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雇佣兵们马上就要杀死菲尼恩和法赫尔了，一切都没有因为他们透露法赫尔是皇室成员而改变。
“杀了他，这次任务涉及皇室，趁事情还没变得更复杂，我们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离开这里吧。”多诺万从一旁说道。菲尼恩听后赶紧喊道。
“如果你们完成了请求，等待您的将是丰厚的奖赏！少爷是福尔卡纳王国的继承人！你们现在是在辅佐未来的国王！”他拼命地喊着。
“不管是皇室成员还是什么，你已经欺骗了我们一次。充其量，他只是一个小王国的国王，甚至连皇室都算不上。”
雇佣兵们咯咯笑了起来。当然，一个王国的国王可不是他们能瞧得起的。如果真的是在帝国国王面前，佣兵们就得低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雇佣兵们却有了支持自己行动的理由和力量。
“即使我们现在杀了他们，也不会被认为不诚实或违背誓言。先破坏协议的是他们。”
太阳神也不会惩罚雇佣兵。菲尼恩一边以太阳神的名义发誓，一边撒谎，违反了诚信原则。太阳神也站在佣兵这边，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
“首先，我们应该让你付出不诚实的代价，菲尼恩爵士。”
这是尤里克第一次在骑士的名字后面加上爵士。
菲尼恩在颤抖。
一步，一步
尤里克在他面前蹲下，黄色的眼睛与中年男子的目光对视。
“请带殿下去帝都，尤里克。”
菲尼恩轻声说道。尤里克悄悄地回了一句，声音小到其他佣兵都听不见。
“照这样下去，我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暴跳如雷，因为是你们违反了诚信原则。他们现在可能就在商量着要杀了殿下，抢走珍珠和钱财。如果你真想保证他的安全，就付出一个我的兄弟们能够接受的代价吧。”
菲尼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佣兵队长的话出乎他的意料。尤里克非但没有怒火中烧，反而对他表现出了好感。
“他想继续请求，那他为什么要向其他雇佣兵揭穿我的谎言？”
尤里克的行为自相矛盾，菲尼恩却没有时间去理解他。
“我愿意做任何事，......”
菲尼恩低下了头，他在灵魂起誓时已经撒了谎。
“我还是不明白，菲尼恩爵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来保护这样一个孩子？”
“他是皇室成员，是王国的继承人。这就足够让我效忠了，尤里克。”
“不，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白痴。”尤里克苦笑了一下。
他转过身问巴赫曼：“巴赫曼！死了多少兄弟？”
“死了三个人。啊，不，是四个刚才又死了一个。”
尤里克听后，回头看了一眼菲尼恩。
“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菲尼恩听到尤里克的话，预感到自己会发生什么。他脱下手套，伸出了手。
“右手。”
尤里克的斧头旋转起来。
菲尼恩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
呼！
菲尼恩右手的手指被一根根剁掉。
“呃......”
