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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书房里,梁祁凡已经站在窗前很久,从苏瑾说完那番话后,他就一直保持沉默。
然而,没有多久,他就开始打电话给助理,通知公布于苏瑾的婚讯。
网上关于漫画家苏苏跟梁祁凡的恋情和婚讯曝光,关于她要与陆淮璟复婚的谣言不攻自破,网友也不再评论苏苏是绿茶婊,纷纷说是以前误会了她。
而关于那天陆思涵打苏瑾则是一场误会。
就连陆思涵都出面道歉,说因为误会导致一时激动,失手了打了苏瑾。
“在这里我向苏苏真诚的道歉,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你承担流言蜚语,真的实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陆思涵面对镜头痛哭流涕,真诚的悔改,算是得到了一部分网友的认可。
看到这里,苏瑾关上了电脑,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北城好不容易出现的星空,久久都没有转移视线。
这时候的她突然怀念小时候,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只能通过报纸还有电视新闻得知外面的消息,那时候的年轻人不会整天对着电脑看各种爆料,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学习成绩,工作,家人,朋友。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互联网的发达掀起全民热潮,哪怕是一丁点的事情,在被媒体恶意的嘲弄后,就会变成一桩大事。
只要点开网页,推送的头条大多数都是某某明星出轨,某某鲜肉又有新恋情,或者,某某富二代的炫富,想让别人不关注都难。
在这样一个时代下,催生了网红,以及炒作,只要获得更多的关注和曝光,只要能红,再多的丑闻他们都愿意承担。
所以,苏瑾想到的是,如果没有网络,全北城乃至全中国的人应该没那个闲情去关注他们的家务事,但就是因为那样一个小小的视频,在众人的推动下,成为全民关注的—笑话。
因为他们早已身不由己的成为全民讨论的主角,无论最终结果是真还是假,大家伙都当做茶后闲话聊一聊,殊不知曾经的言论给当事人造成了多少麻烦。
至少,刚才陆思涵的眼泪是被逼出来的,在旁人看来她是愧疚,但苏瑾知道,那是恨。
陆思涵恨那个拍摄视频的人,也同样恨对她各种的网友,更加痛恨躲在背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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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身上多了条披肩,原来是刚才苏瑾发呆时,梁祁凡早已来到她身后。
“起风了,回去吧。”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披肩,苏瑾刚想问怎么有女士披肩,梁祁凡抢先说道:“这是以蓝设计的,她知道我心里一直有放不下的人,每年都会在设计了新款式后,最先拿给我,说如果有天把心里的的那个人追回来后,就让她穿上。”
“以蓝其实不只是一个童装设计师,她设计的女装在国内也很受欢迎,一会儿你可以去更衣室看看,都是这几年以蓝设计的。”
他在提到梁以蓝时,眼中是暖意还有幸福。
苏瑾裹紧了披肩,淡淡问道:“所以你才会在对付陆家的同时也针对霍家?”
“你早就知道你妹妹梁以蓝喜欢霍子言对不对?”
“那块地你也知道是陆淮璟家和霍子言家联手,但霍家却是幕后最大的股东对不对!”
她的连续几个质问让梁祁凡完全没办法保持沉默。
看着眼前这个睿智的女人,梁祁凡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能再拿以前那个做事莽撞的女孩形容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苏瑾比以前要沉稳,也比以前要能忍。
就如此刻,她其实大可以冲他发脾气,但她没有,她能从所有的蛛丝马迹中找出所有原因。
“瑾儿,答案你都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问我了,明天,我去接瞳瞳。”
这次,苏瑾终于控制不住火气,猛地站起身,“梁祁凡!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你还要拿女儿威胁我!”
“我说了不会离开,就绝对不会,也请你不要食言,把手里的股份统统都给陆家。”
梁祁凡的眉宇渐渐舒展来,凝视着眼前发脾气的女人:“瑾儿,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股份给陆淮璟?”
