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醒了?”靳瑜端着一大碗白粥走了过来。
她脸上围着一个布巾,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此刻她的声音显得有点闷:“快起来喝点粥,在把药吃了。”
季晏清看了一眼,那碗里装的竟然是白米粥:“这东西难得,你也舍得拿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时候嗓子疼得厉害,可这会儿,他就是愿意跟靳瑜多说点话:“你该留着自己吃。”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好歹也在一块吃饭那么久了,这点东西我还舍不得?
你还是早点好起来,快,把粥喝了,赶紧吃药。”
靳瑜把碗放到炕桌上,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些药:“你放心吃,这些药是我从家里面带过来的,特意找大医院开的, 药效可比卢成海那里的好。
你吃上一些,三五天就能活蹦乱跳。”
季晏清看着靳瑜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随后他看向炕边的一个角落,心里面挣扎不已。
最后他还是顺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偏过身子,从那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这个给你。”季晏清把手中的布包递给靳瑜,随后又补了一句:“你回去再看。”
“这是什么?”靳瑜有些好奇,不过季晏清说让她回去之后再看,靳瑜也没放在心上。
季晏清现在就是个病毒窝,既然粥送到,药也送到,那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多喝点水,暖瓶里就有开水,我走了。”靳瑜挥挥手里的布包,转身出了门。
季晏清看着炕桌上的粥跟药,立刻坐起身吃饭,还是得早点好起来才行。
靳瑜回到自己的家,立刻从空间里拿出酒精喷壶,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特别是季晏清给的那个布包,更是多喷了很多酒精。
做完这些,她把脸上的布巾拿下来,扔到一边的脸盆里浇上热水,让它多泡一会儿。
又把自己里面带的,一次性的医用口罩摘下来,扔到灶膛里,看着它烧成灰这才放心。
长舒一口气,靳瑜这才觉得自己把感冒病毒全给杀死了。
她打开布包,惊讶的发现这里面放的竟然是头绳跟发夹,样式跟杜鹃的差不多。
这季晏清给自己送发夹?这……难道季晏清对自己有想法。
在她看来这发夹真的是有点土,不过在这个年代很难得,这么珍贵的东西,他说给就给了?
靳瑜不想跟他玩什么猜猜猜的游戏,且看他以后怎么表现吧。
季晏清的确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就是有些事情她还不了解,且等等再说吧。
很快,靳瑜就把这件事情给放到脑后了。
因为,杜鹃的大哥从京都赶过来找她了。
丁叶前几天被病毒感染,这几天好了很多,不过还是流鼻涕。
她哼哧哼哧的擦了一下鼻涕,很兴奋的说道:“你不知道,昨天傍晚,村子里的大娘说那兄妹俩吵了半天。
杜鹃的大哥放话说,要是杜鹃不肯跟柳洪生断了,他们家就当没有杜鹃这个女儿。”
靳瑜十分好奇:“那杜鹃怎么说?”
“当然是不肯放弃了,她才跟柳洪生结婚没多久,正甜蜜着呢,怎么可能说分开就分开。
柳洪生也一再保证,他会对杜鹃好的。
只可惜杜鹃他大哥不相信,这不两兄妹就对上了,谁也不服谁。”
丁叶的语气里带了羡慕:“我都结婚这么久了,我娘家还没人来看我呢。”
靳瑜拍拍她的肩膀:“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听说,杜鹃的大哥要在这里待上几天,等下一次他们再争吵的时候,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靳瑜有些无语,大冬天的躺在家里的火炕上不好吗,天天这样八卦也不嫌累,不过她嘴上还是立刻答应下来:“好啊,到时候你来叫我。”
就这样日子一连过了三天。
这天上午的时候,靳瑜正在逗着小狗崽无月玩儿,丁叶跟方圆圆联袂而来。
“哟,咱们这铁三角终于凑齐了,快来,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靳瑜看到两个人过来,立刻邀请她们赶紧进来暖和一下。
方圆圆还有些病容,不过精神还挺好的:“前几天是真的难受,不过现在好很多,这不就出来找你们玩儿嘛。
我听说杜鹃的大哥来咱们屯子好几天了,你们见过没有?”
“人在家中,你这消息可一点儿都不慢。”靳瑜不由得调侃。
“嗨,我就是不想知道,那些串门的婶子大娘也会跟我娘说,我娘知道了就等于我知道呗。
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京都来的人啊,杜鹃长得不难看,她大哥应该也挺英俊的。”
方圆圆好奇心十分重,自打对顾安邦没有兴趣之后,就一直在村子里的男小伙儿身上逡巡,希望能在矮子里面拔个将军,只可惜她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合适的。
过完年,她可就二十岁了,要是再不结婚可就真说不过去。
方圆圆不着急,村支书夫妻也得着急。
她现在想的很简单,能玩儿一天是一天,这京都来人,当然要看看。
丁叶也想去看看:“我听说,她大哥这几天就要走,要不,咱们去看看,柳洪生家院子门口经常有大娘们围观,咱们去了不突兀的。”
靳瑜一想,也行,反正也快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看完热闹正好回去做饭。
于是,她们一行三个人,立刻朝着柳洪生家里面去。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有很多婶子大娘堵在柳洪生家门口。
院子里也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说话声:“杜鹃,你要还是执迷不悟,别怪我跟家里说,停了你的供给。”
杜鹃怎么肯,她很生气:“我是为了家里才下乡的,你们凭什么要断掉我的供给,你要是敢,我就死给你们看。”
这话说完,一个中等身形的男子拿着行李,气冲冲的出了大门,冷哼一声径直往大路上走。
这时候方圆圆叫了一声:“季晏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感冒好了?”
杜鹃的大哥杜明,听到季晏清这个名字顿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只是现在他在气头上怎么都想不出来。
杜明也就没再理会,径直往县里面坐火车回京城了。
等回到京城,他才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