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西亚听到詹姆斯的话后,瞬间小脸儿一紧,裙摆飘扬中立刻迈开脚步狂奔起来,“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对啊,我可是从守卫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他们铁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詹姆斯边追边回应,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要是子爵病重期间大小姐又出状况,那场面绝对要炸锅!’
她一路疾行,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的疾病症状。不一会儿,一座气势磅礴的大宅赫然出现在视线中。当她走近豪宅时,门口的守卫立马上前阻拦。
“是我,快放行!”伊利西亚急促道。
“伊利西亚小姐?还有旁边那个小伙子……”守卫面露疑惑。
“别废话了,赶紧开门!”她坚决地要求着。
在她的坚持下,守卫们一脸无奈地开了大门。穿过大门,伊利西亚仿佛一阵风般穿越豪华花园,詹姆斯紧跟其后,一边跑一边暗自惊叹:“哎哟喂,就这个花园都值回票价了。”
这豪宅的花园简直美到爆炸,古藤盘绕在墙壁上,繁复精致的纹饰随处可见,就算搁在现代也是稀罕得不行。只可惜此刻没时间慢慢欣赏,伊利西亚带着詹姆斯直奔豪宅正门,管家适时为她拉开门扉。
“欢迎回来,伊利西亚小姐。”
“我爸爸在哪里?”伊利西亚焦急询问,但管家并未立即答复,这让她更加心急如焚。
未等管家开口,伊利西亚已径直冲进屋内,全然忘记身后跟着的詹姆斯。詹姆斯见状也紧跟上去,只见伊利西亚推开房门大声呼唤:“爸——爸!”
这一嗓子让詹姆斯心头一惊,‘原来她说的那个病人就是盖德子爵本人?!’尽管惊讶不已,伊利西亚的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盖德子爵身上。
眼见子爵毫无反应,伊利西亚泪流满面,哭喊着:“爸爸,快醒来吧……”
“子爵大人……呜呜……”她绕过床边哭泣的人群,握住父亲的手,当察觉到他没有脉搏时,犹如晴天霹雳,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与父亲交谈。
“爸……爸……”她含泪呼唤,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眼泪滚烫滑落,在盖德子爵苍白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此刻,伊利西亚只能对着逝去的父亲寄托哀思,懊悔未能陪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是什么原因让她错过了陪伴父亲的最后一刻?又是什么样的肿瘤如此狠心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她突然转向詹姆斯,一头红发宛如火焰般在空中舞动,紧紧抱住詹姆斯,声音颤抖却又坚定:“治好他,你说你能治好爸爸的!”
伊利西亚的话被母亲克洛伊听见了。
“你在说什么呢?治好?”克洛伊愕然反问。
“她说她也许能治好爸爸。”伊利西亚重复着,泪水还在滴落。
克洛伊默默抽泣,心中五味杂陈:“治好?但他已经……怎么可能……”
虽然很想反驳,但在女儿和管家面前,她强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伊利西亚的眼中充满期待,恳求詹姆斯:“拜托了……救救他。”
面对伊利西亚的请求,詹姆斯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凝视着盖德子爵,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怪味——这是他在非洲做医疗志愿者时遇到毒蛇咬伤患者血液的味道。
他用手肘支起下巴,开始仔细检查子爵的身体,而伊利西亚则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治不好吗?”伊利西亚眼中满是焦虑。
詹姆斯深吸一口气:“稍等一下……”
“你说你能治好的呀!”伊利西亚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与不安。
不顾伊利西亚的催促,詹姆斯尝试导入法力治疗子爵。脓肿恶臭昭示着这个肿瘤存在已久,肉体溃烂的程度也不足为奇。
他拿出手术刀,果断切除了肿瘤组织,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但他们都强忍恐惧看着这一切。切除肿瘤后,他打开胸腔,显露出肋骨和部分受损的肺部。
“肺部也烂了吗?这个问题多久没人管了?”对于神职人员和医生为何没能治愈子爵,詹姆斯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既然接手治疗,他就必须尽力而为,即使被誉为“上帝之手”,也不能立刻变出一个全新的肺来移植,如果腐烂部分过大,救治难度将极高。
幸运的是,肺部腐败的部分并不大。即使切除,依靠自然恢复也能愈合。詹姆斯毫不犹豫地精准移除坏死部分,手法娴熟得像是一位高超的魔术师,引得旁观者目瞪口呆。
他以法力为丝线,熟练编织、打结,修复损伤的神经。管家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就像拼装模型一样……”对他们来说,詹姆斯的操作就如同技艺精湛的匠人在精心修补一件艺术品。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整个过程进展顺利,詹姆斯处理尸体的方式显得游刃有余。或许是因为他正在去除他们心中的恶魔——那个致命的肿瘤;亦或是他对尸体操作自如,让人觉得死亡变得更为真实可触。无论如何,站在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面前,人们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他是可靠的,那份魅力使得即使想要和他对话都有些胆怯。不过此刻,詹姆斯完全沉浸在手术中。由于缺乏医疗器械,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好在,他所运用的法力比任何医用缝合线更具疗愈力量。
他集中所有精力于已经宣告临床死亡约五分钟的盖德子爵身上,继续进行手术。他小心翼翼地排出胸腔剩余脓液,在这个世界没有输血设备的情况下,巧妙地用法力均匀覆盖在子爵体内,最大限度减少出血量。
手术中最困难的部分便是伤口缝合。尽管使用法力生成的线进行缝合,但由于并非惯常手段,双手还需适应。身处少年之躯,与现代世界手术时的感觉有所不同,但他仍然努力适应。
“早知道应该先在动物身上练练手再实战啊……”詹姆斯心里暗自后悔,但如果早预知会这样,肯定早就多加练习了。毕竟,在现代被称为“上帝之手”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适应新环境对他而言不算太难。
凭借纯熟的技术,他施压于肺部,向心脏输送微弱电流,令心跳重新启动。随着血液循环系统逐渐复苏,各器官也开始恢复功能。子爵的身体出现了轻微抽搐,标志着生命的回归。
过程中虽有少量出血,但远未达到失控的地步。现在需要恢复肺部功能,并尽可能修复因脑部缺氧造成的细胞损失,这些都可以作为后续康复的一部分。
詹姆斯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满脸通红,由于全程依赖自身技能,这次手术让他筋疲力尽。他注入的纯净法力具有强大的抗菌能力,二次感染的风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由于法力形成的缝合线强度适中,无需拆线,随着时间推移会自行溶解。
当他再次注入法力,确认盖德子爵的心脏真的在跳动时,尽管微弱却实实在在。他已经倾尽全力。
由于在这个世界对草药一无所知,无法开具药物处方,詹姆斯拍拍沾染灰尘的衣袖,顺势坐在地上。这时,管家迅速上前检查盖德子爵的状态,仿佛要验证詹姆斯是否真把人给救活了。
看到管家的动作,詹姆斯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大概能歇口气了。正当詹姆斯满意地微微一笑,准备闭目养神片刻时,耳边传来管家响亮且震惊的声音:“你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