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后,舒珑示意周颖奇陪着自己,龚温弁跟在身后,看着她们一路上谈笑风生,似是她们才是一对,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下人一般。
周颖奇来到舒珑所住的行宫,便在门外等待,打听了一下田一晴的所在,便和龚温弁辞行。
龚温弁也觉得待得无聊,想要离开,但是,这里是皇宫,随便走动,要是误入后宫之地,便是死罪;龚温弁只能坐在台阶之上,等待舒珑的安排!
舒珑出来,看着龚温弁还在,却不见了周颖奇,道:“奇儿呢?”
龚温弁站起身来,道:“去后宫了,说是仇夫人在后宫,给女子开女戒课,想去听听!”
舒珑道:“走,陪着本宫一起去!”
龚温弁道:“那是后宫,我去了就是死罪!”
舒珑笑道:“我罩着你,不怕!换上我侍卫的衣服就行了;还是说,你不好奇,后宫长的什么模样?”
龚温弁好奇心大盛,点头答应,换上侍卫的衣服,但是,西竟国的侍卫都是女子,他穿着女子的衣服,确实有些短小了。但是,混迹在侍卫中,也很难被人觉察。
在宫女的带领下,她们很快来到了后宫的宴会厅,宴会厅上,田一晴坐在首位,众位妃嫔坐在两侧,拿着纸笔记录;就连一向对田一晴不满的解昭昭也是虚心听课,毫无平常半点乖张的性格!
皇太后和金温书似是也对田一晴的御夫之术感到好奇,各自坐在田一晴的一边,周颖奇见到皇太后在此,只好躲在一边偷听,以免擅自进入打扰了皇太后听课的雅兴。舒珑看着如此俏皮的周颖奇,仿佛又看到了那时的刘破空一般,
周颖奇躲着偷听,舒珑和龚温弁也躲在一旁倚门静静听着。
田一晴将皇宫内的大致规矩讲完,便开始思想授课。
田一晴道:“夫妻之间,恩与爱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他们之间的痕迹在于规矩,规矩范围之内,彼此愿意接纳对方,这便是恩,如何,将恩生成与爱;则要先学会明白皇上愿意接纳你的存在,便是他给与你的恩;那是否能在这个恩上衍生于爱;则要你们花点心思了!”
一位嫔妃道:“这该怎么花心思呢?”
“第一:你们要先了解他是谁?”
众妃嫔答道:“皇上啊!”
“第二:你们要了解皇上是做什么的?”
“治理国家啊?”
“第三:你们要了解皇上做这些事情,需要你们辅助什么?”
陶九儿道:“后宫不得干政!”
田一晴笑道:“陶贵妃很聪明啊!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皇上需要你们辅助的最重要的一环;知道了这一点,结合之前听到的规矩,你们就应该明白哪些话是不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了,那些事情是必须回避的了!比如,你们心疼皇上勤于政务,但是,皇上批改奏折的时候,你们就理应回避!这看似是很小的一个事情,但是,这个大事皆做于细;这个点就叫:有眼力,知进退!”
众人点头,纷纷拍手鼓掌,皇太后和金温书也是听得简单明了,觉得田一晴虽说了一点,却让大家听明白了一堆。
田一晴道:“来人,奖励:陶贵妃一支金钗!这是皇上命我给用心听课,专心回答问题的嫔妃的奖赏!”
陶九儿看着漂亮的金叉开心的起飞,接过金钗就爱不释手的捧在怀里;这可是她们进宫后,第一次得赏;众人看得眼馋。
田一晴继续道:“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皇上还需要你辅助什么?”
解昭昭,连忙站起来,道:“协理六宫!”
田一晴笑道:“对,这是除了后宫不得干政外,最重要的一环!可是,如何协理六宫?大家可有见解?”
解昭昭羞愧坐下,她若是有好的见解,何必来此听课。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金温书和皇太后一时间,也难以给出准确的答案。
田一晴道:“那我们就把这个问题转化一下;协理后宫,说白了,就是帮助皇上打理他的妻和妾以及她们的吃穿用度,开支明细;那你们觉得皇上让你们管理妻妾和她们的吃穿用度,最想看到得场景是什么样的?”
“和睦!”
“子嗣富足!家和万事兴!还有姐妹关系融洽!”
“懂规矩,知进退!待人有礼,说话有节,为人处世有度!”
“每天都乐呵呵的!”
众人抢着回答,不断说出皇上希望的样子,解昭昭提笔就记,陶九儿见状也是毫不相让的书写,生怕拉下了一个字!
众人说笑之间,似是很多事情,豁然开朗,不由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哈、、、、、、”
皇太后和金温书,也似是醍醐灌顶一般,让她们自己思考摸索,然后,自己站在皇上的立场,说出了皇上自己最想说的话语,心中自然看花是花,看水是水了!
解昭昭和陶九儿,此时似是终于明白了,自己错在了哪里?!她们的做法和皇上想要的,完全就是背道而驰,难怪,皇上最近看到她们就躲;躲不过也是硬躲!
众嫔妃笑道:“多谢仇夫人指点!”
解昭昭道:“可,宫中总有人不守规矩,这又当如何?”
田一晴笑道:“上一个问题,大家已经有了答案,我们就不提了!现在把上一个问题的奖赏发下去,五十两金子!请解贵妃收下!”
