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晴为许一夏盖紧了被角;道:“嗯,我记下了。”
天色渐渐亮起,五岁的仇许许,还在想着昨日母亲与小姨的对话!
太过思念父亲想要见见父亲的仇许许,天真无邪的趁着田一晴正在做午饭的时候,悄悄跑出了此仇院;凭着三岁前的迷蒙记忆,在少师府中四下乱跑,试图找寻父亲的身影。
仇许许在此仇院一待便是两年,两年间从未踏出院子的仇许许,模样也是有了不少的变化;今天又是当家主母得皇上赏赐:一品诰命夫人的日子;府院中多了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妻儿家眷,前来道贺;所以,对于满院子乱窜的仇许许,他们谁都没有过多在意,只当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家眷在玩耍!
在马场驰马飞奔的仇舞舞,率先发现了仇许许;再次见到仇许许,仇舞舞的心莫名的复杂;她翻身下马,来到探头探脑的仇许许的身边,仇许许看着偌大的跑马场,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地方,转身就要跑路。
可是,看着眼前漂亮又眼熟的仇舞舞,皱着眉头,一时间,实在想不起她是谁来。
仇舞舞:十五岁;仇诺唯一的妹妹;美眸皓齿,英姿飒爽,婀娜高挑;高高的黑色马尾,随意洒落,犹如战场上归来的勇士一般;黑红相间的束腰长裙;更是衬出她的巾帼之风。
两年不见的小侄女;让仇舞舞,觉得她又长大了不少,她天真无邪的问话和对仇诺的思念;让心知哥哥心中有结的仇舞舞,还是满心怜惜的带着仇许许来到哥哥的书房。
为了不打扰到其她夫人的关注;仇舞舞特意自偏僻的小道,绕路来到了哥哥仇诺的书房。
仇诺所住之地,是整座府邸的中心位置,两层小楼的奇柏楼。
书房就在二楼,主卧的旁边。
仇诺见到了仇许许,除了意外还是意外;此时,着急找寻仇许许的田一晴,在得知仇许许被仇舞舞带来了奇柏楼,也不管什么规不规矩的;直接冲撞着仇诺最忠诚的侍卫南沙,来到了书房。
南沙:仇诺最忠心的侍卫;二十三岁,高大挺拔,忠心不二,性格偏闷。
田一晴冲到书房,便看到了坐在书桌旁边的仇诺,和站在仇诺右侧的仇舞舞和仇许许;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田一晴和仇诺的正式的第一次见面;以往的田一晴不过是在被大夫人召开的全府人员的训话人群中,或者偶然间遇到过仇诺几次,每一次遇见,除了,因仇诺对许一夏的薄情,而对他产生的厌恶之心,还有一丝丝的熟悉之感,只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仇诺,田一晴始终想不起来。
年仅二十岁的仇诺,年轻有为,剑眉星目,底色锐利,似是随时都可将杀意填满内心一般;他身姿挺拔;高有一米八八;仿若俯视一切,高高在上;冷,不苟言笑的冷;酷似冰山。
这是田一晴正式的与仇诺的第一次见面,田一晴除了厌恶,那抹熟悉之感再次涌上心头,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田一晴思索了很久,都没有找出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田一晴:普通;这是仇诺对田一晴的认识。
仇诺放下手中的公文,瞥了仇许许一眼,又看了看跪在书桌前低着头思索的田一晴。
田一晴的穿着的并不是家中女仆的衣服,而是,上好的丝绸布料;这让仇诺对她的身份有些疑惑了。
仇诺道:“你是?”
仇许许天真的笑道:“我是许许啊!爹!爹,我想你了。我娘也想你了;她的生辰快到了,爹爹,今年在我们此仇院替我娘亲办生辰,好不好啊?爹!”
田一晴这才明白,为何仇许许会突然想要跑出此仇院;原来是偷偷听到了昨晚她和夫人的对话了;田一晴心中一暖,想着仇许许这般孝顺贴心,心中不禁感叹着夫人生下了一个好女儿。
田一晴低头道:“奴婢,田一晴;此仇院的管事,也是此仇院唯一的婢女!”
仇诺冷着脸,危险的看着田一晴道:“你教的?”
田一晴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仇诺,满眼都是失望和嘲笑;若是可以田一晴现在就想站起来,踮起脚尖,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对着仇诺大骂你混蛋。
田一晴这样的神色让仇诺感到了意外;只是,田一晴迅速扼制自己的情绪,让仇诺以为自己眼花了。
仇诺不禁扪心自问道:真的是仇许许,自己跑来的吗?真的是因为许一夏在想念他吗?我杀害她全家,她为何还会思念?当真不恨吗?
仇诺不怒自威道:“为何不穿女婢的衣服?少师府的规矩你懂几分?”
许一夏身处此仇院,衣食住用仇诺从未苛待;每当换季都有好的丝绸和应季水果送过去;冬季有碳;夏日有冰。
许一夏在田一晴的身上,感受到了失去家人、爱人后,唯一的温暖;所以,只要田一晴愿意收下,许一夏总是给与田一晴最好的。
在府中,仆人对此仇院根本就是不管不问,除了必要的外出;田一晴从不离开此仇院半步,所以,平时穿着都是随意;只有外出的时候,才会换上家中奴婢的衣服。
少师府丫鬟的衣服,在外就相当于是一张极其有用的名帖,因为身着少师府的衣服总能得到几分的尊重和好处,所以,每每出门,田一晴总是换上奴婢的衣服和发型。
今天,只是因为仇许许偷偷出走,田一晴这才一时慌了神,失了分寸。
田一晴,道:“少师恕罪;奴婢平时很少外出,所以,穿着有些随意了。”
仇诺可笑,道:“田一晴,许一夏被剥夺了名分,但是,终究是我女儿的母亲;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挪用她的衣物?!”
仇许许不解低头,看着田一晴,来到她的身边,问道:“小姨,剥夺名分是什么意思?”
仇诺一愣,仇许许对田一晴一脸无惧亲昵的模样,让仇诺感到了疑惑;若是,田一晴真的如他推测是个恶仆,仇许许怎么可能叫她是小姨?又怎么可能对她这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