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城,皇宫。
幽香宫。
佛堂,一尊佛像供奉在佛龛上,王文君恭敬跪在下方,身体微微颤抖着。
佛龛的正前方,嫣贵妃梁瑾瑶斜靠在一边的软榻上,轻轻品了口茶,一副高高在上的神采。
梁瑾瑶的身边,梁国公的夫人韩淑玲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同样一脸傲慢地看向跪在地上地王文君。
王文君这般跪着,反而不像是在跪佛龛,倒像是在跪嫣贵妃和韩淑玲。
悠然地放下茶杯,嫣贵妃递给身边女婢一个眼色,那女婢会意,将一碗黑黢黢的汤端到王文君面前。
“王妃,这是娘娘赏你的佛心羹!”那女婢眼眸中满是阴险的坏笑。
王文君看着那佛心羹,咬了咬牙,拒绝道:“娘娘,我,我最近身体欠佳,这佛心羹是圣物,我出身低贱,怕是消受不了,恳请娘娘可以收回去……”
这是王文君第一次拒绝这所谓的佛心羹,经历了这么多次,王文君早就已经猜出,这所谓的佛心羹中被下了毒药,正在慢慢蚕食她的身体。
“大胆!”
嫣贵妃还未曾说话,倒是韩氏怒起,起身便来到王文君面前,抬手就狠狠甩了王文君两个耳光,怒声道:“琅琊王妃,你好大的胆子!娘娘诚心诚意为你求的佛心羹,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赐给了你,你竟然还敢拒绝,看来,你对娘娘的忠心不够虔诚啊!”
“来人,赐跪刑!”韩氏一脸阴险。
两名女婢应下,旋即拿上来一块布满尖锐突刺的木板,放置在王文君面前,强压着王文君跪在了那刺板之上!
王文君的膝盖渐渐变得嫣红,鲜血染红了半条裤子,王文君疼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仿佛是风中残叶,随时都会凋零。
“你到底喝不喝?”韩氏面目脸上满是狰狞。
王文君仍然摇头。
啪!
韩氏再度狠狠甩了王文君一个耳光,脸上释放着折磨别人的快感。
软榻上,嫣贵妃神情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她微微一笑,道:“琅琊王妃,你若不喝,那下次,本宫可就让你和你那宝贝女儿一同来宫中礼佛,你不喝,就让她喝!”
听到这话,王文君身躯一颤,目光看向嫣贵妃,对方那满脸阴险的笑容,让王文君内心恐惧,她绝不会允许周霜承受这些折磨。
王文君颓然看向那佛心羹,叹息一声,道:“我喝,我喝便是,娘娘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放过我女儿……”
王文君缓缓端起那佛心羹,只得将其喝了下去。
韩氏与嫣贵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阴谋得逞的阴笑。
待王文君喝下佛心羹之后,很快便感觉腹中绞痛不已,疼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面白如纸,嘴唇发紫,这是明显中毒的表现。
嫣贵妃和韩氏又折磨了王文君半天,这才终于放王文君出宫。
见王文君那羸弱的背影,嫣贵妃和韩氏相视而笑。
“娘娘,估计这一次,这琅琊王妃怕是要撑不住了!”韩氏眼中泛着一丝阴谋得逞的诡笑。
嫣贵妃轻轻喝了口茶,冷哼一声,道:“得罪了我儿云泽,就是跟本宫过不去,本宫堂堂贵妃,碾死这个自不量力的贱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有趣至极呢……”
说这话的时候,嫣贵妃眼眸里满是高高在上的傲然。
王文君连走路都变得极为困难,身体虚弱的就像是一张白纸,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短短出宫的一段路,王文君整整走了一个时辰,说是走,实际上更多时候,王文君是在爬,她膝盖还在流血,疼痛难忍,根本就走不了几步!
好不容易走出了宫,王文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终结了。
宫门前,一直在焦急等待的周霜和白晶灵二人,眼见王文君扶着宫墙挪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娘,您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差啊!”周霜都快心疼哭了。
王文君缓缓摇了摇头,看向周霜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娘……没事,没事……”
然而说完这一句话,王文君就直接晕倒了过去,急得周霜都哭了起来。
白晶灵连忙将王文君背上马车,与周霜迅速回返琅琊王府。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周平经过几日不眠不休地赶路,跑死了十多匹马,十多天的路程,周平愣是仅用三天三夜地时间,终于赶回了洛京城。
琅琊王府。
“我娘呢,我问你们话呢,我娘呢?”周平朝着周义竹和周义兰喊着。
二女是真的有些被周平的表情吓到了,周义兰连忙道:“世子,王妃进宫还未曾回来!”
“进宫?又是嫣贵妃?”周平眼神里满是凶光。
周义兰无奈点头,道:“郡主和晶灵已经去接了……”
“那你们就在这等着?什么时候等到我娘出事了,你们就满意了?我临行前怎么叮嘱你们的,不管是谁,天皇老子都不能欺负我娘和我妹妹,你们就这么做的?”
周平眼神如刀。
周义竹还振振有词地说道:“世子,我们身份有别,王妃若不照做,便是表示对皇妃和皇权不敬,这对王爷的声望会有影响啊?”
“去他娘的声望!我娘要有个三长两短,谁都别想好过!”
周平身上豁然腾起一股杀气,在那股杀气之下,周义竹和周义兰都忍不住恐惧地退后一步。
然而,就在此时,周义云快步来报:“世子,王妃回来了,好像状态不太好!”
周平二话不说,快步直奔府门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