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心事后的许远一身轻松,一边看着两边的景色,一边信步向山里继续前进。
满山都是低矮的灌木,虽说现在的时节也是满目的青翠,间或也有白的红的野花点缀其中,可在常人眼中只觉未免单调,可对于在雨瀑之中闭关了几个月的许远来说,这种充满了生机的颜色,远比雨瀑之中触目所见皆是密密麻麻的雨点要强上太多。
自己脑子当时也不知进多少的水,有多大的坑才在里面坚持恁长的时间!
对于自个的心情转换许远也是自觉好笑,现在还记得当初见到那满天鹅毛大雪时内心那难以自抑的兴奋和冲动,可如今修为增加之后反而嘲笑当初的自己脑子有坑?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白眼狼的标志,本性发作连对上自己也是忘恩负义,这个世上应该是独一份吧!
果然,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一路之上胡思乱想信马由缰的漫步,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这个路上的哨卡所在。
还是上次见到的两个士兵,不同的是这次许远可算看见了士兵身边竖着的两个牌子。
一块上面写着的是,军事禁地,严禁擅入,另一块写着的则是内有凶兽,后果自负。
这附近的荒山,从法律上来讲,现在都应该是自己的吧?
“嗨,你们好!”
士兵一见是许远,不自觉的立正说道:“许远同志好!”
许远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我今天来忘了买东西了呵,下次一定记着给你们买两条烟带来,对不起哦!”
“许远同志不用客套,我们哨岗里什么也不缺,还有站岗期间吸烟是违犯纪律,要受处分的!”
“各是各的事嘛!你们有是你们的,再说上班不叫吸不还有下班么?”
许远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把头一拍说道:“差点忘了,你们这里一共多少人呐?”
“十二人,怎么了?”
“给你变个魔术乐呵乐呵。”
许远说着从纳戒中取出两箱青涩笑道:“大家都很辛苦,这是兄弟一点心意,一人一瓶,大家甭见外,收下吧!”
“这是违反纪律的,许远同志,我们不能收!”
“一点慰问品而已何必上纲上线呢?东西留下,你可以向上级报告是我送的,有啥问题我来担着!”
“可是……”
“别再说了,你估计也听说过我脾气不好,别把我惹燥了!两箱酒罢了,至于弄的跟什么似的么?你们领导是谁,把他电话说给我!”
许远装模作样的发了一通脾气,虚张声势的彰显了一次自己的威风之后,独自向着前方走去,左右没事,再到闭关的地方缅怀一下也是好的,弄不好或多或少也能增长一下自己的逼格。
如果老天开眼自己能当场写一篇八百字的文章或者说能顺口说出几句顺口溜的话,许远觉得自己以后能在贾少飞这货面前吹嘘个一辈子那是不成一点问题。
哨所建在一道山梁顶处,许远没走两步来到顶部,就看见下方一个衣衫破烂状若乞丐的人物在下面拖着一条腿,艰难的向这边一步一步的挪来。
乞丐的眼中含泪,脸上淌血,衣服也是一条一缕的随风飘着,只是身后跟着一条大狗,让这副本该完美的丐帮形象,气质上看起来多少有点不太搭配。
这条大狗许远倒是认得,刀刀那个家伙,可他跟到那个乞丐后面,又是玩什么花样?
这座山里还有别人不成,你一个乞丐在这里面要个什么饭呢?
许是见到他面露不解,一个哨兵走到他跟前解释道:“这人估计又是个棒子,从别的地方偷偷进来又被刀刀给逮住了。”
“你咋知道是个棒子?”
许远心中不解更甚,士兵这个结论很是武断,该不会是对棒国有什么偏见吧?
“隔几天都会出现一次,习惯了!不是它们又会是谁?”
士兵指着那两块告示牌又道,“那牌子都是给他们立的,他们不听,那自有刀刀去治他们。”
那个乞丐许是累了,想要歇息一下,刚刚站定就听嗷呜一声,刀刀用牙咬住他的上衣,狼头一甩,那人站立不定重重摔在水泥路面之上,咕咚的声响让许远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觉得疼痛。
事还没完!
刀刀前爪伸出,锃光闪亮的指甲缓缓的又从那乞丐的脸上划了过去,乞丐中气十足的发出一声惨嚎,艰难的站了起来,一趔一趔的又向哨所走来。
“意志坚强,是个当间谍的好料子!”
许远由衷的赞叹了一声之后,看到那个乞丐就要走到自己跟前,却见刀刀抢先一步,一头拱到自己胯下。
许远立马两腿并紧,一巴掌拍到它的头上笑着骂道:“你妈的,想让老子当太监呐!”
刀刀犹自摇着尾巴在他的身上不停的蹭去的。
是在表功讨赏的吧?
许远福至心灵,刚想到这一层可是又觉得十分尴尬,自己现在两手空空,又该拿什么出来表示表示?
秃秃那家伙弄不好就是看在自己跟前没油水才跑的,这刀刀要是再跑那岂不是更惨了?
谁知它会不会和秃秃一样是个势利的家伙?那可真说不准!妈的,自己明明有纳戒这种好玩意儿,咋会没想到储藏些常用物品呢?又不是没钱买不起,这下又玩难看了吧?
“这个刀刀啊,你看我这次也是才出关,多少事都没弄理顺,忘记给你和秃秃买点吃的了!今儿里就不说了,明天我让人给你们弄点鹿肉过来,那玩意儿大补,壮阳的!俞老三的招牌菜!你和秃秃都有,咋样?我对你俩够好了吧?”
许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刀刀的背部,两眼看着它的眼睛想要看它如何反应。
那狗子只是把脖子一伸又嗷了一嗓子之后,干脆跑到一边躺了下来,一副爱搭不理懒洋洋的模样,反而连以前摇尾讨好的举动也没有了。
这你妈的过分了啊!
许远没好气的用脚轻轻的踢了它一下,“你这就叫翻过山了!虽说秃秃你俩照看家里辛苦,但也不能得理不饶人是不是?啥事都更适可而止,真要是过犹不及就容易让人觉得是贪得无厌了不是?”
刀刀把头抬起看了许远一眼,接着又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向来时之路往回走去。
许远敏感的觉得,刀刀刚才那一记眼神似乎包含了许多东西?
鄙夷?不屑?无视还是可怜?
妈的,都是些什么眼神?
这是成精了还是想反天了?有用这种眼神看人的么?
眼前的刀刀已经化成了一个白点向远方隐去,速度还有加快的趋势,眼看就要看不见了。
“站住!你他妈的那是什么眼神?给老子好好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