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共商大计
是夜，祥瑞翡翠行。前边的店铺已经打烊，楼上的会客厅却是热闹欢腾。
除叶欣外，连久未露面的卓明的父亲卓天行也出现了，唐翰这才知晓，原来卓天行是碧海市政府机关的要员，平时忙于政务，当然不可能帮忙看店，唐翰两兄妹一般在傍晚的时候就回去了，自然不可能见到他。
本来唐翰说请卓老一家去碧海最好的酒楼吃海鲜的，卓老却认为此刻不应张扬，打了个电话回去叫于凤飞准备了好酒好菜，还把平素不爱回家的卓明和卓天行都给叫了回来。
于凤飞下厨，秦月和叶欣就自报奋勇，上前帮忙。令秦月没想到的是这叶欣到了厨房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她就不明白了，各方面都这么优秀的大姐姐的竟然没有男朋友。
女人们下厨，几个大男人就坐在客厅里聊天，本来卓明和卓天行是另有住处的，这次被卓老给生生地拖了过来，为的就是凑在一起商量唐翰的事情。
唐翰显得有些客气；而在父亲卓老面前，卓天行显得很长辈的样子，关切地问着唐翰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诸如学习怎样之类的问题。
唐翰身边的卓明则不停地对着他挤眉弄眼，那神情不言而喻，唐翰这家伙还真把叶欣给弄上手了，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阿翰你就放轻松点，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好了。”多了个不大熟悉的卓天行，唐翰多多少少有些局促，在家里地位最高的卓老看了一阵看不下去发话了。
唐翰点点头，他客气的是因为卓老待他太好，以至于让他一度怀疑起这是不是梦幻中的事情。
“阿翰这次切涨了，眼红的不是会很多，那以后可得注意安全了。”听闻唐翰切涨了，不在现场的卓明就侧身问道，对卓明，唐翰几人也没隐瞒切石头的结果。
“这个社会应该没那么乱的吧！”唐翰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这可很难说，阿翰你还是注意一下好，有什么情况要立即报警。”说话的是卓天行，带着浓郁的卓家口音，非但声音这祖孙三人眉宇间都有些相同的味道，都是浓眉大眼的。
“可再怎么注意都是我明敌暗。”唐翰无奈地笑道，也许还是没钱一身轻松的好，成为别人的目标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所以我才叫你要锻炼身体啊！看我多有先见之明。”卓明颇为自恋地说道。
“你一个人能应付几个人，这社会最主要的是要用脑子。实在不行的话，请几个保镖就好了。”卓老本来就极其反感卓明这小子不务正业，可这家伙偏偏就喜欢呆在健身房，还不停地找机会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看事情还没那么严重吧，要不以后我就没办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看看其他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没有保镖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唐翰想起来就觉得恐怖，要是成天屁股后面跟着几个人，一点隐私都没有。
“谁叫你现在是亿万富翁，换了我也想打劫你。”卓明刚说完，就招来卓老和卓天行怒目而视，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啊！
“那就随你了吧！不过记得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报警，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卓老恳切地说道，唐翰忙点了点头。
这边的话题告一段落，卓天行又问起了唐翰另外一件事情，“那阿翰你以后都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赌石吗？”
耳濡目染，卓天行也知道有赌石这回事，身为共产党员国家干部，他其实并不反对这种活动，相反，只要有本领有节制都是政府所大力倡导和知识的。
赌石虽然也有一个赌字，但却和赌博有着天壤之别，这赌石成功与否算是一种本领，考究的是眼光和勇气。赌石和赌博的最大区别在在于，赌石能创造社会价值，能发掘隐藏着的珍品，而赌博从不创造新的社会财富，只是金钱在不同的人手中轮来换去。
“以后不赌了。我和欣姐商量了一下，看要不要自己创办一家公司。我和小月出去采购原料，自己加工或者找别人加工，然后再自行出售。”唐翰很老实地回答道。
“这和赌石有区别吗？”卓明就好奇了，赌石和这还不是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卖给别人，一个留给自己罢了。
唐翰笑而不答，卓老也开口帮他说话，“阿翰这样的想法很好，单纯的赌石而言，基本都是切开就卖出去，钱来得固然很快，但同时所冒的各种风险更大，尤其是眼红的人会很多。其实，只要不当场切开，其中风险就减少了很多。像阿翰所设想的这样，既可以发挥自己的长处，又可以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和社会价值。我当初也不是反对阿翰赌石，是怕你走上歧途，现在你自己明白就好。”
“卓爷爷的好意我都清楚，当时没资金的话，我们也就只好放手一搏。”唐翰自然知道卓老当初的用意何在。
“不过阿翰我还是得提醒你啊，现在上品的全赌毛料越来越少，你们自己可要小心了。因为几乎所有的全赌毛料都是人家捡剩下的，或者是很久以前就流出来的，一般来说，好的毛料在缅甸刚被挖出来的时候，这些经验丰富的行家们就会先过目，把值得赌的毛料给开了窗，这样开采公司可以获得更多的利益。”
卓老接着又说道，“阿翰你也应该清楚，现在的翡翠毛料市场简直是有市无价，很多新资金的注入又把毛料的价格往上哄抬了不少。各地公盘开出的价格都是天价，但那些几乎都是半切开的翡翠毛料，可以说里面的利润越来越薄弱了，这点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了，我们能帮的会尽力帮你的，年轻人还是要有点事业心的好。”