突然,他又一笑,“也是,就算我给陆淮璟,他也未必会要,所以,你放心,只要不是陆淮璟赢,我手里的股份给谁都无所谓。”
苏瑾的心猛然一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只要记住,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乖乖呆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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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甜得知苏瑾跟梁祁凡复合的消息后,同样大吃一惊,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都是暂时无法接通。
见不到苏瑾,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这让陆思甜很是着急。
唐寒昱看出她的急躁,马上进行安抚:“不要着急,再多等等,梁祁凡做事向来稳重,他绝对不会用偏激的方法对待苏小姐。”
关于苏瑾和梁祁凡以及陆淮璟,沐琛当年的四角恋,唐寒昱也略有所闻。
再加上苏瑾又是神秘的着名漫画家苏苏,虽然她为人低调,但似乎大众并没放弃继续打听她。
甚至连小道消息都在传,苏苏写的这部漫画原型就是梁祁凡和陆淮璟。
以及,还传她在国外生下了孩子,但是谁的,就不得而知。
“我先送你回去,在托人打听下梁祁凡这几天的行踪,如果实在还联系不上苏小姐,就只能采用极端方式。”跟踪梁祁凡。
陆思甜虽然着急,但也不急在这一时,毕竟唐寒昱说的对,梁祁凡办事向来稳,比陆淮璟靠谱多。
两人一起从车上下来,还在谈论着,却被迎面走来的人吸引住,是霍子言和梁以蓝,以及两人的家人。
“霍爷爷好。”陆思甜最先打了招呼,视线却没有在霍子言身上停留。
霍老爷子看到是陆思甜,马上亲和的招呼他们,“甜丫头,你都多久没去看我这个老头子了?,还真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这个孤寡老人。”
“哪有呀霍爷爷,我是听说这家的菜还不错,就过来尝尝。”
唐寒昱见状,也恭敬的叫了声:“霍董事长好,我是甜甜的未婚夫唐寒昱。”
霍老爷子扫了眼身边不说话的儿子。
知道儿子一直喜欢陆家这丫头,却没想到人家竟然都快结婚了。
“叫我霍董事长就见外了,你应该跟着甜甜叫我爷爷。”
“好吧,怪我一时激动忘记改口了。”
“没事,没事,多叫叫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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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算你想躲,也躲不过,更何况还是这种家族世交关系。
于是在霍老爷子的要求下,陆思甜和唐寒昱只能跟他们两家在同一个包厢吃饭,恰巧,陆思甜就坐在霍子言旁边。
从进门的那刻起,霍子言就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女人,她笑面如花的跟唐寒昱从车里走下来,唐寒昱还为她拉上羽绒服的拉链,两人还一边说笑。
这样小鸟依人的陆思甜,让他愤怒。
所以从一开始点菜时,就跟唐寒昱扛上,提前点了几道陆思甜爱吃的菜。
梁以蓝坐在一旁,并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劲,毕竟,霍子言跟陆思甜10几年感情全是地下情,除了关系极好的几个人外,其他人都未曾发觉。
唐寒昱自然是知道他和陆思甜曾经的关系,只是当初两人订婚前达成一致,都不要干涉对方的生活,也就没有再继续跟霍子言私下较量。
梁以蓝性格开朗,一开口就叫:“甜甜,你们公司的那些艺人现在都好火呀,拍的每一部戏,收视率都挺高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她们都没有你漂亮,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呀。”
陆思甜从未对梁以蓝有过嫉妒,在她看来,自己跟霍子言只不过是没有缘分,缘尽了,也就放下了。
“嗯,时间你确定好,我好空出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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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一分钟,陆思甜说要先去趟洗手间。
她前脚出去,霍子言就跟了上去。
几位长者针对唐寒昱和陆思甜的婚期讨论着,又将话题转移到梁以蓝和霍子言身上。
主人公不在场,自然是有梁以蓝独撑一面,在她说准备两个月后就举办婚礼时,唐寒昱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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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甜来到洗手间后,立马趴在马桶上吐起来。
其实刚才在嚼着那块糖醋里脊时,胃里就已经翻山倒海,但碍于初次跟梁以蓝吃饭,她并不知道自己对这类食物格外排斥,如果拒绝的话,当着双方家人的面,难免有些不像话。
所有在强撑了一分钟后,她才赶紧来洗手间。
直到胃里都清空,恶心的感觉在没有后,才走出来。
打开水龙头洗着手,心想着要去找瓶水漱漱口,镜子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何必逞强?”霍子言拧开盖子,把矿泉水递到陆思甜面前,“不能吃,就别吃,没人会说你。”
接过那瓶水,连续漱了好几口后,才终于舒服点,她没有抬头看镜子中霍子言的脸,淡淡答了声:“谢谢小叔,我会注意,谢了。”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下!”霍子言突然把她喊住,从兜里拿出手帕,“你嘴上的口红。”
陆思甜接过手帕,这次抬起了头看向镜子,原来因为她刚才涂完擦嘴,口红已经晕染到下巴颏。
“瞧我,越来越不重视形象了。”她自嘲着,擦干净后又将手帕递给霍子言,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随身带着手帕,不过谢了,多亏了小叔你的手帕。”
霍子言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笑容,知道两人以后见面都说不定要用这种客套的说话方式。
眸底的哀伤逐渐放大,在陆思甜转身迈了一步时,他突然开口,“初三那年你迷上了言情小说,说里面的男主角都会用手帕给自己喜欢的女人擦眼泪,还说用纸巾的都太没范了。”
“然后你跟同班的女生一起买了手帕,还在买了针线学绣花,说要多秀几个送给以后自己喜欢的人,当时不满意的作品都给了我。”
“甜甜,这个手帕就是当年你不满意的那些手帕中其中一个,我一直都随身带着。”
陆思甜庆幸自己是背对着霍子言,在他缓缓讲述的时候,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流下。
还好,还好他看不到,故意带着笑意说:“我都忘完了,再说都是残品,你还留着干嘛,扔了得了。”
说完,快步逃离了现场。
因为,那些所谓的残品其实都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当时少女心萌动,想的都是那个跟四叔经常在一起,整天油嘴滑舌的霍子言。
所以找了各种借口,不只是亲手绣的手帕,还有织的围巾,统统都说是不满意,不好意思送给自己喜欢梁祁凡,所以才送给了他。
其实后来他们在一起后,霍子言有问过她:“你在没喜欢我之前,是不是喜欢梁祁凡?”