解昭昭点头,心中很是遗憾,第二名竟然只是五十两金子,好后悔刚才没有抢答!
在大金国:一两金子兑十两银子!
田一晴道:“刚刚我们已经说到了规矩,坏了规矩的就自然要受罚!但是,大家在思考一下,若你是皇上,你看到自己疼爱的妃子,犯错会怎么罚?”
一嫔妃道:“舍不得罚?”
“大错呢?”
“不得不罚?”
“那该如何罚,皇上才会觉得你做事有度呢?”
“轻微的罚!”
“这位妃子,身后若是朝中重臣之女,又该如何罚?”
“训诫、警告、再犯定不饶恕!”
田一晴开心笑道:“这位娘娘,如何称呼?”
嫔妃开心笑道:“小嫔:焦魅颜!军监造:督监:焦孟之女!”
皇太后开心笑道:“赏,焦魅颜,珍珠五十颗,直接晋妃位;今日开始,便是颜妃!”
焦魅颜开心叩首谢恩,解昭昭和陶九儿不由有些许的危机感,但是,还是快快记下笔记!
皇上和仇诺,则躲在宴会厅的后面,听得也是热血沸腾的;皇上,今晚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宠幸这位颜妃了,看着皇上笑不拢嘴,皇太后又直接赏妃位;仇诺自然知道自己妻子的课,教授的很成功,脸上也跟着沾光,心中美极,却又害怕因为昨晚的事情,疏远了田一晴的距离,心中百感交集,只想早点道歉,早点化解田一晴心中的恐惧。
皇太后笑道:“行了,都酉时三刻了,西竟国公主到访,晚上还有宴席;你们若是没有尽兴,明天仇夫人再开一课,切记用心了听,表现好的哀家还是有赏!”
众嫔妃纷纷不舍又激动的叩谢皇太后。
田一晴一听明天还有开课,不由头疼。
一下课众位嫔妃便邀请田一晴到自己宫中小坐。
金温书直接拉过田一晴的手道:“行了,都退下吧!仇夫人待会还要陪同仇少师出席宴会,你们就放过她吧!”
众嫔妃恋恋不舍的施礼离开!
周颖奇走出来,不由拱手作揖,笑道:“仇夫人,周颖奇受教了!你这国事家规都一起说了,周颖奇佩服!”
舒珑公主也是笑道:“是啊,听得我都激动不已;我西竟国的男子若是都可以听到这些课程,也是我西竟国之幸!仇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此时,皇上也协同仇诺一起出来,仇诺看到田一晴便是一脸歉意。
皇上激动道:“仇夫人你真厉害,说的太好了;早知道你这么会说话,懂道理,我早就把你请来了!明天继续授课;直到我母后的病情好了,你再出宫!”
田一晴道:“皇上,我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实在担心他们在家不适应;我晚上回去,早上入宫可以吗?”
皇太后拉着田一晴的手道:“这几日,宫中宴会不断,好多事情需要操劳,你呀就陪着母后,一起打理,孩子有仇少师代为看管,出不了错的!何况,你家中还有侍妾照顾,不必担心!”
田一晴只好点头道:“是!”
仇诺听到田一晴想要回家,心中安心不少,只要她还愿意回家就好!
晚上,宴会开始,为了欢迎西竟国公主的到来,特别准备了歌舞杂技助兴;皇上为了撮合舒珑和龚温弁,便让二人坐在一桌;西竟国本就是女子当家,自然不拘小节,示意龚温弁靠着自己坐过来。
龚温弁只好点头,心中虽然有千百个不愿,但是,一下午的相处,也让龚温弁对舒珑这位当家的公主有了新的认识,谈不上喜欢,但是,已经不觉得她傲慢讨厌了。
仇诺和田一晴坐在一桌。
仇诺急于道歉道:“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没有下次了,别生我气!”
田一晴点头,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生气,因为父亲的一时贪心,便毁了忠军报国的兰将军一家,兰冽再有不好,当年,若不是他们;也不会遭此横祸,沦落孤身一人;即便,一人,他依旧正值果敢,为国为民;这样的骨气男子和热血汉子,她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可是,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旦他知道事情真相,又会如何决定;父亲已经回不了头了,陷害兰老将军一家,又多次行刺皇上,甚至参与忤逆谋反;母亲、弟弟;再是无辜,未来怕是被牵连难逃死劫或者侥幸流放。
想到这里,田一晴竟忍不住的流泪;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家人会变成这番模样。
仇诺见她流泪,心慌意乱,拿起手帕便为她擦泪!
田一晴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失态;连忙回神,此时,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众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她现在只盼着金温书和弟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或许会因为金温书的庇护,弟弟而得以幸免死劫或者流放之苦!
宴会散去,田一晴看着仇诺道:“晚上,回去,记得安抚许许,棠益有雷絮雷雪照顾,我不担心,但是,许许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担心她会闹!你多点耐心,好好安抚!我争取早些回去看她!”
“早点回来,这个丫头现在不听我的!我怕我安抚不了!”
田一晴想到了什么,拉着仇诺的手,来到自己暂住的小院,正要抬右手,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换左手提笔便写;而后,又生动的画了一个骑马扛旗的小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