菲尼恩拼命避免发出声来，每一刀下去，都有一根手指掉在地上。
“菲尼恩先生......狮子。”
法赫尔看着这一幕，流下了眼泪跌坐在地上。
“我没事，殿下。请在那里等着。”
菲尼恩一边微笑，一边大汗淋漓，他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这真是一副怪异的景象。
“惩罚现在完成了吗？”
菲尼恩的右手因流血过多而颤抖着。
尤里克看向巴赫曼，再次问道。
“巴赫曼，有多少伤员？”
“大约有......五个缠着绷带的人？”
菲尼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尤里克的脸好像在说“血流的还不够。”
“你应该和我的兄弟们一样血流不止，对吗？”
尤里克说得津津有味。
看到雇佣兵恐怖的笑容，菲尼恩的膝盖颤抖了一下。
啊！啊！
尤里克用剑在菲尼恩的背上刻字，他慢慢地划开皮肉，使疼痛更加鲜明，五道深红色的线条从菲尼恩的背上流下。
“菲尼恩爵士！”
护卫骑士们搀扶着脸色越来越白的菲尼恩。
“请继续护送殿下。”
他话音刚落，就倒到了地上，在他钢铁般的意志面前，就连雇佣兵们也哑口无言。
“我们不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护送！菲尼恩爵士，我们可以自己走，我只需要你保护我！”法赫尔喊道。
年轻的王子鄙视尤里克和雇佣兵，他想杀死这位折磨他忠实臣民的队长。
菲尼恩忍受了所有这些惩罚，摇摇晃晃地走到法赫尔面前。他高高地举起了手。
“请原谅我的无礼，殿下。”
噗噗！
鲜血从法赫尔的口中喷出。
菲尼恩用尽全身力气，毫不留情地打了法赫尔一巴掌。
\"菲尼恩爵士？你怎么敢打我？\"
噗噗！
菲尼恩又扇了他一巴掌。
王子的脸颊红肿起来。
“看清除现实吧！殿下，你认为仅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就能活着离开这个王国吗？”
菲尼恩边说边伸出右手，鲜血仍在顺着他的手往下滴。
法赫尔可以看到菲尼恩手指被割伤的地方有白色的骨头和抽搐的粉红色肌肉。
\"呕！\"
法赫尔垂头呕吐，在呕吐过程中，他的眼泪和呕吐物混合在了一起。
当时能遇到佣兵团，真是万幸。这只能说是太阳神的指引。如果不是雇佣兵，我们肯定会落入追兵之手。
菲尼恩一边想，一边强忍着疼痛。双方的关系可能会恶化，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的。
福尔卡纳是一个安静的小王国。佣兵很少去那里。他们能遇到一个有足够实力击退追兵的佣兵团，已经是个奇迹了。菲尼恩必须和他们合作，不管他要说什么谎言。
“我想继续这个任务。如果有人反对，现在就说出来。我们也可以按照传统，以多数票通过。”
尤里克边说边转向佣兵们，他们互相鼓噪着。
“我们已经击退了追兵，而且我们护送的是皇室成员，佣金将是巨大的。”
“在做决定之前，我们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王子会在自己的王国里被追杀？”
“让我们偷了他们的钱，杀了他们，我们就可以各走各的路。”
雇佣兵之间交头接耳，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仍然倾向于杀害雇主和偷窃他们的东西。
当法赫尔零星地听到佣兵们的声音，听到铁器碰撞的声音，他感到心惊胆战。
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他的脸颊刺痛了，感觉还是不真实。他从未被人打过耳光，即使是他的父亲。
咔嗒！
有硬物卡在他的嘴里。
\"噗！\"
他把它吐在地上，很快意识到那是一颗被打掉的牙齿。
“你打皇室成员打得够狠，打掉了他的牙。真是惊人的忠诚啊，菲尼恩爵士。”
他突然笑了起来，擦了擦沾满污渍的嘴唇。
“......我叫瓦尔卡-阿努-福尔卡纳。”
法赫尔一直在呕吐，他抬起了头。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然后看着雇佣兵们。
“我是王国的直接继承人，但王国的摄政王--我的叔叔哈马提公爵已经盯上了王位。我父亲过去一年一直昏迷不醒，至今未醒。因此，王位将在我十六岁时传给我。哈马提公爵想在我成年之前杀了我，因为我死了，王位自然会传给他，也就是现任摄政王。”
请求的背景与最初并无太大不同。只是规模变大了，从普通贵族的冲突变成了涉及皇室的冲突。
“我会在帝国完成成人仪式，在帝国军队的协助下返回王国。如果我这样做了，哈马提公爵就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了。因为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是福尔卡纳的唯一直接继承人，如果我继承了王位......”
