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游历千余载,神仙眷侣自悠哉。
这日芦橴与琼霄正在洪荒游历,却看道一座仙山正不断移动。
见多识广的芦橴马上认出这是先天神只中也颇具名望的狡,刚想带着琼霄上前问好,却发现狡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此时狡虽然行动自如,但整个人却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并且周身道韵流转,凡所到之处万物复苏,生机磅礴。
正常情况下,这就是一位修士进入悟道状态的表现,可芦橴在狡的身上却察觉到一丝挣扎的意味。
“芦橴我们还是走吧,打扰到这位前辈修行就不好了。”
琼霄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芦橴就要离开。
可这时芦橴却立身未动,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不停前行的狡。
看到芦橴的神色,琼霄疑惑不已。
“怎么了?”
“这位前辈乃是先天神只之一,名为:狡。
你仔细看一下,有没有觉得狡前辈有些挣扎的意味。”
琼霄闻声看去,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芦橴所说的挣扎,转头疑惑的看着芦橴,不明白他是从哪里看出挣扎的,毕竟悟道中的生灵怎么会挣扎呢。
若是有所挣扎,那不就自动退出悟道状态了吗?
而芦橴并没有对此做出解释,依旧紧紧盯着狡的状态。
其实芦橴也不知道狡的挣扎到底在哪里,只是感觉狡悟道的状态与他所知的悟道状态不同。
作为洪荒最能闯祸的熊孩子,芦橴可是见过不少次大能修士悟道,甚至圣人悟道他也见过。
他本人也曾不止一次进入过悟道状态,可以说对于修士悟道时的状态非常了解。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好似大道从体内流淌而过,又仿佛置身于大道的海洋之中,能得多少全靠悟性。
换成外人视角的话,在修为低下的生灵眼中,悟道的修士气息全无,似凡人,又似不存在,除了能确认还活着,其他的就好像全部消失了一样。
在大能修士眼中,进入悟道状态的修士会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周身散发出悠然的道韵,宛若与大道相融。
反观此时的狡,虽然看上去与修士正常进入悟道状态相同,但却并没有那种与大道相融的状态。
非要做个比喻的话,倒更像是某种大道正在同化狡。
若是狡没有从内心对这种同化有所排斥的话,那此时狡应该会散发出那种大道的独特韵味,让人一眼看去,立刻就能知道其所悟为何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除了能够使万物复苏,其余的皆未显化。
这也是芦橴觉得狡在挣扎的原因所在。
思索了一会,芦橴决定在不会干扰狡悟道的前提下,对狡进行试探。
不过这个过程中需要非常小心,悄有一点把控不到的地方,就会打扰到狡。
要是芦橴做得对,那一切好说,狡只会感谢芦橴,要是芦橴猜得不对,那就只能等着幽冥来救了。
心里有了计较后,芦橴拿出紫葫芦,开始收集狡周身弥漫的道韵。
一边收集道韵,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狡的反应。
对于芦橴的行为,狡就好像无知无觉一般,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前行进着。
这下芦橴彻底确定了狡的状态确实不对,因为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两者之间的差别很容易分别。
当初冥河悟道之时,芦橴悄悄的动紫葫芦收集过她周身弥漫出来的道韵。
可刚开始收集,就被道韵带着进入悟道状态之中,自身之道差点就被同化,还是冥河察觉到芦橴的情况,停下悟道才救了他一命。
那时候冥河气坏了,平生第一次严厉的教训了芦橴。
也是在那次事件,冥河与芦橴说过随便乱动比自己修为高者道韵的下场。
大道玄妙不可言,道韵亦是如此。
而每个生灵所修出的道韵也都是完全不同的,就如帝俊、太一两兄弟,祂们同修太阳,所走之路却完全不同。
在修士悟道时触碰其道韵可不仅仅是会将对方从悟道中惊醒那么简单。
境界高者触碰境界低者悟道时的道韵,哪怕控制的再好也会在对方道韵中留下自己的大道的气息。
这种气息想要祛除非常困难,不知要耗费多久才能成功,而一旦祛除失败,那个修士的大道修行就会受到阻碍。
也就是说,谁要是这般做了,那就是生死大仇。
而境界低者触碰境界高者悟道时的道韵,会因为自身修行不足,不自觉的被拉入对方的大道之中。
一旦被拉入其中,而对方又无心救你的话,轻者大道受损,但自身得以保全,重者大道直接被同化,甚至可能会丧失自我,沦为对方的身外化身。
芦橴之所以敢这么做,其一是同为准圣,哪怕境界上有很大差距,小心些还是有自保之力的。
其二是芦橴背后有诸圣兜底,真要是出了问题也不用担心,反正有人救。
经过这波操作,芦橴可以确定,狡现在并不是自愿悟道,悟的也不是自己所修之道。
不过这莫名其妙的大道也不是在同化狡,只是不断的进行灌输,想要狡以这种大道来进行证道。
弄明白这件事后,又一个问题浮现在芦橴的脑海。
按照他红云师叔的说法来看,这位狡前辈不应该没有人来救才对。
当初红云曾与他说过,狡是他在洪荒之中为数不多绝对不能留下不好印象的生灵。
所说红云有着洪荒中最广的人脉,那狡就是有着最好的人缘。
洪荒中无论是诸多圣人,还是先天神只,又或者是大能修士,哪个不曾与狡有过交际?
就连幽冥与冥河,在早期尚未成圣时,也都与狡有过数面之缘。
只不过是狡后来热衷于睡觉,这才在崩天之战后名声不显。
也就是说,这样的狡不应该没有人来搭救才对。
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让芦橴深思。
别人不救还可以理解,但以芦橴对自己父亲的了解,谁不来他都回来。
既然连他父亲都没来,那就只能说明这其中另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