每次陆思甜都说:“那时候年龄小,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欢呀,就觉得看上眼了,就暗恋了呗,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喜欢你不就得了。”
所以,她其实喜欢的一直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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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似乎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太多人都失眠。
北城难得没有雾霾的天,满天繁星闪闪,就连电视塔都聚集了摄影爱好者,公园里的情侣相互依偎,享受这难有的时光,纵然有风,也抵不过两个心碰撞在一起的温暖。
陆思甜依靠着窗边,望着那轮明月发呆,手机里循环播放的是陈学冬的《不再见》。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有年暑假,自己瞒着爸妈跟霍子言去了西藏,虽然去之前她说的是要上海。
陆思甜不会忘记在纳木错的湖边,望着远处雪山以及蓝天白云,吸着氧气袋,看到霍子言手捧着格桑花,从牦牛群里冲出来,那群牦牛受到了惊吓,纷纷为他让道。
等他到了眼前时,单膝跪在地上对她说:“甜甜,接受了我的花,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我今天先把你预定了,你以后都不能嫁给别人。”
当时,太阳很耀眼,虽然逆光下,但霍子言轮廓却额外鲜明。
那天,她害羞的接下了他的花,也同样告诉自己:“以后,你就是霍子言的妻子。”
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矫情的话语,像是两个小孩子间在玩过家家,但她却始终无法忘记当那格桑花捧在手中时,仿佛耳边响起《梦中的婚礼》,就如同真的在举办婚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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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长大了,一切却都变了。
身高,身份,以及距离,最熟悉的陌生人应该就是如此了吧?
但陆思甜还是拿起手机给霍子言发了条短信:“霍子言,结婚那天,你会祝福我吧?你知道的,自从那天我收到人生中第一捧花时,就再对其他花没有了感觉,所以,婚礼那天,我希望你能盛装出席,再送我一捧格桑花。”
没过多久,霍子言了短信,只有一个字,“好。”
然后,陆思甜紧锁着眉心,咬紧了下唇将他的号码拉黑,连同qq,微信......
做完这些,心口像是缺了一口,越来越空,也越来越痛,身体不由自主的卷缩,最后,嗷嗷大哭。
此时耳机里陈学冬正在唱着:“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祈祷天灾人祸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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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陆思甜哭着拉开柜子,那一柜子霍子言写给她的的情书和明信片,还有她从小到大和霍子言的大头贴以及合照,全部洒落一地。
她就那样躺在上面,痛到快要无法呼吸,侧躺着抱住膝盖,抽泣着,哽咽着,回忆着......
而霍子言,坐在车里,抬头望着那亮起的房间,直到灯熄灭,他才收回了视线,拿出手机点开qq空间私密相册,里面一张张照片全是记录着他与陆思甜之间的点滴。
而当他看到那个唯一的分组里显示0时,还有微信再也看不到她的朋友圈时,终于明白,什么叫缘尽于此。
每个人都有过去,甜蜜过,痛过,傻过,也撕心裂肺过。
陆思甜93年,霍子言83年。
从90年到17年,在这二十几年间的光阴中,经历了从奢侈的“大哥大”到辉煌的“诺基亚”,然后到现在的奢侈苹果机。
从买邮票和写信到寄明信片,递纸条,然后到手机发短信打电话,然后到使用qq,msn,再到微信,各种微博朋友圈的看朋友的近况。
高科技明明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却又莫名的拉远。
霍子言的头仰着,透过天窗望着这繁星夜空,心里想着,如果这一切都是梦该有多好,因为,他无比怀念那个年代......
