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门大开着,众多等待面试的学生聚集在门外,他们亲眼目睹了刚才的场景,既为白良的遭遇感到惋惜,也对刘涵亮副部长冷漠的举止心生畏惧。
刘涵亮扫视了一圈门外的学生,从他们退缩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威。
他心中暗喜,认为这正是他树立威信的方式,有权力而不使用,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他注意到那个新生仍然坐在教室中央的椅子上,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刘涵亮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看到刘涵亮对新生的态度如此强硬,乐亦瑶和李嘉树都觉得不太合适。
他们正准备开口缓和紧张的气氛,白良却率先发难,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呵,你一个区区学生组织的干部,架子倒是摆得挺大啊!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要我过来给你捧个场,让你更牛逼?”
“卧槽......”
白良的这番话,让围观的众人惊叹不已。
一个新生竟然敢与副部长正面对抗,这还真是前所未见。
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有何背景呢?
乐亦瑶和李嘉树同样感到困惑,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白良,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这种场面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通常来说,刚入学的新生通常都是唯唯诺诺的。
就拿刚才那些面试过的新生来说,连简单的自我介绍都紧张得结结巴巴,更不用说敢于出言挑战了。
眼前这个新生,确实有点不按常理出牌。
白良神一脸冷漠看着坐在台上的刘涵亮,想要看看他会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事实上,白良并不是一个不懂得退让的人,但他认为退让也要分情况和对象。
眼前这个所谓的副部长,只不过是大学学生会某个部门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面对这种装模作样的家伙,白良向来不会纵容。
就算这件事最后闹到教务处,他也一定要让这傻屌明白做人的道理。
刘涵亮端坐在台上,神色略显恍惚。
平时他凭借着副部长的身份,在部门内横行霸道惯了,从未遇到过敢与他正面对抗的人。
从白良进门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眼。
现在仔细一看,他才发现坐在台下的这个大一新生眼神锐利,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
这小子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叛逆的气质。
当他的目光与白良的眼神相交时,刘涵亮竟然感到有些心虚。
他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这场风波是由刘涵亮掀起的,他当然不希望最后是自己颜面扫地,因此他仍强装出满不在乎的态度,冷哼道:
“哼!现在的新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刘涵亮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部长乐亦瑶就急忙转向白良,语气平和地劝解道:
“这位同学,请你先保持冷静。我是宣传部的部长乐亦瑶。”
“刘副部长刚才的话语可能过于尖锐,如果你心中有不满或建议,大可以向我倾诉,我们大家一起平和地交流。”
“我现在很平静,只是想和刘副部长讲讲道理罢了。”
说罢,白良站起身,直接朝刘涵亮走去。
他向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除了对家中的母亲心怀敬畏之外,对其他事物都无所畏惧。
今天既然怒火已经燃起,他哪里还会选择忍气吞声,自然要上前与刘涵亮好好理论一番。
眼见白良气势逼人,李嘉树担心刘涵亮会挨打,于是急忙起身挡在了白良的前面。
不过,白良却对他视若无睹,只是稍稍一撞肩膀,李嘉树便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白良那阴沉如水的脸色和咄咄逼人的气势,刘涵亮心生惶恐,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连连倒退,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来问你,你特么定的这是什么坤巴的规矩?”
“你说我不符合其他条件也就算了,但你特么搞什么搞性别歧视这一套?”
“宣传部又不是什么凤楼,你凭什么限制男生的面试名额?你到这里来选头牌吗?”
“你...你...!”
刘涵亮双眼瞪圆,指着白良,愤怒得几乎要破口大骂,但又畏惧白良的拳头,只能先躲到乐亦瑶的背后。
有了这层“保护伞”,他才壮起胆子大声嚷道:
“乐部长,你看看他!这像是一个新生该有的态度吗?”
“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因为宣传部的特殊性,我们认为女生在沟通方面更有优势。”
“可你瞅瞅他!满口都是些什么粗鄙之言!这简直是对学生形象的严重损害!”
乐亦瑶也被白良的咄咄逼人气势所惊讶,正欲开口缓和局势,却被白良迅速截断:
“哼,现在还跟我谈什么学生形象,看来你丫还真是满腹经纶啊。”
“我只是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别跟我扯那些虚的。”
“既然宣传部的主要职责是与外面的商家沟通拉赞助,那最重要的是能拉到资金,关性别屁事啊?”
“再说了,既然你觉得女生更擅长沟通,那你还占着这个副部长的位子干嘛?你先滚蛋啊。”
“呃......”
此时的白良就像是开启了一挺疯狂扫射的喷子,对着刘涵亮就是一顿猛烈的喷射。
虽然白良的话语直白且粗鄙,但却出人意料地富有说服力。
就连乐亦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和李嘉树只能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刘涵亮被白良的话语冲击得面红耳赤,他愤怒地喘着粗气。
教室外的人群逐渐聚集。
这些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对刘涵亮有所了解,但他在学生会中的风评并不佳,与人的关系处理得也相当僵硬。
因此,他们更多地只是站在一旁吃瓜,并没有上前劝解的打算。
对于其他围观的新生而言,他们自然而然地倾向于支持白良。
现在的情况就是,白良似乎占据了上风,将刘涵亮批驳得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从身份地位上看,白良与他们并无二致,同为“普通一员”,都处在权势者的支配之下,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这
种共鸣感让他们迅速形成了统一战线。
不仅如此,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渴望跻身宣传部的男生。
刘涵亮那坤巴规定,无疑将他们进入宣传部的希望击得粉碎,这进一步坚定了他们支持白良的决心。
就在此刻,一个男声突然从人群中传出:
“各位,别看了,散开一些,给这位前辈让条道。”
一名男生主动分开人群,为紧随其后的学长清理出了一条通向教室的通道。
白良回头一瞥,认出了来人,是他入学那日在校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学生会副会长潘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