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广深还在犹豫,廖军继续说道:
“爸,其实我最看重的不是矿场的利益。”
“那是啥?”
“是矿场背后的人脉。”
“人脉?”
廖军点点头,目光隐隐弥漫着疯狂:
“连黄世铭都能倚靠矿场的人脉抢到地皮,那咱要将人脉占为己有,说不定就能跟叶天行掰掰手腕!”
音落,就连廖广深这个亲爹都被廖军的野心吓了一大跳,急忙劝道:
“军儿,爸答应你,这矿场咱留下,但你千万别打叶天行的注意,他的恐怖不是你能想象的。”
廖军没有回答,而是舔了舔嘴唇,面容透出一股执迷的痴狂:
“爸,你知道我为啥腿被人崩折,但我不气愤吗?”
“为啥?”
“因为这些我都不在乎,我想要的是权利,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权利!
我要将叶天行从神坛上拽下,我要做省城地下的王!”
这!
廖广深不可置信的看着廖军,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
一时间,他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他真不知将廖军带上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
但作为叶天行曾经的垫脚石之一的他为了避免发生悲剧,不顾腿上的疼痛,焦急的坐起身,警告道:
“小军,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太危险!
你是没从那个年代走过来,叶天行的恐怖简直超出你的想象!
他现在不参与江湖斗争,不是他老了,而是不屑,你懂吗?”
“知道了。”
廖军没跟廖广深继续争辩,淡淡的应付了句,目中的火焰依旧未曾熄灭。
考虑到廖军的自尊心强,廖广深倒也没再多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
由于穿着防弹衣,所以杀手的那一q并没有给我造成十分严重的伤势。
经过两天的休息,除了左胸口隐隐作痛外,已与常人无异。
次日清晨,我正在床下活动着关节,江天的电话突然打来。
拿起手机,刚一接通,江天的兴奋声便传来:
“文哥!你可帮了我家亲戚大忙了!”
我眨了眨眼,笑问道:
“咋说呢?”
“你知道你给我的那个人是啥身份吗?”
“啥身份?”
“国JAJtJF!”
“AJ?”
“对!”
江天越说越激动:
“这人都潜逃十年了!罪大恶极!就他一个人,就够我家亲戚再往上走一层!”
“那感情好啊。”
“对了文哥,还有件事。”
“你说。”
“你走到这步,该给自己添点光彩了,这样你办事啥的能方便不少,敌人也能忌惮不少。”
我闻言来了兴趣,好奇道:
“咋添呢?”
“这不最近各个县市要投选十大杰出青年和Rddb嘛,我都跟吴勉通完气了,你二十八号回去意思一下就中。”
江天笑道。
“哈哈,妥!”
“文哥,那就这样。”
“好。”
结束通话,我来到窗前,望向碧蓝的天空,不自觉的笑了笑。
人这一生是真有意思。
谁能想到我这个劳改犯,有一天竟能当上Rddb。
人的世界观会随着经历逐渐发生改变。
走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分黑白,有的只是审判者如何定义黑白。
吱--
伴着门响声,我回头一看,就见刘群穿着一件黄大衣,拿着上霜的狗皮帽子,来到我身旁。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没忍住打趣道:
“不是刘哥,知道的你才二十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五十八了!
咋的,跟我混一回,穷的都开始穿上这玩意了?
咱就是钱再紧,也不差这身行头钱吧?”
刘群抖了抖帽子上的霜,笑道:
“这迎来送往的总折腾,这玩意便宜不说,主要是抗风。”
见他说话间眼神总躲躲闪闪的,我嘴角微挑,笑问道:
“处对象了?”
刘群眼睛一下瞪的溜圆,不可思议道:
“文哥,你咋知道的?”
“呦?还真被我猜对啦?哈哈哈!”
“文哥,你诈我......”
我搂过他的肩膀,故作不满道:
“咱这又不是寺庙,处对象瞒着我干啥?”
一向雷厉风行的刘群老脸一红,紧张的扣着手手,害羞道:
“文哥,主要正追着呢,还没追到手......”
“没追到手?”
我松开他的肩膀,故作气愤道:
“真是岂有此理!谁家的千金啊?还得让我们的刘管家亲自去追?”
“文哥,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说实话,这衣服是我的伪装,我就怕她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的。”
“哈哈,那我看你这一身被弄的油渍麻花,看来是帮人家干活了的?”
“嗯,她家是开超市的,早上来货了,我去帮她搬搬。”
“都见家长了?看来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啊?”
“还行,才认识三天。”
“三天?三天就打入敌军内部了?真不愧是我沈从文的兄弟,效率!”
我竖起大拇指,深感拜服道。
“嘿嘿。”
“中,追到手的时候告诉我,我请她吃大餐!”
“妥。”
......
清早,黄世铭便出发前往机场。
经过整整一天的奔波,临近六点,他终于到达省城机场。
不过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连亲信都没告诉,在机场随便拦了辆出租车便赶往聚贤楼。
至于单刀赴会的安全问题,他没有考虑过。
一是因为他是老仇的财主,老仇没必要针对他。
二是老仇如果真想S他,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是的,深知老仇底细的他丝毫没有怀疑老仇出事。
快到聚贤楼,他拿起手机,直接打给老仇,但被拒接了。
片刻,他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说。】
黄世铭耸了耸肩,略显无奈道:
【马上就见面了,还不能打电话?】
【我怕被J方追踪。】
【行,哪个房间?】
【三个六。】
【马上到。】
片刻,‘武装到牙齿’的黄世铭付完车费,直奔聚贤楼内走去。
去往包房的路上,他的心情不免一阵激动。
能结识老仇这种地地道道的亡命徒,不光以后雇凶杀人能少花钱。
甚至要是处的好,他都能借着老仇这艘大船,趁势更进一步。
越想越亢奋的他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包房门口。
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为了给老仇留个好印象。
他还不忘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然后轻轻的将门推开。
当看到屋内的场景时,他瞳孔骤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大骇失声道:
“廖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