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这个人话还没有说完,他嘴被一根利箭贯穿,那根箭来自于——顾修。
“少动点,别又咳嗽了。”沧南转过去接过顾修手中的弓箭,拍了拍顾修的背,半是抱怨的道。
而顾修手下的府军也是有眼色的,感觉三息已到,马上高喝道:“凡是手中还拿着武器的,杀无赦!”
一瞬间,本来还拿着武器的人,就像烫手一样赶紧把武器丢了,不仅仅如此,还马上加入了“罚跪”大军。
只有少数还在负隅顽抗的,但是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系统看着地上的那些人,只觉得,沧南之前立的威信实际上还是很到位。
这么多人居然哗啦啦跪了一片,知道的人明白他们是来造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专门跪拜沧南的。
这些人背着沧南还敢暗搓搓搞事,但是只要一看到沧南,马上就和鹌鹑一样。
不过,这些人的确还算聪明,毕竟……不投降的人都……
系统看向那一地的血,她还是不喜欢血腥的画面,但是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害怕了。
未来这样子的事可能还有,身为沧南的系统,她绝对不能给沧南落了面子。
她可以弱,但是不能弱到扯沧南的后腿。
一身红衣的盛明歌此时还维持着拥抱的动作,但是他怀里面那个红衣女子早就不见了。
盛明歌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知道是没有听众,还是因为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盛明歌感觉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沧南之前说的也许是对的,她根本就不是阿罗。
盛明歌在得知沧南就是“阿罗”时也是调查过她的,一调查就发现,他见到的沧南和传言中的绮罗反差很大,无论是性格还是实力。
大得就像是,沧南杀掉了绮罗,然后取代了她一样。
“我不是阿罗。”
“阿罗早就死了。”
沧南的话在他脑海里面回荡,盛明歌慢慢站起来,凝视着朝他跑来的右护法。
右护法和左护法盛明歌都带来了,只不过左护法现在大概被右护法造成的一场雪给埋了。
是的,雪崩是右护法提前埋好的炸药造成的。
盛明歌做事喜欢多留几条路,所以带了左右护法,却是找了人伪装成了右护法,将真正的右护法隐藏起来。
最后盛明歌提前留下的右护法救下了他,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赶巧遇到雪崩。
“圣女,您没事吧?”左右护法都是知道自家“圣女”实际上是一位男子的。
毕竟,盛明歌就算能缩骨,也不可能做到连衣服下面都完全一样。
做不到完全一样,要瞒住贴身伺候的人就相当困难。所以,盛明歌将左右护法彻底变成了自己的人,从而不需要隐瞒。
盛明歌听到右护法的提问摇了摇头:“无事。”
“可您……”右护法看向盛明歌的手。
沧南浑身都是血和细小伤口,盛明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浑身都是细碎的伤口,最重的是被沧南踢的那一脚以及手上的伤。
沧南那一脚虽然将盛明歌踢到了石头旁边,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但是那一脚可不轻。
而手上的伤……
盛明歌看向自己的手指,十指鲜血淋漓,有些指甲都翻了过来。
这是他用手挖雪挖出来的伤。
盛明歌拔下一块指甲,右护法看着都疼,而盛明歌反而笑了笑道:“这只是某人给我的教训而已。”
“我讨厌你。”
如此明白的拒绝,一点点幻想的空间都不给他。
“你是真的没有一点感情。”
盛明歌拔下第二块指甲,动作狠得像是在拔想要逃出笼子的金丝雀的羽毛。
“圣女……”右护法颤颤巍巍再次开口了,结果这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明歌打断了。
“血辕门以后没有圣女了,也不需要圣女了。”盛明歌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就像他脸上诡异的笑容一样,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右护法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接下来……”
盛明歌道:“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是,只不过山下的人不管了吗?”右护法是知道山下的人的情况。
由于他们都处于山脚下,所以倒是没有受什么太大的波及。
盛明歌掀了掀唇角:“不管了。就当我送给阿罗的礼物吧。”
右护法只觉得盛明歌此刻的笑容像极了沧南,不是像极了,而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讥讽而刻薄。
再加上这身红衣,右护法有种面前的不是盛明歌,不是血辕门圣女,而是沧南的错觉。
右护法有点莫名其妙的害怕,但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那神医那边怎么办?”
右护法不知道神医那边是什么情况,是否顺利,此刻想回去看看。
盛明歌眼皮都没有抬起,像极了总是昏昏欲睡,散漫懒惰的沧南:“花凝心?不用管,随她是死是活吧。”
右护法道:“这不太好吧……”
盛明歌终于舍得抬起眼皮,但是眼睛里面都是冷漠,如同沧南注意到悬崖下面那些死人时看他的眼神,盛明歌道:“有什么不好的。我和花凝心就是互利互惠,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我凭什么为她浪费精力。”
手下觉得盛明歌这句话里面有话,但是却不敢再问,只能道:“是。属下明白了。”
枫景庄园现在一大半房间都是临时牢房,毕竟沧南说的是投降者不杀,又不是投降者既往不咎。
这些人犯错了就是犯错了,都会获得惩罚,比如去发配太子名下的矿场打工就挺不错。
沧南刚刚给白倩语写了询问“胎安”的信,此刻正准备收笔,却被顾修从后面抱住。
顾修抓住沧南握笔的手,看着沧南给白倩语写的信。
沧南的信相当简短,大概就是五十多个字,比起白倩语送来的一封封上千字甚至上万字的抱怨信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顾修的半张脸埋在沧南的头发里面,闻着她发间的清香,问:“你就不想知道花凝心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