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从阮砚的手里抽出铁棍,又要挥来,阮砚直接抓住男人的手,用柔劲把人的手反剪在背后。
骆予见阮砚一招就制服了男人,一脸呆滞。
他回过神来,“那......那我跟他们说再等等学长。”
“谢谢。”阮砚说了声,想起什么,又道,“这里的事......”
骆予立刻道,“我绝对不说。”
阮砚点头,“不用担心,他给你注射的东西,只用一次不会有副作用。”
骆予离开,阮砚把不老实的人摁在地上,“这个针剂,你哪儿来的?”
十区是联邦的偏壤之地,阮宏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建制药工厂是明智的选择。
N78现在被列为禁药,造价高昂,不像是这种人能买得起的。
阮砚心里有个猜测,只是他需要向这个人求证。
被阮砚按在地上的男人闭嘴不说话,阮砚等了一会儿,大概猜到就这样问对方恐怕不老实。
想了一下萧烬平时是怎么威胁人的,沉默了两秒,他拿起丢在一旁的铁棍,“你不说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到这话,对方身体一抖,似乎真的被他这话吓到。
“别打!我说,我说!我的腿还要工作。”立马挣扎着开口说,“那个药剂是我......我在树林后面的那个厂房里偷的,我们也是偶然到了那个地方,然后就提听到说这个药剂可以直接让omega发情,我就偷偷的潜进去偷了几支。”
阮砚心神一震。
厂房,药剂,偷窃。
阮砚思绪飞快的整理这个男人话里的重点。
难道,阮宏制作N78的工厂就在这后面?
阮砚不自觉的攥紧了手,心跳加速,他想要找的工厂就这么巧合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全都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阮砚按住他的力道加重,“具体位置在哪儿?”
这周遭丛林密布,若是不熟悉地形就贸然进去很容易迷路,而这个男人能顺利的潜进去甚至偷到N78,那就证明他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
“我,我这里有一份地图,是我这段时间摸索出来的,就是为了方......方便找到那个工厂。”男人颤颤巍巍的把一张旧黄的纸摸出来递给阮砚。
阮砚打开他递过来的地图,今天的事情发生突然,这个男人没必要骗他。
阮砚又开口,“你偷的其他几支药剂给我。”
涉及到钱财问题,男人就不依不饶,“那个不行,我听那个工厂的人说,这样一支药剂卖出去能赚上百万!”
阮砚眸底透着寒光,“这药剂是联邦明令禁止的禁药,你说我要是现在把你送警署,你会是什么下场。”
男人脸色陡然变得惊慌起来,“别,别把我送警署!都给你,我都给你行了吧。”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摸出剩下的几支药剂交给阮砚。
阮砚看着这些害人的东西,药剂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若不是这个男人自己说漏嘴N78的事,他也不会想到让这个人交出剩余的N78,若真让这个男人把N78卖出去,不知道又会祸害到哪个omega。
这样的人心思不正,留着也是祸害。
阮砚微微敛眸,镇定下来,他循循问道,“你很缺钱?”
男人看着被砸在地上的药剂,仿佛看着被撕碎的钱一样心痛,“那当然了,老子都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偷点值钱的东西。”
阮砚放开男人,他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变得有钱。”
男人眼睛一亮,立即开口,“什么办法?”
阮砚清润的嗓音不紧不慢,循循善诱的开口说,“我说过这是联邦明令禁止过的禁药,若是你作为举报人举报了这个地方,那么.......”
阮砚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接过了他的话,“警署那边一定会给我很大一笔钱?!”
后日要回去,那么就只能明天,中午休息的两个小时就是他的机会。
阮砚拍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平淡,“明天中午你去警署举报,那时工厂的人很松懈,等警署的人过来,那些人一个都跑不掉,你作为举报的大功臣,联邦一定会给你一笔钱。”
阮砚点开手腕上的通讯器从中找出一篇新闻,新闻是当初N78被大肆举报时期的,阮砚在他的手上没看到通讯器,才知道十区这边究竟有多落后。
穷山恶水养出来的恶人太多,终究还是联邦管理太差。
男人看着新闻上的奖励金额眼睛都亮了,“竟然能奖励这么多钱,兄弟,多谢你告诉我了。”
阮砚放了男人离开。
回到基因采集的平房那边。
江亦舟走过来,“阮砚,你这是怎么了?”
阮砚垂眸,身上有些地方很脏,估计是刚才按那个男人的时候沾上的。
“那个,刚才我在后山摔倒了,学长来找我的时候沾上的。”这时,提前回来的骆予突然走过来,说完又看向阮砚,眨巴着眼睛开口,“学长,你说要摘的那个药草找到了吗?”
阮砚反应过来,这是骆予给他找的借口。
阮砚摇头,“没找到,丛林太深,明日我再过去找找。”
一下午的基因采集完毕,收拾好设备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洗漱完,阮砚正要关灯睡觉为明日要做的事养精蓄锐,刚走到床边,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阮砚看了一眼,是视频通话。
萧烬打来的。
接通。
通讯器出现一个悬浮光屏。
“萧烬?”阮砚没从光屏里看到人,他下意识的先,开口叫了一声。
窗未关,一侧的窗帘忽然轻荡,阮砚的声音带着试探却又清润好听。
“砚砚。”萧烬微哑暗磁的嗓音从光屏中投来阮砚却没看到人。
听到他突然这样叫自己,指尖突然发麻,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萧烬这样叫他。
之前那一个月,他们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阮砚在他面前的乖巧甚至装傻充愣,他不觉得自己瞒过了萧烬。
萧烬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段时间以来的纵容,让阮砚学会了得寸进尺这个词。
试探犹疑,成了阮砚经常做的事。
阮砚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他话少,不是真正的有事要说,他跟萧烬待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无话可说。
寂静的空气裹着刺人的寂寥,最后还是阮砚先开口,“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那边顿了顿,“给你打电话就必须要有事吗?”
“我想你不可以?”萧烬嘴硬语气又不好。
阮砚坐在床上,撑在床上的手掌心突然钻入一股电流般快速游走。
阮砚无奈,“你想我就不能温柔的说吗?”
温柔?
萧烬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温柔是什么,没人对他温柔过。
就连想,他也只会生硬的说。
阮砚是他突如其来的执念,缠绵悱恻也抓不住的执着,突如其来陌生的感情影响了他的判断。
一旦动心,满盘皆输。
萧烬强压着想要立即把人带回来的情绪,他愿意给阮砚自由,就算知道阮砚筹备实验室不找他要钱,反而另找人要钱他也没有生气。
萧烬说,“你不想我?”
阮砚怔愣了一下,现在他不会逆着萧烬,清润好听的嗓音缓缓开口,“想你。”
阮砚的声音不大,落到耳中却格外的清晰。
滴。
一声轻响,视频通讯突然挂断,阮砚以为萧烬要处理什么事,便没再给他回拨。
阮砚坐在床边顿了一下,他找到周莳宇给他拨了通讯。
让他把所有整理好的阮家资料发给萧烬,以萧烬的手段,至少能让阮宏暂时无暇分身处理工厂这边的事。
更何况,萧烬对阮宏的仇恨不比他少,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将他抓来只是为了给阮宏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