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一手揪着猫的后脖颈一手托着它屁股来到客厅的时候,张敏洁已经被控制住了,她倒在地上,头上和身上贴着一张符箓,睁着一双溢着黑气的眼前瞧着很生气,时不时“啊”地叫唤一声。
胡姝予的头发有些凌乱,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和小梳子,一边对着镜子梳头发一边吐槽:“怎么被鬼附身了就不会说话了?”
朴寻雀见她抓着猫出来,好奇道:“这猫是……张敏洁养的?”
“是啊,”祝问善揉了揉黑猫的后脖颈,“在卧室床底下看见的,一直和它主人待在一起呢,好乖呀。”
江初韫看了眼她“抱”猫的姿势,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这只猫?
祝问善怕松了手就给猫跑了,转头一看,江初韫就站在沙发边上:“江大哥,麻烦你倒一点猫粮到碗里?这只猫猫应该有一天没吃饭了,肯定很饿。”
江初韫也没多问,左右看了一下,在电视机边上的柜子里发现了猫粮,刚想倒进去,发现碗里面脏脏的,便拿着饭碗和水碗都去洗了洗,擦干净后,又从餐桌上的水壶里倒了点水,这才摆在原处,然后往里边添了点猫粮。
祝问善夸赞道:“江大哥真贴心。”
说完她就蹲下来,把猫放在地上,然后掐着猫后脖颈的那只手改为摁着猫的头,把猫猫头往饭碗里摁。
江初韫:?
强迫式喂粮?
胡姝予和朴寻雀也好奇地凑过来看。
只见黑猫的头被迫埋在猫粮里埋了几秒,开始发出凶恶的咕噜声,猫身开始不满地挣扎起来,祝问善按着猫猫头的手看起来一点也没使劲儿,更像是抚摸似的,但不知为何它就是挣脱不开。
三人自然不觉得她是在为难一只小猫,只是好奇这猫身上有什么古怪会让她这样做。
黑猫始终不吃,祝问善眨眨眼睛,面露担忧:“不吃饭的话,我会担心的呢……要不你先喝点水?”
这么说着,她就想把猫咪提到水碗边上,但她的手稍稍一动,猫咪忽然发出一声不像猫叫的怒吼,原本也就一只胳膊长的猫咪忽然不断膨胀开来,看好戏的几人也被惊了一下,纷纷后退。
江初韫退了两步给“猫咪”留足充分的膨胀空间后就停在那没动了,一柄光剑已在他手中显形。
也就几秒的时间,黑猫已经变成了一头成年狮子的大小,身形矫健而流畅,绿色的双眼怒而瞪,里边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两只大尖牙挂在嘴边,怒吼时张开的嘴巴好像能直接塞下一个小孩的头。
朴寻雀看着那只黑化变异的猫,惊讶捂嘴:“申、申公豹?”
胡姝予打量了一下,别说还挺像,但她不是很懂:“申公豹也是猫?”
“不是……”
黑猫没给他们讨论自己是什么品种的时间,变身完后根本不理挡在最前面的江初韫,一个飞扑直冲祝问善而去,祝问善两三下跑开,它就跳到了沙发上,转着脑袋恶狠狠地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被盯上的祝问善不用想都知道这里谁最可靠,连忙往江初韫身后躲,还委屈地探出头来告状道:“咪咪你怎么恩将仇报?刚刚我还给你吃饭呢……”
咪咪“嗷呜”地怒吼一声。
如果它真是猫,那自然是吃猫粮的,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明知道它有古怪,还要和它演那一场屈辱的戏码!
祝问善嘴角的笑差点掩饰不住了,连忙往江初韫背后一藏:“江大哥救我!”
江初韫朝站在那边说闲话的两人道:“姝予寻雀,布阵。”
胡姝予应了一声:“知道了!”
朴寻雀也抱着龟壳连连点头。
“问善,你去房间里躲躲。”江初韫微微侧头朝身后人嘱咐,“不要随便出来。”捣乱。
祝问善想看热闹:“江大哥,我也能帮忙啊。”
江初韫一是担心她,二是怕她像刚刚那样起了玩心捣乱,这样对黑猫的身心健康不太好,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那黑猫就等不及了,直接朝他(身后的祝问善)又是一个大飞扑。
江初韫利落地拿剑往大张的猫嘴里一挡,那傻猫以为是真的剑,合上牙齿就想把那柄细细的剑给咬碎,谁知牙齿之间传来一阵刺激的酸疼感,接触到剑身的嘴巴两侧也跟着了火似的热辣。
“嗷呜!!”
黑猫大惊:它喵的这是什么鬼!
它连忙松开嘴巴把大猫头一扭,只感觉自己的大杀器一对尖牙好像快被疼碎了一般。
好好好,用牙齿不行,那就用它的九阴猫猫爪!
黑猫一边叫着“嗷”来壮大自己的气势一边挥舞着两只爪子朝江初韫而去,江初韫怕把它伤得太严重,毕竟这具猫身应该不是这猫猫鬼的原型,于是他斟酌着往它露出来的几个指尖挥了一下,齐刷刷的砍断了几个爪子下来。
江初韫:嗯,就当给猫剪指甲了。
但他显然没有给猫剪指甲的经验,只见黑猫惨叫一声,几根血柱从断掉的指甲横截面里biu了出来,差点飞到他脸上。
江初韫:?
祝问善在后边幸灾乐祸:“哎呀江大哥,你不小心砍到它的血线啦!”
江初韫不知道血线是什么,但看着那只猫痛苦惨叫、浑身炸毛的模样,他诡异地起了一点愧疚之心。
就在这时,胡姝予喊了一声:“贴好了!”
江初韫松了一口气,收回光剑,随着他吟咒的双唇一开一合,他的指尖浮现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光,忽而他双唇微抿,合并的双指朝那只还在呀呀叫唤的黑猫一指,周边的墙上纷纷飞来一段段金色的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