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有些微愣。
这是阮砚的奖励?!
突然,他一把捏住阮砚的下颚,毫无章法的亲上去。
阮砚一直都不能消受他的亲人方式,舔舐,啃咬,汲取走所有的呼吸,猛烈的攻城掠地。
直到呼吸不畅,阮砚才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唇分,侧灯映过来,两人之间拉起一缕银丝,水渍落在嘴角,让人无端喉间发紧。
萧烬捏着他下颚,从指腹猛然钻入一股电流般流淌全身。
阮砚被他吻得有点懵,抬头有些迷离的看了萧烬一眼。
晚上八点有拍卖会。
这会儿五点。
今天阮砚还没吃什么东西。
算了。
“衣服自己找。”留下一句萧烬进了洗浴室。
一个小时后萧烬裹着浴巾出来,赤裸的上身淌着水气,什么也没穿下半身就裹着条浴巾,看起来莫名的禁欲。
阮砚也穿好了衣服,从没穿过西装的他今日穿了一整套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太沉闷了,不适合他。
不适合,却好看。
他在等萧烬。
陆离去世之后,他突然就好像把精神寄托在了萧烬的身上,不敢违抗,不敢反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像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意识到这一点,萧烬蹙了蹙眉。
他不喜欢没有自我的人在身边,足够听话的阮砚,让人烦闷。
他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用在阮砚的身上。
萧烬烦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太好,“下楼吃点东西,不吃够一碗米饭,不准去。”
这几日的萧烬一直都很温柔,似乎没想到这突然的转变,阮砚的瞳孔聚焦起来,“你凶我?”
阮砚的话萧烬没想到,他就是觉得方才语气变得不好了点。
这是凶?
萧烬第一次因为自己说出的话产生了自我怀疑。
阮砚刚才语气有点生气,又有点像撒娇,用季端的话怎么说来着。
恃宠而骄?
语气又不知觉的放软了些,“没凶,你是想饿着肚子去拍卖会?”
阮砚不气了,改顺杆爬,“可我吃不下。”
萧烬早就见识到了阮砚的得寸进尺,之前不准他抽烟也是这样。
盯着阮砚的那张脸,他此刻突然有种养崽的感觉,而且还是养得极不听话的崽,现在的阮砚哪里还有一开始就捏着筹码跟自己谈话的冷静样。
萧烬抚摸了一下阮砚轻微起伏的背脊,微微俯下身对他说,“还是刚才那句话,不吃完一碗米饭不准去。”
语气很温柔,温柔到阮砚觉得这不是萧烬了。
他被萧烬推出房门,慢吞吞的走下楼,许姨见他下来笑着招手打招呼,“小砚,许姨做了好多你爱吃的,快来吃点。”
“谢谢许姨。”阮砚礼貌的道谢。
许姨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廋了一圈,可心疼坏了。
萧烬跟她交代过阮砚爸爸离世的事儿,心疼阮砚,许姨这几日就可着劲儿做好吃的给阮砚,可惜阮砚的胃口不太好,每次都吃不了多少。
这次阮砚倒是胃口很好的吃完一整碗饭,许姨高兴坏了,在阮砚嘴里还塞得鼓鼓的时候又给阮砚添了一碗。
嘴里还塞着吃着没咽下去,说不了话,手里拿着勺子都来不及阻止许姨,又一碗米饭搁在了阮砚的跟前。
“嗝。”
刚咽下去,萧烬正踱步从楼上下来。
‘哒,哒,哒’
阮砚视线被牵引,萧烬没有像往日一样穿衣风格比较跳脱,而是跟自己一样也穿着一席笔挺的黑色西装。
他穿黑色西装是因为今日是陆离离世的第七日。
阮砚微微垂首,或许,萧烬只是喜欢这个颜色。
出神的时间里许姨往阮砚的碗里堆满了菜,萧烬穿着西装看起来还挺正经,视线突然落到某处眼神一凝,有点可怕。
语气很重,盛满了寒意,“你一口没吃?”
阮砚垂眸看到自己满满当当的碗,肚子已经撑得吃不下,他刚才是听话才勉强吃完的,“你凶什么?”
萧烬的火撒得莫名其妙。
这几日阮砚的颓废他看在眼里,因为陆离的画才有了点精神,哄了几日都没见人振作,就因为两幅画就乖了不少。
想到这儿,萧烬更是闷了一肚子火。
接了他的话,“凶?你再不吃我还要动手。”
许姨给阮砚添了饭菜就去端锅里温着的排骨汤,一出来就听见这句话忙走过来,“诶,小烬,你干嘛呢?”
萧烬还在凶,神色严肃,“你不吃以后就别吃了,许姨,今天开始别做他的饭。”
阮砚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许姨听出来了,“什么呀,小砚刚吃完一碗,你让他歇歇怎么了?”
这是第一次萧烬感觉到火气突然堵在某个地方不上不下的感觉。
萧烬半信半疑的问,“刚才他已经吃完一碗了?”
许姨点点头,略有沟壑的脸上带了笑,“小砚今天胃口很不错,没多久就吃完了。”
知道自己冤枉了人,萧烬第一次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阮砚有骨气,萧烬更不会低头认错。
两人就这样僵持,谁都没低头,也没人说话。
最后,阮砚拿着干净的碗给萧烬盛了一碗排骨汤。
他这举动无疑就是在示弱,萧烬也顺着他给的台阶走下来,接过排骨汤一口就闷。
七点,启程去拍卖会。
在车上阮砚靠着车窗,看着车驱离别墅区后,往后攒动的万千灯火和灯红酒绿。
腰间突然横过来一只手,萧烬不爱穿西装,下车就暂时脱掉了大衣和西装外套,袖子挽到前臂,露出线条结实的肌肉。
稍稍用力,阮砚就被他捞到大腿上坐下。
还不等他挣扎,腕间一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到手腕上。
是一块高奢限量款表,阮砚认得这个牌子,价值不菲。
萧烬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阮砚觉得这是他在给刚才的冤枉赔礼。
就是碍于面子,不愿意说两句软话。
车对面的光射到表盘,浅浅的光柱折射到阮砚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上。
萧烬半张脸埋在阮砚的肩颈,汲取着阮砚的信息素。
淡淡的威士忌酒香。
自从家里有阮砚,后来那些人邀请他出去玩,酒桌上再没出现过威士忌。
感觉怀里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萧烬的手抚到那腰间,有衣服遮掩毫不避讳的往下移触及那柔软之地。
阮砚身子微颤,却还是尽量让自己不挣扎反抗。
萧烬越发喜欢他这乖顺,依附着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