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鲛人道:“这么大的桶哭干也装不满啊!大人有大量,你看一盆行不行?”
“我是小人,同小人讨价还价……”林云给碎梦使了个眼色。
碎梦飞过来,剑身分开成剪刀,对着他的裆部:“咔嚓,咔嚓。”
她一拍脑门,让它威胁,但没让它这样威胁,没有一点神剑的风采。
有时候真想让它回炉重造。
鲛人看着逐渐逼近的剑,吓得连连往后退,圆滚滚的肚子一颤一颤。
“不要咔嚓,一桶就一桶,我哭!”
听到他这么说,碎梦转头对着另一名鲛人咔嚓咔嚓。
方式虽猥琐了些,但是效果显着。
两人趴在桶边挤眼泪,把一辈子悲伤的事都想了个遍,才堪堪把桶底铺满。
心细的叶泠发现他们掉的珍珠和小鲛人掉的珍珠有些不同,便说出心里的疑惑:
“你们掉的珍珠颗粒虽大些,但质量却和小鲛人的相差甚远,这是为何?”
“这……”
两人相互对视。
“咔嚓咔嚓。”
碎·监督工·梦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这次锋利的剑刃对着他们的垂到腰际的头发。
“我说我说。”全名唤杰里的鲛人道:“因为小少爷是血统高贵的金尾,我们只是银尾,珍珠质量自然没有那么好。”
“原来如此,那你们之上是什么颜色?”
“我族血统最纯正、最高贵的是金尾,其次是紫色、蓝色、银色、红色、黑色。”
林云看着他们的相貌,想到一个可能:“你们的样貌是不是也和尾巴颜色有关,血统越纯正生的越好看?”
“是”
“难怪,小爷就说怎么有生的如此潦草的鲛人。”苏子辰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大腹便便的鲛人身上。
海波直视他的眼睛,壮着胆子说:“那、那是你审美不行,族里的姐姐都夸我生的可爱,最喜欢摸我的肚子。”
“还有姐姐说要跟我生一窝孩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羞涩的低下头,手指搅着一缕黑发。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杰里望着桶里的珍珠计上心头:“短时间我们真的无法挤满一桶珍珠,而且我们只是低级的银尾,凝出的珍珠品质不行。”
“不如你们跟我们回族里,其实你们救的是我们王的孩子,王知道肯定会给予丰富的宝物报答你们。”
林云挑了挑眉,这样正合她意,旋身看向身后的伙伴:“你们意下如何?”
大家交换眼神点了点头,就他那点小九九他们心知肚明,既然他想来请君入瓮,配合便是。
征得大家意见,林云转过身:“好,我们同你们回去,指路。”
杰里压住心内的狂喜,指着一个方向:“向前再开一百里就是我族的领地。”
垂眸掩住眼里的狠辣,等回到领地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小皇子脖子上的珠子想必就是王要找的东西,得想个办法拿到,届时献上珠子,必定能得到王的重用,日后看谁还敢小看他。
蒙文扫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船舱。
杰里整理一下头发朝穆远走去,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和善些:“我能抱抱小皇子吗,他失踪的日子里,我们全族上下都担心坏了。”
“不行。”穆远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我们是同族不会伤害小皇子。”他不死心继续说:“小皇子是百年来诞生的第一条金尾鲛人,也是我族唯二的金尾。”
“如果能抱一下对我等低级的鲛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看在我们昼夜不分,寻找了三天三夜的份上就让我抱抱吧。”
“杰,我们好像只游了一天……”海波掰着手指认真算:“一天四个时辰。”
就知道吃的蠢货!杰里恨得不得将他踹下船:“你太累记错了。”
“是吗?可是我明明记……”
他连忙打断:“海波,你难道不想抱抱小皇子吗?”
“当然想,小皇子这么可爱谁不想抱。”他期待的搓着手:“杰,这次我们找回小皇子,不知道王会赏赐什么。”
“如果能赏赐我三年的食物多好,这样我就不用出门猎食。太谢谢你了杰,要不是你叫醒我,现在我还在睡觉。”
杰里暗自嗤笑一声,真是和陆地的猪一样蠢,换上祈求的表情:“不抱也行,就让我们陪小皇子玩一会。”
“聒噪。”龙昊眼神一凝,杰里膝盖一弯,整个人像被一座山压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吓得海波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说话。
杰里看到同伴安然无恙的站着心里不平衡了,他也呱呱说了不少话,为什么只欺负他!
裴执上前勾住海波的肩膀:“海波兄,我对你一见如故,外面晒,不如到屋内畅饮几杯?同我讲讲你们族里的趣事。”
突如其来的热情把海波吓得不轻,缩着脖子道:“不、不了,我要留在这里陪杰。”
他露出遗憾的神情:“那可惜了,前些日子运气好收获不少化神期的鲨鱼,肉质鲜嫩,灵气十足,海波兄没口福咯。”
“化、化神!修为比我还高一个大境界。”想到平日里吃的都是小鱼小虾,他低头道:“杰,我进去坐会很快就出来陪你。”
“你!”杰里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想想族里发生变故时,他在蚌壳里睡觉,叫醒后直接拉他出来,想来什么都不知道。
“随便你。”就算被套话,就他那猪脑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
裴执眼尾的笑意愈发浓郁:“海波兄走吧。”
俊美妖异的模样,让他失神了一瞬:“你生的真好看,比我们大祭司还好看上几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执”
“那我便唤你裴兄。”海波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么多人里面就你最友善,你是个好人。”
裴执笑而不语,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屋里推杯换盏,笑声不断。
防止外面一肚子坏水的杰里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设下了隔绝声音外泄的禁制。
海波在大家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下,知无不言,就连几岁尿床的事都抖了出去。
龙昊旋转着酒杯,目光盯着来回摇晃的清酒,语调漫不经心,像问无关紧要的事情。
“千年前,你们鲛人族可发生过怪异之事?”
“千年前?那时我还不知道在哪,容我想想。”海波端着酒杯,双颊坨红,思索半晌后:“啊!”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件怪事,是我儿时族里的老人同我讲的,那是一个……”
龙昊略微蹙眉:“讲重点。”
“好好。”海波浑身一颤,显然很惧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