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随心门所有的弟子见到了冷寒,都是恭恭敬敬地。冷寒估略了一下,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文童中期,少数是文童后期,只有几个人达到了文童大圆满。加上还有几位没看见的儒童之竟的家伙,从整体上看,若是常无痕没死,这种实力也不比原来的诗书门弱了!
冷寒并不知道常无痕的洞府在哪里,因此他也没打算去常无痕的洞府,而是直接往巧儿的云天峰行去!在途经当年禇铺地血痕峰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冷寒心中一动,一下了落在了那人面前。那人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阵哆嗦!
“小……小人……拜见大长老……”
冷寒冷冷地看着此人。此人正是当年的那位麻脸青年李静!
见冷寒一直冷冷地看着自己,麻脸青年心底真打哆嗦。他不知道这位大长老为何突然到来这里,听说这位大长老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麻脸青年吓得伏在地上浑身抖,因为他能感觉到“大长老”身上散出的那浓浓的冰冷之意!
冷寒冷冷地盯着伏地抖的麻脸青年好一阵子,最后袖袍一甩,飘然离去!
冷寒离去后,麻脸青年这才敢起身,此时他浑身被汗水湿透了,脸色异常地苍白,只这么一会,他就吓成了这个样子,可见他当时心中的恐惧到了何等程度!
他望着冷寒离去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大长老这是……
冷寒直接来到了当年巧儿的洞府外。此时有几位杂役在远处忙碌着,没有人现冷寒的到来!
冷寒望着眼前紧闭的洞府大门,他眉头紧皱,心下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中叫开这洞府大门,也不知道巧儿是否还在随心门?是否还在这座石府里面?他只是凭着直觉,感觉巧儿应该还在随心门!
就在此时,一位满头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从远处行来。当他看到洞府门口站立着一位黑袍人时,微微一愣,但立即便往黑袍人往了过去!
冷寒早就知道有人朝他走来,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
“大长老突然至此,不知有何贵干?”老太婆淡淡开口,气息轻飘不稳,有些虚弱!偏是说话的声音娇脆无比。声音十分悦耳,清翠,听上去分明就是位年青女子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冷寒浑身一震,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他日思夜念盼望着这声音的出现!当他转过身来,看见眼前站着却是一位满花白的太老婆时,脑中轰然一震,如遭雷轰般,一片空白!
他愣愣地直直盯着眼前之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了么?”
冷寒心里一下子乱了,脑中闪过无数地猜测。就这么直直地盯着老太婆看着!
老太婆眉头皱得更深,他厌恶地看了眼面前的黑袍人道:“大长老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我已是油尽灯枯之人,恕我无法招待!”她说完她手一挥,拿出了令牌打开了洞府大门,然后从冷寒身边错过,往洞府而去!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昨日的重演,冷寒胸口如遭重锤,他脸色异常苍白!望着那就要跨入洞府,满头白的身影!他嘴角哆嗦颤声叫道:“巧儿……是……是你么?”
冷寒清楚地看到,那白身影在听到冷寒的叫唤后,身子猛然一阵颤抖,一下子僵在那里。数息之后,那白身影一闪,逃命似地往洞府之中射去!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巧儿!”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极度地痛苦,尖锐地响起!
与此同时,白人影手一挥,洞府大门缓缓落下!
冷寒身子一闪,在大门即将关闭地刹那,冲进了洞府之中!
轰隆一声,大门关上了,滢亮的洞府之中二道人影一前一后,相立不语!
“巧儿……我……我是冷寒……”良久!冷寒脱下黑袍,露出本来面目。轻声呼唤着!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你赶紧走吧!……”白身影背对着冷寒,但冷寒依然可以感觉到,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你是巧儿……但你这是怎么了?”冷寒颤着声,缓缓走近白身影!
“你这人真讨厌……我……我都说是了你认错人了!”白人影,猛然转过身来,苍老的脸上流下了二行晶莹的眼泪!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巧儿么?”白人影苍白的脸,陡然欺近冷寒!在这蒙胧滢光照射下,这脸十分恐怖!
“怎么?是不是吓着你了!?”白人盯着冷寒,尖声问道!
冷寒道:“没有……我只是想知道,巧儿姑娘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人却依然逼视着冷寒道:“你当真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
“假如我当真是巧儿……你……你会如何?”白人望着冷寒,声音中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冷寒道:“自从认识巧儿,在下一直深受巧儿姑娘关照,巧儿姑娘于在下亦师亦友,竟不禁引为知己,唉!这也许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白人听了冷寒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后,猛然双手掩面,轻声抽泣起来!她的坚强,似乎在这一刻崩溃了!
冷寒走近,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巧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可这些年来,到低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巧儿的眼泪似乎已经干涸了,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寒,我时日已经不多了,在我有生之日还能再见到你,我的坚持总算没有白费!”
“到底生了什么?……巧儿你告诉我!”
“唏……别打岔……你能搂着我吗?”巧儿轻声道!
冷寒默默地张开双臂将巧儿搂进怀里!这一刻,他的心在颤抖,默默无声,却沉重如山!
巧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股迟来的温存!
洞府寂静无声,片片滢光如雪飘零而下,如梦如幻,冷清照人!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一天、或许三天!或许更久!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如雕如塑,这一幕短暂而凄美,仿佛二人要将这一生的衷情在这里,定格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