——2——
此时的苏瑾同样双眸无神的坐在阳台上,任凭冷风吹着,回想着陆淮璟恍若是看到仇人般的眼神,在他转身那刹那间,一切都回不去了。
虚假也罢,都该在这场硝烟过后,回归平静。
无论怎样,回到各自的位置,从陌生人开始......
那北城最高的世贸三期,顶层的灯还亮着,陆淮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繁华都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凉薄的犀子中更加没有一丝惋惜。
在方文航敲门进来后,他恢复到往日的工作状态,仅仅扫了眼那夜空后便拉上窗帘,继续办公。
方文航就这样看着,最后摇摇头一言未发的离开了办公室。
却在关门的瞬间,红了眼眶。
因为,为了收购陆氏的股份,这栋大楼全部抵押,只为拿到足够的资金高价购回陆氏的股票。
老爷子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病危入院,那几个儿子和孙子都担心自己将来的股份砸自己手里,纷纷抛出。
现在,可以说自家总裁是在赌,输了,也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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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琛双手朝在口袋中,把玩着手中的的档案袋,嘴里嚼着口香糖,斜扬着唇角,望着梁祁凡和陆淮璟的名字,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然后拿出打火机,按下喷出火苗......
纸张燃烧着,火苗后面的那张脸却诡异的笑着。
终于到了燃为灰烬时,才满意的打着响指,然后走到试衣间,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运动服,塞到公文包中,赶在凌晨一点前离开了公司。
几天后。
2月13号这天,梁祁凡开车带着苏瑾和瞳瞳来到陆家。
大红喜字贴在大院的门口,还有高高挂起的灯笼,佣人在忙碌着,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二嫂,好久不见。”梁祁凡谦逊的打着招呼。
向兰玉笑了笑,邀请他们进屋,“快进来,今天说不定还要下雪,都这个季节了,天儿还是这么冷。”
梁祁凡把红包送上,“不了二嫂,我还要回公司,怕明天甜甜的婚礼赶不上,所以提前过来祝贺。”
说完,道了别后,急匆匆的离开。
只听到那可爱的小丫头挥着手:“梁爸爸再见。”
叫他爸爸,应该就是真的了吧?
向兰玉没再多想,心疼的望着苏瑾,抱住她说了句:“瑾儿,你们都要好好的,我看着你和甜甜长大的,都希望你们幸福。”
苏瑾点点头,哑声回到:“谢谢你二婶。”
一旁的瞳瞳却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奶奶,你怎么不抱瞳瞳呢?是瞳瞳不可爱吗?”
“哪有,”向兰玉立马弯身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就是因为你太可爱了,奶奶才怕一抱你就吓到了你,叫瞳瞳是吧?全名叫什么呀?“
“奶奶,我全名叫苏沐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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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楼上,陆思甜正在望着眼前的婚纱发呆,小丫头推门进来,马上跑到她身边,“姨姨。”
这几天已经见过瞳瞳几次,陆思甜已经跟她熟了,听到又叫自己姨姨,故意装的很不高兴,“上次怎么跟你说的,要叫干妈。”
“唔.....干妈不好听,姨姨才年轻。”瞳瞳这句话立马逗乐了陆思甜。
苏瑾站在门口,望着陆思甜脸上的笑容,迟迟都没有移开目光。
最后在女儿玩累了以后,把她哄睡着后,才拉起陆思甜的手。
“甜甜,真的决定了吗?”
陆思甜抿着唇角,脸上佯装出一副幸福笑意,“你都问了第几遍了,我肯定决定了呀,寒昱对我那么好,我如果错过了他,就太不值得了。”
苏瑾没敢提霍子言的名字,这种时候,不提也罢。
反倒是陆思甜突然问:“这么多天,你都没有见过我四叔?”
“嗯,”点了点头,望了眼熟睡的女儿,“都过去了,就当做了场梦。”......
梦,也分美梦和噩梦,对苏瑾而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与陆淮璟之间的点点滴滴,相当于她的美梦。
现在梦醒了,不再奢望。
苏瑾没有在陆家多待,陪陆思甜聊了会儿天后,就马上乘车离开了陆家。
他怕再遇到陆淮璟和陆思涵。
总之,除了陆思甜一家,其他的陆家人,她都害怕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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