了嗓子眼,再也无法放松。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亮,赵慈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简单洗漱过后,他便等待韩遂派人来叫他。
不多时,那名亲卫再次来到房门外:“赵将军,韩将军已在大厅等候,让您过去一同前往城门举行归降仪式。”
赵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跟着亲卫来到大厅。韩遂看上去精神饱满,见到赵慈,笑着说道:“赵将军,昨夜休息得可好?”
赵慈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韩将军关心,尚可。”
韩遂并未察觉到赵慈的异样,大手一挥:“那便好,咱们这就出发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城门走去。城中百姓听闻韩遂归降,纷纷涌上街头观望,议论纷纷。
来到城门下,早已聚集了大批韩遂的将士,整齐排列。对面,太史慈率领的大军严阵以待,气氛略显紧张。
韩遂走到队伍前方,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日,我韩遂率麾下将士归降张远将军!愿听从调遣,共图大业!”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将士们齐声高呼:“归降!归降!”
赵慈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太史慈见状,催马向前,来到近前,对着韩遂拱手道:“韩将军深明大义,太史慈代表主公欢迎将军加入。”
韩遂回礼道:“太史将军客气了,以后还望多多关照,韩某已在城中略备薄酒,还请两位将军赏脸。”
太史慈哈哈笑道:“韩将军这般热情,我与赵将军自然却之不恭。只是当下这归降仪式尚未完全结束,且先将诸事安排妥当,再去叨扰韩将军美酒不迟。”
韩遂点头称是:“太史将军考虑周全,是韩某心急了。那依将军之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太史慈神色沉稳,转头看向身后整齐列队的大军,说道:“韩将军既已率部归降,为表诚意与日后协同作战之便,还烦请韩将军安排麾下各营将领,与我军各部对接,互相熟悉一番,也好确定后续驻防与军务协作等事宜。”
韩遂当即应下:“太史将军所言极是,此事我即刻安排。” 说罢,他转身招来几名亲信校尉,低声吩咐几句,那几名校尉领命后迅速奔向各营。
不多时,韩遂军中各营将领纷纷前来,与太史慈所部对应将领相互见礼交谈。现场气氛虽谈不上热烈,但也平和有序。
赵慈在一旁看着双方顺利交接沟通,心中暗自庆幸此次归降进展还算顺利。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骚乱。只见一名韩遂旧部军官,满脸怒容,手持长刀,朝着太史慈冲了过去,口中大喊:“我等宁死不降,休要妄图收编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