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珠在一旁一脸认真“受教”的时候,宁星河则看着君湛那虽依旧面无表情,却满眼愉悦的样子忍不住咋舌了两声。
“怎么,这副表情是将人骗到手了?”
方才叶大小姐那耳尖还未散去的红,他可是看的分明。
君湛只斜睨了宁星河一眼,看着他替薛南珠牵着的马绳的手。
初到温泉行宫的时候,阮儿还抗拒于他,宁星河这厮没少刺激他。
如今看着他这火葬场的模样,心中舒坦的紧。
“本王何需用骗的,你以为都同你一般。”
一旁的长风抬眼望天:王爷你确定?
宁星河也有些不以为然的开口道。
“本世子怎么了?看看你这得意的劲,依我看,以叶家大小姐那慢热的性子,你这路啊,还长着。”
“不像我家珠儿,敢爱敢恨,你瞧着吧,纵然你得了陛下同意赐婚,本世子也一定能比你先成婚,抱得美人归。”
君湛不置可否。
“是吗?”
宁星河不甘示弱。
“当然,你若不信,敢不敢和本世子赌一赌?”
君湛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哦?赌什么?”
宁星河见君湛竟然应了声,眼珠子一转。
心中想着那叶家大小姐还有两个月才及笄,这婚仪再快也得等及笄礼过后才提上议程。
皇家娶亲,又还得走许多繁复的仪式,看阿湛紧张人家小姑娘的程度,必不会舍得委屈了人家,光这聘礼准备下来,也得花上一些时日,如此算下来,怎么也得半年后了。
这笔买卖,有的做!
“就赌你城西那十二匹汗血宝马如何?”
宁星河原以为君湛至少会迟疑一下,谁知君湛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
“若本王赢了,就要你在京都的十间药堂。”
君湛这般毫不迟疑的模样倒是让宁星河作为商人的直觉,隐隐感到到了一丝不寻常。
但是珠儿最喜欢宝马了,这汗血宝马可是千金难求一匹,他若一下送她十二匹当聘礼,她还不得高兴的抱着他欢呼雀跃,恢复从前待他热情似火的模样?
左右他看着平南王的态度已经有所缓和了,他昨日送去平南王府的东西都没被丢出来。
那平南王今日还约了自家老头子在醉仙楼喝酒呢!
平南王好端端的约自家那老头子做什么,自然是商量她与珠儿的终生大事!
这岳山大人还真是心急!
而他,就不信凭他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能让珠儿回心转意。
宁星河想着一双桃花眼潋滟生辉。
“好!一言为定!”
君湛看着宁星河踌躇满志的模样,脸上也不动声色的滑过了一抹狡黠。
阮儿的聘礼又完成一项了……
两人正各怀心思的时候,马场的人也终于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
正和叶阮说着话的薛南珠瞟见后顿时惊呼了一声,顾不得再听叶阮说什么“秘方”,拉着叶阮便走了回来。
“啊!好俊的马!”
薛南珠瞪大了眼睛看着被人牵来那通体雪白的俊马,那马尾巴细长而柔软,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摆动,腿部的肌肉健壮而匀称,一看就是知道是精心训练过的。
看着薛南珠爱不释手用手给那白马顺毛的模样,宁星河又朝君湛身旁凑了凑。
“加上这匹,京都的铺子随你再挑一个。”
君湛依旧毫不犹豫的道了声好,而后抬步上前从马夫手上接过马绳,将那马牵到叶阮跟前温声道。
“本王教你。”
薛南珠见马被君湛牵走,忙上前两步,双眼放光的道。
“景王殿下,将马交给我就行,我来教!”
“你们京都不是重男女大妨吗?我与阿阮都是女子,也方便些。”
叶阮闻言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然而君湛却只是含笑看着叶阮道。
“本王与阮儿何分彼此?”
而后还不等两人再说话,他便忽然将目光移向宁星河。
“宁世子不是同本王说,方才赛马输给郡主,是故意让着她,其实凭你的实力,随随便便便能赢她吗?”
“不如让本王与阮儿看看世子有没有说大话?”
薛南珠闻言整个人一愣。
宁星河看着薛南珠突然变了的脸色,也是一脸懵。
“本世子什么时候说过!!!?”
君湛只继续面不改色的看着宁星河,悠悠的道。
“哦?没有吗?你方才不是还同本王打了赌?那就是赌约不做数了?”
宁星河:???
薛南珠见宁星河没有继续反驳,一张明艳的脸因为染上了几分怒意而愈发生动了起来。
竟然有人敢质疑她引以为傲的马术!?还大言不惭的说随随便便便能赢她拿她打赌?
她的骑术可是连父亲都是赞不绝口的好吗?她用得着人让?
事关“尊严”,薛南珠一时也顾不上看什么骏马了,抬步便朝宁星河走过去,将马绳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宁星河,上马!!!”
而后那道火红的身影便一跃而上,姿态潇洒的绝尘而去!
宁星河心中不由叫苦不迭。
这叫什么事啊?
快速的瞪了君湛一眼后,宁星河也只得快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狗东西!他方才才刚将人哄好一点,他就给他使绊子。
他这是作弊!
作弊!!
感受着宁星河“愤怒”的眼神,君湛全然没有愧疚之感。
只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人打马离开的背影,而后将目光收回移向叶阮,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叶阮身前。
“阮儿,来,本王扶你上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