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本来等着阮砚的腺体排斥自己的信息素,但却超出自己预料的融合在了一起。
是谁说Alpha和Alpha信息素相互排斥的?
危言耸听。
感觉到阮砚的信息素丝毫不排斥自己,堆起来的那一点恼火慢慢消失。
信息素的融合很舒服,萧烬从未让自己被信息素支配过,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之间的羁绊。
就好像对方的灵魂,已经刻进了各自的dNA里,纠缠不休。
标记一直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
阮砚突然哽了一声,听起来像被困小兽的呜咽,听起来可怜至极。
肩上传来湿意。
萧烬愣了一下。
松口。
两人的呼吸很近,萧烬必须要侧着脑袋垂头才能看见阮砚的脸。
阮砚因为挣扎的汗渍让发丝几缕绕在额间,脸颊似水蜜桃透着莹亮,在诱导着萧烬想在这上面印下个牙印。
但那满脸的湿意却让萧烬有些愣住,从认识这小朋友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年纪不大,少年人的倔强却在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刚认识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发了狠的折腾,小朋友都没有哭过。
可不过就是一个Alpha标记,几天就能消,这就把小朋友给吓哭了?
还是,他在为那个omega哭?
“哭了?”萧烬盯着他诱人的侧颈,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感觉自己的理智一点点的在被消磨,拇指和食指掐着阮砚的下颚,“哭什么,你现在被我标记了,就别再想那些omega。”
萧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刺激到了阮砚的神经,他身子一颤,一张口就咬住萧烬的虎口,狠狠用力,一下子就见了血。
血流出来,咸腥味在口中蔓延,有些呛人。
萧烬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他想着自己咬了阮砚,小朋友想咬回来也无可厚非。
阮砚却蹙了蹙眉,他松开嘴,嘴里不止有血腥味,更重的是萧烬信息素的味道一直挥散不去。
萧烬本就性情暴戾,见了血,反而更兴奋了。
一把扯过阮砚的衣襟,咧嘴笑,“在床上随你咬,小朋友,我还没撒气呢。”
他也没想到自己消气这么快,这小朋友在他这儿还真是个例外。
下一秒,阮砚被横抱起来,正要抬脚上楼,祈远突然进来,“烬哥,疗养院那边需要你去一趟。”
萧烬脚步一顿,“等着。”
“是。”
萧烬抱着阮砚上了楼,把人放在卧室的床上。
信息素的契合让萧烬现在的心情很好,他在阮砚的额间落下一吻才离开。
萧烬有点急,并没有注意到阮砚脸庞潮红得不正常黏腻的汗渍里裹着威士忌酒香的浓度,不消一会儿蔓延了整个卧室。
阮砚脑子一阵晕眩,他从床上爬起来直接栽倒在床下,呼吸急促,满身欲气,他身体发软的来到浴室。
信息素的味道更浓了,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在激烈的撞击颤动,源源不断的冒着某种渴望,想要淹没阮砚的抑制。
如果不知道萧烬是Enigma,他会以为这是易感期,可是现在,他对omega的信息素没有一丁点渴望,甚至更渴望卧室里萧烬残留的信息素。
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浴室里,这里面萧烬的信息素几乎没有。
他全身难受的蜷缩着身体躲在一个角落里,逐渐感觉到自己的理智好像在被什么侵蚀,这种感觉太可怕。
阮砚手撑着地面想起来,不自觉的打颤。
他撑着洗漱台好不容易站起来,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起来。
是温医生的通讯。
阮砚艰难的抬手按下接通,阮砚先开口,“温医生。”
似乎听出他的声音不对劲,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发情了?”他问出来好像觉得不对,又沉默了两秒开口,“是被......Enigma咬了吗?”
一语中的。
阮砚现在没那个精力去想,为什么温医生能这么快就猜出来。
易感期变成发情期,阮砚不想承认,但颈侧的刺痛感和生理上的不对劲都在提醒他。
“是。”阮砚沉着嗓音,他压抑着疯狂想要萧烬的情绪,颤着声音说,“温医生,我......知道你对Enigma很了解,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扛过发情期吗?”
“你想自己熬过去?”
“是的。”
又是沉默。
阮砚现在已经被冲得头昏脑涨,他现在很想很想立刻挂断温医生的电话,然后让萧烬回来。
清醒和不清醒的情绪来回拉扯,让阮砚痛苦不堪。
他甚至都不知道温医生沉默了多久,好像就只是一会儿,又好像很久。
听到那边有点呜咽声,温医生才开口。
“不太可能的。”那边的语气有点凝重,“阮砚,你现在需要你的Enigma。”
“我不要!”阮砚很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语气,“像个omega一样对着自己的标记者摇尾乞怜我做不到,不就是发情期吗,我会扛过去的。”
温医生说,“你现在不适合出门,发情期结束之后来找我。”
通讯挂断。
阮砚跌跌撞撞跑出浴室,卧室内冰雪清冷的信息素前仆后继的裹上来很舒服,可萧烬的信息素现在对他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阮砚跌跌撞撞的往卧室门那边走,卧室漆黑一片。
脚下不知道什么绊了他一下,阮砚磕在地上,很疼,他本来就怕疼,内心的脆弱好像突然就被放大。
陌生的感觉让他太害怕了。
“唔......爸爸。”
他现在只能想到陆离,爸爸懦弱却很温柔,阮宏要教训他的时候,只有爸爸护着他。
可是眼前模糊着,却突然又出现了一些画面。
陆离发情期来临的时候,跪在地上趴在地上,求着,哭着,磕着,求阮宏给他一点信息素。
阮砚撑着起身,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到了隔壁的客卧,到客卧之前,通讯器被他丢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害怕自己撑不住会给萧烬发消息。
他不需要萧烬,就算是被他标记了,他也不需要萧烬!
门反锁上的瞬间,他躺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他知道内心的渴望,只要闻不到一点萧烬信息素的味道,他就有一分把握能靠自己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