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你上楼给我父亲检查一下。”顾键元说道。
周池也有些担心李清玄,叮嘱了一声后,就往楼上走去。
顾键元没有跟着,而是去沏茶,想着等周池过来,李清玄心情好一些,也好有个饭吃。
周池一进门,就见到李清玄一脸的狼狈模样,顿时一惊。
“你这是?”周大少与他相识快十八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堂堂黑帮老大,居然也会陨落?
周池是真的愣住了,他看了看周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可能是着凉了?”
李清玄沉默不语。
周池脑子转得飞快,想到了下面的顾剑深,想到了李清玄在上面,又想到了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心中一紧:“是不是因为小申?”
周池长一声叹息:“有必要这么做么?还不是看上了一个男人?这都多少年了,管那么多干嘛!”
李清玄没有着急说话,五识还在外放,等待着顾键元的到来。
周池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演员,叽里哌啦地把“基佬”这个词讲得很简单,也很简单。
李清玄好不容易等着顾键元走了进来,说道:“他居然看上了秦竺,我就生气。”
正准备开门进去的顾键元,闻言顿了顿。
周池:“不是吧?小深对秦竺有意思?”
李清玄又是一声猛咳,继续道:“他要跟那个男子一起去国外,而且要离开我,我,我好不容易养大他,养了他那么多年,养了那么多年。”
话音未落,他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池一脸的肉痛:“你先不要着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解,他看不上秦竺,又怎么可能抛下你不管呢?”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李清玄都没能说什么。所以,他再次猛烈地咳了起来,总算把周大少这番“心灵鸡汤”给堵回去了。
周池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儿子长大了,就不能再养了,你要往好的方面想。”
李清玄微微一愣,突然轻声说道:“我早就猜到,他迟早要走。”
周池还在劝着自己的老爸,“小孩子总是要和他们分开的,这是不可避免的,你必须要适应。”
李清玄被他说的胸口发痛,这家伙,脑子里怎么就不能有点想象力呢?
李清玄只能强撑着,苦笑着说道:“是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走,更何况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周大少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是啊,我还没有结婚,但我也不能一直跟着你啊,等等。”周池反应过来,“她不是我的孩子?”
李清玄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总算这小子还算识相,叹了口气,实话实说:“肖申不是我亲生的。”
他终于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门外的周池、顾键元等人皆是一愣。
终于,周池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像个无底洞一样,惊喜地说道:“阿清,你对顾菲的感情真深!”
“!”李清玄一阵无语。
等一下!住手!咔擦!停!这是一个错误的方向!
这让周大少很是激动!
十八年了!她从十七八岁到三十五岁,把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年华,都奉献给了一个毫无知觉的妇人和一个饥饿的孩子。
就算这孩子是李清玄的亲生儿子,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震惊,可现在李清玄竟然告诉她,她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是什么概念?
这说明顾菲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李清玄,而且李清玄明知这一点,却依然愿意将她与他人之子抚养成人!
还把她喂的那么好,那么尽心尽力,那么尽心尽力!
而且李清玄还一脸光棍相,似乎要将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奉献给他。
怪不得,顾键元不是姓李,而是古家。
无论是周池还是顾键元,都认为李清玄很疼爱自己的老婆,于是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改成了母亲的姓氏,以此来祈祷顾菲早日苏醒。
但事实上,顾键元并不是他亲生的,这也是他没有让他跟自己姓李的原因。李清玄很清楚这一点,但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脑子有个窟窿的周池,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带着哭腔道:“阿清,你好深情!”
李清玄:“……”他自认对人很有感情,但没想到会有如此重情义的人!
尊主有些后悔了,他怎么也不会去求周池,这哪里是什么帮手?这摆明了就是在拆他的台!
一句话,就跟一颗炸弹似的,直接将他那残破不堪的“戏台”,炸成了一片废墟!
李清玄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没有,我跟顾菲没有那种关系。”
他还没说完,就被周池打断:“没有那种感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不成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才一岁的顾小深?”
一向不想骂人的李清玄,此刻也忍不住想骂人!
这下可真没法解释了!
这么一想,周池的想法似乎也没错。
十八年,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一段漫长的岁月,而这十八年,才是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年。
但李清玄却将所有的机会,都留给了顾键元。
莫非李清玄对年幼时的顾键元有好感?嘿嘿,判个三年,判个三年。
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将一个孩子抚养成人,并且抚养了十八年?
爱情。
马驹子的爸爸马大炮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厨师,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喜欢请他帮忙,所以他不但会做菜,还会养猪。
马家老四和老四,经常帮着他干活,养猪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把好手。
“这只猪肉要几分熟?”
何宇柱不敢靠近,也不敢靠近,只是坐在一旁抽烟。
马驹子一听,顿时兴奋起来。
“大哥,我原本是打算做半个红烧的,然后把内脏放进去,剩下的几块用来做蔬菜和骨头汤。”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着。
电话另一头,刘安国嘴唇都在哆嗦,用小刀在猪皮上蹭来蹭去。
“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工作能停下吗?
“呃……”
马驹子讪讪一笑,用勺子舀了一勺开水,泼在了那头野猪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