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晴为不让仇许许担忧,强忍着心中怒火和一丝惧意,道:“小姐,我和少师有事要说,你先出去;好不好?”
仇许许天真烂漫的笑道:“小姨也是来求爹爹在此仇院过生辰的吗?小姨,小姨,我和你一起说;爹,我们到此仇院为娘亲过生辰好不好?”
仇诺看着仇舞舞,柔声说道:“带她出去!”
仇舞舞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田一晴,便招手让身边的下人带着仇许许出去。
仇许许烂漫的点头道:“那小姨,你一定要把我爹爹带过来哦!拉钩,不来是小狗!”
田一晴无奈苦笑,和仇许许拉了勾,大拇指一对算是盖了章。
仇舞舞见仇许许走后,不解的看着田一晴道:“许许为什么叫你小姨?你到底是谁?”
田一晴跪拜道:“少师,小姑姑恕罪;奴婢,田一晴,两年前来到少师府,被安排在了夫人门下;因夫人宽容善待,从不苛待;所以,奴婢总是忘了尊卑;平时也是以姐妹相对。夫人的衣物,奴婢从不敢挪用;这件衣服是奴婢生日的时候,夫人亲手为奴婢缝制的。所以,奴婢格外喜欢,也总是穿在身上。望少师和小姑姑明察。”
仇舞舞点头,示意哥哥;她应该没有说谎;仇舞舞早就听说许一夏已经病入膏肓;后来,无缘无故就好了起来,她曾偷偷去过此仇院几次,但也都是在门口驻足;未曾进入院子和许一夏正面对话。
但是,每一次去仇舞舞都能看到田一晴陪着许一夏和许许,三人欢闹之间,总有些让人羡慕的美好;见此,仇舞舞担心许一夏的心情,也便不再牵挂!
仇舞舞道:“哥,我听说,她现在过的挺好的;你去看看她吧!她对你,对我都很好;没有坏心的。”
仇诺看着田一晴道:“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逾越的礼制,就要恪守。下去吧!”
田一晴意外的看着仇诺,没有想到他并没有为难自己。
田一晴点头,离开;没有多言一句。
田一晴起身来到门外,看着楼下正在庭院中吃着点心,左手右手各拿一个,一口一口的吃着,烂漫天真的仇许许;让田一晴回想着她和许一夏这两年的生活,以及昨晚的约定。
田一晴终还是忍不住的多嘴一句。
田一晴再次回来,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仇诺,道:“少师,孩子最是无辜;不管是夫人还是许许,她们都只是无辜之人。你身为大臣,为国锄奸是身为人臣必须做的事情;可,夫人和许许,不该就此被你牵连;夫人至今爱你,也只想要一个回答。你对她是否只有利用?少师若是有答案,还请告诉奴婢,奴婢代你转达。”
田一晴眼中的不卑不亢,让仇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一晴继续说道:“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对于妹妹,你可以宠溺善待;对待许许,你真的不从亏欠吗?少师,请你给一个回答!”
仇诺沉默许久,最后,道:“下去!”
仇许许坐在庭院中的石桌,被下人友善的对待;正心满意足揉着自己吃的饱饱的小肚子。
仇许许一见田一晴出来,快速拿起一块紫色的芋泥糕,来到了田一晴的身边,笑道:“小姨,小姨;给你,给你;这块叫做芋泥糕,特别特别好吃的!娘亲生辰那天,我们做给她吃,好不好?”
田一晴接过仇许许递过来的芋泥糕,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仇许许开心笑道:“对了,小姨剥夺名分是什么意思?”
田一晴笑道:“外公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仇许许道:“记得,外公因为犯错,被杀了!为了保护娘亲和许许不被杀,所以,爹爹就把我和娘亲软禁了起来。”
田一晴笑道:“对,妻子就是名分;剥夺名分就是把夫人,是你爹爹妻子的名分剥夺了;名分很重要,因为,外公犯了大错;所以,妻子这么重要的名分,只好被剥夺;不然,你和夫人都会受伤。”
仇许许似懂非懂,天真的说道:“哦!那我的名分是什么?”
田一晴肯定说道:“你的名分就是少师的女儿;这个名分从未被剥夺。”
仇许许开心说道:“嗯嗯;爹爹那么疼我啊!那,小姨我可以再见见爹爹吗?我真的想他了。”
田一晴笑道:“少师刚才在看书,你知道的;看书的时候,是不能被干扰的;对不对?”
田一晴看了一眼失望的仇许许,遗憾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田一晴又看了看石桌上的点心,知道仇许许很喜欢吃芋泥糕,便想带回去研究一下,再做给她们娘俩吃。
下人听闻田一晴竟然要将剩下的点心带回去,心中虽然看不起,但是,也不至于为几块吃剩下的糕点发难;毕竟,他们都是跟在少师身边的人,心明眼亮的很;这两年少师虽然从未去过许一夏的此仇院,但是,也从未苛待过她;更何况,仇许许还是少师的亲生女儿,光是这一点,他们就不能小瞧了她们。
站在二楼窗户旁的仇诺,看着楼下一幕;神色复杂。
仇舞舞心中也是难受的很,道:“哥,一晴说的对,许许最是无辜,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就算你恨许家,许家也已经全族被灭了;你应该走出来了。哥,去看看吧!二嫂最是爱你,你是知道的!”
经此一事,此仇院得到了很好的对待;田一晴也在被警告后,不管何时都注重自己的穿着;总是一身米黄色的奴婢衣服。
听到南沙的汇报后,仇诺这才知道,原来是田一晴一直在默默照顾着许一夏的衣食住用,包括她的心理。在许一夏最想自杀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田一晴在开解,保护;甚至,是寸步都不敢离开。
五年前,田一晴的家中还是开镖局的;父亲押镖失败,命丧当场;家中也因押镖不利,被货主告上衙门;一夜之间,母亲不仅没了房子,还要背负巨债五百两;镖局也是一日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