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薄暮年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用的是右边手支撑,右肩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他的身体歪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眉头皱成了一团,额前凝结了一层冷汗。
“薄爷,没事吧”陆翊赶紧去扶薄暮年。
薄暮年直起身,他故作镇定地摆摆手,说道:“我没事,现在立即回京城。”
陆翊担忧地看着薄暮年的右肩,但是薄暮年却像没事人一般,径直地往前走。
上了飞机,薄暮年这才说道:“我的伤口应该裂开了,你帮我消一下毒。”
陆翊一阵无语地看着薄暮年,他就知道!
还好他临时决定,让一名医生跟着上了飞机,不然……
估计他到下飞机就直奔舒兮那边去了,根本不会处理伤口!
伤口果然已经裂开了,血肉模糊一片,流出来的血浸湿了他的衣服,紧紧地黏在薄暮年的伤口上,医生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把贴在伤口上的衣服剪开,帮他处理好伤口再缝合。
按照规定,麻醉药属于特殊药品,他是不能带在身边的,所以他全程都不能用麻药。
一般来说,伤口的二次撕裂比第一次受伤还要疼。
医生担心薄暮年会因为太疼而叫得很大声,让他含着干净的毛巾,结果薄暮年拒绝了。
他紧紧地咬着唇,被咬的地方发白一片,仿佛下一秒就就会被他咬破,出血了!
好不容易缝完线,薄暮年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整个人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都湿透了。
“由于这里不是无菌的环境,虽然我已经处理得很小心了,但是还是很容易感染的,所以只能观察。”
陆翊想到了什么,他帮薄暮年擦完汗后,把舒兮给的药拿了出来。
“医生,那现在可以吃这个药吗”
医生一看这瓶子没有任何的标志,也没有任何的使用说明等等,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医生想不到,像他们这种地位的人居然也会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医生说:“自然是不能用的。”
陆翊以为他来了解,他说:“那好吧。”
结果医生接着说道:“这种来路不明的药,留下来只会害人,还不如丢了!”
陆翊惊呆了,原来这个医生是不懂装懂啊!
他说:“你知道这药是谁给我的吗”
医生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陆翊很生气。
陆翊说:“这是圣手神医给的,你居然说来路不明,还要丢掉”
医生吓得手一抖,他赶忙说道:“抱歉,原谅我,我不知道原来这药是圣手神医给的。
可以吃,当然可以吃。”
陆翊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喂进薄暮年的嘴里。
很快,他们就下了飞机,从机场一路赶往孟家老宅。
他们去到那里的时候,到处都是封条,封条的外面是记者和一群吃瓜群众,封条的里面是警察。
周围下起了春雨,淅沥沥的,虽然不算大,但是站在雨中一会儿就能弄湿衣服。
由于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下雨,地面变得湿漉漉的,感觉到处都松松垮垮的,不太牢固的样子,这无疑增加了救援工作的难度。
薄暮年要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先生,里面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二次坍塌,所以麻烦你在外面等着。”
薄暮年说:“我是遇难者的丈夫,我要进去!”
“不好意思,你不是专业的救援人员,是不能进去的。”
薄暮年正准备发火,这时,陆翊拿着伞冲了过来。
正下着雨呢,薄暮年的伤口要是淋湿了,感染了细菌,极有可能会发烧的!
所以他赶紧用雨伞帮薄暮年挡住雨,他掏出了证件,并说道:“我们也是专业的,不会捣乱,就让我们继续待在这里。”
那人看了眼证件,倒也不再说什么,反而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们却不行”
“人家是遇难者的丈夫,你们是什么”守着警戒线的警察不悦地说道。
那些有意见的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薄暮年来到救援现场,看到那些人在挖掘,但是看起来却好像纹丝不动。
“为什么不用大型的机器”
“专家勘测过了,目前没有检测到任何的生命体征,然后还发现地下有个不小的空间,专家怀疑可能有人隐身在里面,所以不能大型机器,以防造成坍塌。”
听到这里,薄暮年似乎松了口气。
他又问:“那目前有没有找出任何的人”
“有一个,不过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她的身体被炸毁了,只找到了几块,专家检测后初步怀疑,那位就是兰夫人。
因为她们之间的基因有百分之九……”
后面那个人又说了什么,薄暮年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这里除了兰夫人和舒兮之外,还能有谁呢
现在兰夫人死了,而且还是以那么恐怖的情况下死去的。
那舒兮呢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又站直了,他挺直了腰板,拿起了一旁的工具。
他说:“我要帮忙。”
陆翊心一紧,心想,祖宗啊,你现在受了伤,怎么帮忙呢
他赶忙走了过去,对薄暮年说道:“薄爷,还是让我来吧,你在一旁休息。”
薄暮年一脸坚定地说道:“不用,我要自己来!”
现在舒兮生死未卜,他岂能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
拗不过薄暮年,他也只能让薄暮年加入。
本以为是很容易就能等到救援,结果已经过去三天了,罐头吃了不少,里面的氧气已经用完了,她们只能用氧气罐了,她们只能平躺在地上,尽量不动,不消耗体力。
周围黑乎乎的,看不出日与夜。
林妈有些担忧地想,难道,她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过,死在这里也挺好的,最起码就不会被那个人发现了。
一想到那个人,她的脑海里就有画面了,双手骤然一紧,仿佛要把掌心都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