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今天都没有进厨房,早餐是顾修做的,但是顾修绝对不可能煤气都不关就出门。退一步,就算顾修不关也一定会记得告诉沧南要关煤气。
何况,顾修从来都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也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
沧南想不明白,但是还是先关掉了煤气。
就在沧南打开窗户通风透气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沧南下意识就是一躲,一颗子弹射向了沧南原本站立的地方。
沧南只在电视剧里面看过这种画面,毕竟沧南去过的所有快穿世界都是古代,是没有木仓支一说,而现实世界她所在的国家也是对木仓支有严格管理的。
开枪的人也看到了沧南的躲避,第二颗子弹很快再次射向沧南,沧南连忙退出厨房。
她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邻居,隔壁栋都是空的,而能瞄准厨房的隔壁栋应该只有22栋。
沧南毫不犹豫准备报警,刚刚摸到手机,手机居然自己炸掉了。
是真的炸掉了,沧南掌心一片焦黑,皮肤被烫伤炸伤。
沧南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煤气没关以及狙击手的存在都可以说有人针对自己,手机居然爆炸了,这可能就不是针对的问题了。
毕竟,沧南的手机里面有重要文件,所以基本上都是随身带,除了顾修外其他人基本上碰都碰不到,也不可能安装炸弹或者什么进去。
所以这个手机到底是怎么爆炸的?
沧南没有时间继续思索,毕竟狙击手还在。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沧南全身戒备,结果进来的是顾修。
“南南没事吧?”
沧南第一个产生的念头并非开心和得救,而是顾修可能也有危险:“有狙击手在,你小心。”
顾修得知狙击手的存在,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震惊,而是拉过沧南的手开始给她包扎。
“顾修……”
沧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顾修打断了。
“南南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听着顾修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低声重复,沧南刚刚准备再说,却被顾修一把抱在了怀里面。
“没事了,南南没事了。”
沧南意识到可能真的没事了,毕竟从第二枪开始,狙击手就和消失了一样。
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消失并没有让沧南感觉到解脱了和终于得救了的欢喜,而是感觉到更多诡异,似乎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她才刚刚触碰到。
“顾修,我想知道答案。”
沧南一直没有催过顾修,但是这次她真的想知道,否则她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修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沧南知道他在考虑也没有去催他,只是双臂环绕上他的脖子,将头搭在他肩膀上,陪着他一起沉默,一起思考。
顾修没有让沧南等太久,看着她受伤的掌心,一字一顿道:“好,南南,我告诉你。”
伴随着顾修的这句话落下,周围场景都发生了变化。
听到枪声跑来的哈哈莫名其妙消失了,房间也一下子变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周围一切,比如沙发茶几都被蒙上了透明膜,保护得很好,但是明显有了时间留下的痕迹。
“这是?”
沧南难得都震惊了,顾修看向周围道:“这是南南想知道的真相。”
沧南曾经见过一次的巨大仪器再次凭空出现,顾修牵着沧南走到仪器面前道:“这个仪器叫梦境仪,顾名思义就是给使用者制作绝对真实的梦境。”
梦境?
沧南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处理前面的信息,只听顾修继续道:“所谓的快穿世界只不过是我用梦境仪制造出来的幻境。而我之所以要制作梦境,沉迷于梦境,是因为现实世界的你已经死了。”
什么情况?她已经死了?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要不是知道顾修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沧南简直觉得顾修在开玩笑。
“南南之前做的那个跳河的梦的确是真实的记忆,因为南南真的当着我的面,跳了下去。也就是说,那次齐琳被控制操控NPC杀死南南之前,南南就已经死了。”
顾修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是沧南却可以感觉到顾修的手在抖。
“现在的你就是我的梦中产物。一切梦境都是以你为主创造的,而你被NPC杀死后,梦境原本该崩溃的,但是我实在没有接受你的再次死亡。为了挽回你,我将梦境时间线调整,也就是所谓的重生到一年前。”
很多东西都联系上了,为什么自己会“重生”,为什么自己的伤口再次突然好,因为这是顾修的梦。
“不过,如果是你的梦,为什么我会遭遇过袭击?”
如果是梦,那些袭击又合理又不合理。
合理是因为那种袭击在现实中过于诡异,不合理额因为顾修绝对不希望自己死,等等……该不会……
“我也不清楚,也许这就是噩梦。”
梦境当然有好有坏,这个解释实际是也合理,但是沧南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突然出现梦境仪以及那个安眠药都在告诉她,这是顾修的梦……
“居然是梦境仪,那就是说你现在陪在我旁边的时候都是在梦中?”
顾修一天陪自己的时间非常长,如果完全按照现实世界时间一比一,那顾修一天起码要睡十六个小时,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人一天的睡眠时间了。
顾修没有否认,毕竟他答应过沧南,不对她撒谎。
沧南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安眠药瓶经常出现了,顾修完全在吃安眠药来维持在自己身边的时间。
“回去吧,回现实世界去……这只是一个梦……”哪怕种种证据显示,沧南依然无法接受自己只是梦境造物,所以她说话时难得停顿了几秒,但是也就几秒,如果真的是梦,那顾修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她死了,顾修还活着,他放弃正常生活陪着的只是一个幻影。
“没有你,现实世界于我而已才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