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有什么办法?丁叶满眼的泪:“现在初夏还小,我总要让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靳瑜看着丁叶的闺女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这个孩子拴住了丁叶。
她的回答,靳瑜并不意外,这年头男人打女人很常见,也很少有女人因为家暴提出离婚。
更何况现在丁叶的孩子还小,她更不可能离婚。
轻叹一口气,算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靳瑜跟季晏清说道:“最近,咱们还是分开开火吧,等几天王祥清醒了再说。”
一连三天,靳瑜都给丁叶做好吃的,很快丁叶的脸色就好了起来,连带小娃娃初夏也白胖了不少。
第四天,王祥许是回过神来了,在季晏清的带领下低着头过来跟丁叶赔不是,希望她回家。
“都是我的错,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打你的。
那天我没选上有点受不了,才拿你发泄,你放心,我往后肯定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这样了。”
丁叶眼含热泪,抱着孩子在一边哭泣,什么话也不说。
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靳瑜可不相信王祥的话。
之前,靳瑜就跟丁叶说过,想要管住男人,最管用的一条就是管住他的钱,也不知道丁叶有没有听在心里。
就在靳瑜疑惑这一点的时候,丁叶开口说道:“想让我跟你回去也行,往后咱们家的钱由我保管,你一分钱都不要留。
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这……王祥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现在你手里,也就只有几十块钱,跟咱们结婚前也没什么区别,可我们还有孩子要养,往后不多攒点钱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回城,可现在根本就没机会。
往后咱们的日子还是要在村子里过,你好好的想想吧。”
丁叶也是铁了心,不给钱就不回去,到时候村子里的唾沫星子也能把王祥淹死。
想了好一会儿,王祥飞快的跑了回去,很快把剩下的五十八块三毛五拿了过来。
“都给你,就剩下这么多了。”
丁叶接过来数了一遍,见数目大体一致,也没为难他。
跟靳瑜道了谢,就带着孩子跟王祥回家了。
季晏清看靳瑜一直皱着眉头,忙问道:“怎么了?”
靳瑜长叹一声:“你觉得他们俩能过下去嘛?”
“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若是解决不好,或许孩子大一点丁叶就会跟王祥离婚。
现在,孩子还小,丁叶一个人养孩子还是有点勉强,不离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听到季晏清这样说,靳瑜点点头:“你说的对,只是这段时间丁叶恐怕要多忍受一段时间了。”
日子刚平静,当天下午,万树林就过来给他们几个送信。
“我这几天已经把手续办好了,后天就走。
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明天中午我请咱们知青一起吃一顿饭,还希望你们能来。”
季晏清跟靳瑜很客气:“当然,我们肯定去。”
丁叶还好,王祥的脸色有些扭曲,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万树林点点头。
杀人诛心,万树林这一招,高!
靳瑜在心里面给万树林点了一个赞,就该这样打一下王祥的脸。
第二天中午,王祥不情不愿的来到知青院,看着众人言笑晏晏,他自己一张脸臭着坐在一边。
大家合力整治出一份很丰盛的午饭,男子喝酒,女子喝水。
开席之前,万树林端起酒杯说话:“我在这里多谢各位的照顾。
咱们相识一场不容易,我就要离开了,这会儿竟有些舍不得。”
万树林很会做戏,他面上看着悲伤,可低下头的眼神里带着笑意。
可不是吗,人家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当然会高兴。
现在是七五年的十月中,七七年十二月恢复高考,到时候恐怕万树林还没毕业吧。
靳瑜突然很想看一下那时候他的表情。
她挑了挑嘴角,跟着一起举杯,喝了一杯温水。
之后,大家一边吃菜一边恭维万树林,场面很是热闹。
王祥则不然,他一言不发,吃一口菜喝两杯酒,很快就把自己搞醉了。
众人看向王祥的目光里充满讥诮,碍于丁叶母女俩在,他们没有出言讽刺,已经算是忍耐。
午饭结束,王祥是被季晏清拖回去的。
丁叶只能放下孩子,把王祥先伺候好再说。
以前的时候丁叶对王祥还有爱意在,可经历这么多事儿,甜蜜的过往早就被淹没,只剩下苦涩和淡淡的恨意。
万树林第二天一早就准备离开,走之前他特意来到王祥家,面上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王知青,我一直都很想跟你说,咱们做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可千万不要不自量力。”
说完这话,他面露讽刺,哈哈大笑三声,很快就离开了三郎屯。
丁叶面无表情,王祥却是一脸阴郁。
他昨天宿醉,今天依旧没什么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树林离开他家。
大家自五湖四海而来,这一别恐怕也没有再见的时候,万树林也是因为这样才敢如此嚣张。
只是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当有一天他们再次相见,并且身份对调,也不知道万树林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日子过得平静,很快第一场大雪来临,人们也正式开始了猫冬的日子。
靳瑜这边吃了睡,睡了吃,松子栗子肘子,靳瑜时不时的就给自己开开小灶,过得不亦乐乎。
外面下大雪,屋子里烧着炭温暖如春,靳瑜偶尔会围炉煮茶,一边看教科书,一边消磨时光。
东北这边安静温馨,京城这边却风云涌动,特别是陈家,已经在开始筹谋自己的退路。
“形势真的这样严峻嘛?那咱们怎么办?”陈宇鹏有点坐立难安,在书房里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走,
陈母陈父,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过不耐:“行了你别走了,看得我们眼晕。
为今之计,咱们也只能走为上计。”
“离开京都?那咱们能去哪?”陈宇鹏有些不解,他们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离开这里能去哪里?
“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