“对，阿翰有这样的决心很不错，”卓天行说着狠狠地瞪了那个不争气的卓明一眼，“往大处说是为了国家为了社会，往小处说是为了实现个人价值，政府可是非常欢迎你们这样的新生力量加入的。”
卓明却装作没看见只盯着唐翰看，政府？不就是想多增加点税收嘛！
“我会尽力而为的，只是我们年轻不懂行，还有很多事情麻烦卓爷爷你们的呢！像现在，我们就在愁这销售渠道方面的问题。就拿这些翡翠来说吧，做出来的话，价格肯定会很高的，我在想，能不能先放一部分在卓爷爷这里帮忙销售呢！”既然他们都这样说，唐翰也就不客气了。
“放我们这里当然可以，以我看这样的玻璃种出来的都算是精品，只要是喜好翡翠的人都会喜欢的，有实力的就会购买。销售渠道方面的我会慢慢介绍给你们的，你也知道我这翡翠行开着纯粹就是图个好玩，不过由此认识的人倒是不少。至于公司的事情，先不要急于一时，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从小做起的，不要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娃娃。”卓老倒是非常好说话，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唐翰鼓足勇气提出来的问题。
“谢谢卓爷爷了。”唐翰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有了卓老这句话，他们以后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这也不算什么抢不抢生意的事情。
卓老笑着捋了捋胡子，他这祥瑞翡翠行，很多东西都是人家寄放在这里卖的，他自己赌石回来做的东西也不少。
“阿翰怎么还是那么客气，都说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搞气氛，卓天行可是其中的好手。知道唐翰两兄妹都是孤儿，父亲卓元又这么疼他们俩，卓天行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几个人聊了没一会，那边几个女人就把菜给弄好了，家常小菜加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倒有满满的一桌子，在这严寒的冬日里，倒是非常受人欢迎。
吃饭的时候则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卓明本想取笑叶欣一阵的，却被她一阵目光给逼回去了，她没把卓明的事情给抖出来卓明就该觉得万幸了。
饭后七个人聊天的时候，卓老父子又提醒这两个女孩子更要注意安全，叶欣却有意无意中提到了华家对秦月两兄妹的威胁，叶欣话一出口，立刻就被心存疑惑的卓老给发现了。
刨根究底之下，除了自己的特异功能一节外，其他和华家的算不上恩怨的纠葛。唐翰说起来的时候倒没多少感觉，就像每个人学走路都要跌到一般，这只是让他们更清楚的认识这个社会的欺骗性和残酷性，而在眼前这暖暖的家庭里，两人则感受到了空前的温馨。
听完之后，卓家上下一阵唏嘘，卓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难怪前些日子唐翰两兄妹赌石的时候，他又打听得到华家在腾冲赌石的事情和他们两兄妹有关，看来这两兄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好好利用还真是浪费了。
虽然气愤，即便是社会经验丰富无比的卓老父子也没什么办法，当初的所有证词可都是对唐翰两兄妹不利的，华家存心想要赖账的话，就算打官司唐翰两兄妹也铁定赢不了的，讲出来，顶多让华家接受人们的鄙夷罢了。可社会上像华家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太多，选择放弃倒也是个不错的原则，至少以后可以独立门户。
倒是华秀兰，卓老倒是和赏识这个倔强的女孩子，他也感觉得到唐翰和她有些不一般的关系。这件事之后，估计两个人的交集就会很少，但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情形，这些也都不是卓老关心的问题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卓老已经无能为力，但如若华家继续无耻胡来的话，卓老是绝对不会就此放过华家的。
得到了卓老和卓天行的保证，叶欣也才放心下来，知道卓家虽然涉及商场上的事情不太多，可认识的人却不少，但就一个卓天行，就有足够的实力。
更让叶欣欢喜的是卓老明确答应愿意帮助他们寻找客户资源，真按唐翰的说法，都经营精品的话，认识这些豪客是非常有必要的，普通人是根本买不起这类珠宝玉石的。叶欣有预感，以后唐翰两兄妹还会弄回更多不同类的珠宝出来。
唐翰故作神秘的样子就不说了，单看秦月那小丫头，今天和那赵崇明教授侃了很久，那赵教授依旧显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就知道秦月简直不能用聪明来形容，说是天才，那绝对没错。这两兄妹探宝有自己独特的天分，她则负责公司的营运和销售，倒是一个蛮不错的组合。
很多女人为珠宝而痴狂，叶欣也不例外，她也希望自己能拥有世间最漂亮的珠宝，或者单纯只是佩戴一阵再留个影，就足以羡煞其她女人了。
卓老最后说是晚上再研究一下这块二十多公斤的翡翠，让唐翰和秦月明天再过来。他先根据这块翡翠的走势，色彩等特性将翡翠切割出来，然后将设计图画上去。
以后的事情交给雕刻的师傅将这个雕刻出来，然后再拿去抛光等系列的处理就好了。至于给他的报酬，其实很简单，给他欣赏把玩一阵就好了。
秦月当即就说了，送卓爷爷几十个都没问题。这一来，只把卓老乐得不行，要知道如果真的雕刻加工出最后的成品来，每件翡翠成品的价值最少的都在十万以上。虽然只当是秦月说着好玩，卓老却也觉得为他们花费的这一切心思都足够了。
几个人出得祥瑞翡翠行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有车的叶欣自然又担任起了司机的角色。本来卓明自告奋勇要送几个人的，可惜他却敌不过叶欣这个他天生的克星。
这也使得叶欣敦促唐翰自己去学车买车，秦月年纪小自然就不予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