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在巴比伦实验室内遭受的一切屈辱,和痛苦,都变成了图片,在她的面前缓缓划过。
看着这些画面,仇恨,愤怒的情绪不断的在她内心生长。
直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贝拉被那名管理员残忍杀害的一幕,看着贝拉那无神的双眼好像在问。
“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
她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她怒吼,咆哮。
愤怒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黑色的空间中,回音相互交织。
最后,西琳像是累了一般,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画面,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摸一下上面贝拉的脸。
“咔嚓”
画面就像是脆弱的玻璃一般,在西琳触碰到的一瞬间,就碎裂成了无数块,这片漆黑的空间中,最后的一丝光源熄灭。
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管理员那病态的狂笑声。
“为什么...”
这一次的问话,有人回应了,一个空灵的女声不知道从何处传来。
“因为人类是恶的,我能感受到你对人类的厌恶,接受我的力量,毁灭人类吧。”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就是平平淡淡话语,但这些话,听在西琳的耳中,却分外的有诱惑力。
“力量吗?”
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毁灭人类...好像也不错...”
随着这句话,原本漆黑的空间开始慢慢泛起紫色的光芒,现实中,她的身体内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颗绚丽的宝石。
其中散发的能量开始迅速的改造着她的身体,损伤几乎在一瞬间就被修复完毕。
一种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开始渐渐的从她身体上散发而出。
但此时的管理员并不知情,她正满脸愉悦的看着四散而逃的少女们。
她们表现的越是惊慌失措,她就越是快乐。
不过现在,不是玩猫抓老鼠游戏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如何处理面前躺着的王然。
一个天命顶尖的博士,在自己管辖的实验室内叛变了,自己的责任可撇不开啊。
有那么一瞬间,她对王然起了杀心,干脆做掉他伪装成实验过程中意外死亡得了。
但仔细一想,这样一来自己的责任更大了。
“算你运气好,今天我高兴,就放你一马好了。”
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然,她取出了自己的通讯器。
“守卫可以行动了,把那些乱跑的小老鼠...都杀掉好了。”
“是!”
听着属下的应答,她再次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西琳。
“咦?居然还没死?那我就再好好陪你玩玩好了。”
虽然她有些疑惑,刚刚自己那一脚虽然是随便踢的,但以她这种小体格,现在应该死了才对。
但是现在她看起来一点没有要死的样子,反而呼吸很匀称。
不过这些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她看来,一个玩具被玩坏只是早晚的事,既然一脚没死,那就再补一脚好了。
就在她走向好似已经昏死过去的西琳时,趴在地上的王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感受着内脏传来的剧痛,他牙关紧咬,死死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到了管理员正一步一步的走向不远处生死不明的西琳。
这场面可真是熟悉啊。
艰难的将手伸进了口袋,想要掏出注射器,趁着现在对方正背对着自己,将崩坏能消除液注入她的身体。
可是,这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他心中一突。
崩坏能消除液呢?怎么不见了?!
眼看着管理员与西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王然越来越急切。
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他看向了四周的地面,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几具少女的尸体和一把自己制作的武器外,什么都没有。
汗水不断的从他身上流出,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米距离的武器。
他一咬牙,颤抖着爬了过去。
她的脚一脚抬起,对准了西琳的脑袋就已经准备落下。
而王然的手离武器还有一段距离。
来不及了,放弃吧。
看着她的鞋底即将狠狠的踩到西琳的头上,王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又失败了。
他停了下来,不再挣扎,静静的等待着死亡回溯的到来。
“什么!怎么回事!谁在搞鬼!”
突然,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管理员的口中传来,其中蕴含的愤怒几乎要化作实质。
听着她的咒骂声,王然睁开了眼睛,难道发生什么转机了吗?
入眼的,就是管理员在使劲跺脚的画面,力道之大,连金属地板都被她给踩的凹陷了下去。
可是...西琳呢?
原本躺在地上的西琳去哪了?
但还没等他思索出一个结果,他就感觉到一股失重感传来,随后眼前一花。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了“牢笼”里了。
看着自己周围,不断的有少女出现,王然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扶着一旁的墙壁,艰难的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之后,也没有找到那个紫发的身影。
“呼..呼..”
无力的靠在墙上,王然喘着粗气,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是,西琳已经如同原剧情一般变成了律者。
很突然,突然到王然感觉这都不是真的。
耳边传来了少女的哭泣声,一开始只有一个人,很轻,但慢慢的,就好像是病毒扩散一般,哭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直到最后,只要是还有意识的孩子,都哭了起来。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们再也忍受不了了,本来希望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突然出现的那个疯女人又把希望给敲碎。
前后的落差,几乎让人绝望。
看着都在哭泣的少女们,王然只感觉头大,他扭头看向了并没有关闭的大门,要是让守卫听见了可怎么办。
现在他可是没有丝毫战斗力了,那个疯子一下就把自己干残了,现在动一下就疼得要命。
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任何人过来,外面安静的可怕。
就好像这一层一个人都没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