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砚迅速走出实验室,实验室外面有几个人脸色各异,只有余晚躺在地上面无血色,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阮砚快速走过去拨开人群,在余晚的身侧蹲下,刚蹲下就被余晚一把抓住了手腕,力道极大,仿佛阮砚就是他的支撑。
他面色痛苦,声音虚弱得不像话,“阿砚,阿砚,我肚子好痛,好痛。”
阮砚一把将余晚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他刚走没两步,突然被一个妇女抓住手臂,声线粗狂。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吧,他快要不行了。”
阮砚认识她,就是之前他路过小山村,救的那个罕见病的男人的妻子。
之前他跟这个妇人商量过,实验室会尽量研制特效药,问过她愿不愿意让她的丈夫做临床试验受试者,可那时对方并没有答应。
现在却突然找上门,可见那个有罕见病的男人是真不行了。
阮砚脸色并不好,但余晚的出事跟这几个人脱不了干系。
当务之急是送余晚去医院。
“放手!”阮砚是优性Alpha,释放攻击类信息素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那个抓着阮砚的妇人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下意识的松了手。
另外有两三个是男人,他们比较免疫阮砚的信息素,突然拦在了阮砚的跟前,其中一个男人道,“医生,你救救我弟弟吧,他突然病发......”
阮砚语气沉了下来,“病发应该立即送医院,而不是找上我。”
对方人多,他们全都围上来,阮砚抱着余晚也不能动手。
余晚已经疼得几乎神志不清,阮砚脸上出现了几分焦急。
“滚开。”阮砚眉眼上染了厉色。
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的拦在阮砚跟前。
突然一阵风扫过,阮砚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啊啊啊!!!”男人们倒在地上吃痛闷喊声传来。
那个黑影速度极快的将拦在阮砚跟前的几个人踹倒在地。
疼得几人倒在地上哀嚎。
阮砚面色呆滞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道黑影。
男人穿着宽大的卫衣,卫衣帽子套在头上遮了他大半张脸,等他转过身来阮砚才看清了他的全貌。
很普通的长相,却带着戾色。
有些眼熟,但他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见倒在地上的人不能再构成什么威胁,男人转身要走,阮砚突然叫住了他。
男人转身看向阮砚似是在询问什么事。
“会开车吗?”阮砚问。
男人点了下头。
“送我们去医院。”阮砚把车钥匙丢过去。
阮砚将余晚放到后座,阮砚叫了他一声,“阿晚,你不能睡过去。”
一路上阮砚都在跟余晚说话,让余晚保持清醒。
男人开车极快,十几分钟就开到了十区最好的医院,阮砚将快要疼昏过去的余晚送进急诊室。
阮砚看向还站在他身边的黑衣男子,刚要开口问他是谁,突然急诊室护士突然拿着一张表单出来,对阮砚说,“里面的omega怀孕24周,诊断他受到剧烈撞击有小产迹象,我们需要立刻手术,你是他的Alpha吧,在这上面签个字。”
阮砚眉色凝起。
怀孕?!
余晚为什么没告诉他。
“快签啊。”护士催促,“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关乎到余晚的生命,阮砚接过病历单签字。
就在护士转身时,阮砚忍不住开口问,“孩子能保住吗?”
护士想了想,开口,“你们送医及时,医生说出血量不大,孩子应该能保住。”
说完便进去了。
阮砚看着急诊室的门,开始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对余晚的疏忽。
余晚虽然是omega,却倔强,他能在这么久的时间里都不告诉他怀孕的事,恐怕是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到实验室。
而他能将怀孕的事隐瞒这么久,应该是有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打算。
下意识的他应该联系余晚的Alpha,怀孕的omega在孕期急需自己Alpha的信息素。
但阮砚并不认识余晚的Alpha,只有一次他联系余晚的时候,听到过余晚Alpha的声音。
可是那个男人却把余晚送到御堂那样的地方,明显没有把余晚放在心上。
阮砚念着急诊室的余晚,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黑衣男子已经离开。
等他反应过来准备道谢时,人已经离开了。
阮砚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三个小时后,急诊室上面的灯熄灭,门打开,脸色苍白的余晚被推出来,他还没醒,阮砚跟着护士去了病房。
医生把病历递给阮砚,并叮嘱阮砚后续的一切事宜。
“很幸运,这次孩子是保住了,但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剧烈撞击。”医生推着眼镜框,语气不是很好,“对了,你记得给他足够的安抚信息素,我做手术的时候发现他的腺体有一点点萎缩,这对omega,特别是怀孕时期的omega影响很大,若是再不让他汲取你的信息素,孩子和他在几个月后能不能都保住我就不能确定了。”
作为医生,他见过太多不把自己的omega当回事的Alpha了,虽然omega在当下社会地位低下,但作为医生,却会尽力的保全自己每一个病人的生命。
Alpha是人,omega也是人,在他们的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医生明显是把阮砚看成那种对omega不好的那种Alpha了,把所有问题都往严重了说。
阮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他不在意。
“不是标记他的Alpha信息素对他有用吗?”阮砚问。
听到这话,医生用‘你脑子没病吧’的眼神看了阮砚一眼。
但很快又转念一想,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想了想问,“你不是他的Alpha?”
阮砚刚要回。
“他当然不是,我才是他的Alpha。”猛然间,身后突然传来凌冽的调子,阮砚和医生不约而同的转身望去。
来人黑色风衣飘昧,带着凛冽的气势,却又有几分风尘仆仆,看着像是赶过来的。
阮砚看着他。
陌生的长相。
“滚开。”祈妄走到阮砚和医生的跟前冷冷的说。
这话也不知是对医生说的还是阮砚说的。
男人的气势太足,医生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一步。
而那个明明消失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阮砚的身侧。
看那样子,像是微微将阮砚护在身后。
祈妄似有所察,偏头看了那个黑衣男子一眼,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啧,就算离开了也要留个保镖给你,萧烬还真痴情。”
说完便大步跨进了病房。
阮砚则是站在原地有些发愣的看着那个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