法赫尔瞥了菲尼恩一眼，又回头看了看雇佣兵。
“我将给予与福尔卡纳国王身份相称的补偿和待遇，我以太阳神卢温的名义发誓。”
法赫尔掏出他的太阳神吊坠，亲吻了一下。如果违背了对神的誓言，来世将面临永恒的痛苦。菲尼恩违背了他的誓言，因此他的灵魂也受到了玷污。
仁慈宽厚的太阳神，请承认菲尼恩爵士的忠诚，并宽恕他的罪过。
法赫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终于明白了菲尼恩为他做出的牺牲。失去肢体并不算什么。真正的牺牲是他来世必须面对的永恒痛苦。如果菲尼恩无法得到太阳神的宽恕，他就会变成一个游荡的恶灵，永远游荡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救赎。
“你听到了吗？下一任国王答应以太阳神的名义奖赏我们。”
尤里克在咯咯地笑，杀死雇主和抢劫他们的建议慢慢消失了，
这是一个改变我人生的机会。
这些机会来之不易，在泥泞中打滚，直到死去，这就是人的一生。
“既然是皇室答应了，我想继续任务。”
“我也是。”
“你觉得他会给我们耕地作为奖赏吗？既然他是国王，应该能做那么多事，对吧？”
雇佣兵们一个接一个地举起了手。法赫尔承诺了所有奖励。想要钱的，他承诺给钱。想要土地的人，他承诺给土地。
菲尼恩和守卫骑士们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活着。
“正是如此。干得漂亮，殿下。”
菲尼恩用左手拍了拍法赫尔的头。如果王子一直看不起雇佣兵，不许诺奖赏，被激怒的雇佣兵肯定会杀了他们。
“菲尼恩爵士，我一定会奖赏你的忠诚。一旦我成为国王，即使耗费数十亿黄金，我也会向教皇请求对你的宽恕。我不会让你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游荡。我以太阳神的名义起誓--”
菲尼恩堵住法赫尔的嘴，摇了摇头。
“在太阳神的名字前起誓，只适用于那些互不信任的人，对我来说，你的话就足够了。”
法赫尔将两只手合拢放在胸前，他一开口就泪流满面。
“那么我......将以我的名字发誓，而不是太阳神的名字。”
* * *
菲尼恩正在接受守卫骑士们的治疗，他们为他擦去背上干涸的血迹，涂抹药膏。
“就失血量而言，伤口相当轻。”一名守卫骑士说。
菲尼恩弯下腰，挺直背。
只有皮肤被割破了，我的肌肉没事。
因为伤口很长，所以看起来才像重伤。实际上，伤势并不严重。
尤里克......他是个聪明人。
菲尼恩重新评估了雇佣兵队长。他比骑士想象的还要聪明。
但我还是不明白。尤里克意识到我在撒谎，但还是想继续任务。如果他想继续，他大可以对我的谎言视而不见。
尤里克的行为自相矛盾。
那人吃完了饭，走到菲尼恩面前。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侍卫骑士们便把两人留在了自己身边。
“你一定流了很多血，去吃点肉吧。”尤里克说得不紧不慢，仿佛与此事无关。
“对折磨我的人说这句话很可笑，但还是谢谢你，尤里克。”
菲尼恩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不过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谎。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们他是皇室成员，我们就不会接受这个任务了。因为你撒了谎，我们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最终，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尤里克嗤之以鼻。就连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多诺万，在意识到法赫尔是皇室成员后，也很快试图不结束任务，与皇室有关的事务就是如此危险和复杂。
他们之所以能够被说服，是因为他们已经参与其中。
尤里克瞥了一眼菲尼恩的右手。一个失去了四根右手手指的战士，他的战士生涯也就结束了。
“别太怨恨我，没有诚意就是没有诚意。雇佣兵发现任务与约定不同，就会改变主意，杀死雇主，这并不奇怪。这种情况下，就算我们把你少爷的脑袋劈成两半，你也说不出话来。”
尤里克边说边揉鼻子，鼻子里有干涸的血迹，他抠了抠，把带血的鼻屎弹进火里。
“我一点也不怨恨你。事实上，付出这么多代价是很便宜的。但是......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如果我说不，你就不问了吗？”
菲尼恩用受伤的身体嘲笑尤里克的大胆。
“你想继续任务，为什么要揭穿我的谎言？我再说一遍，我并不是因此而怨恨你，我只是好奇而已。”
“没错，我想继续任务，因为我想一直去帝都。尤其是我们是和贵族一起去的，我应该能看到更多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帝都。现在，既然法赫尔是皇室成员，我应该也能看到世界的统治者--皇帝......对吗？”
尤里克说得很快，眼睛闪闪发光，像个小男孩。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让你在我们觐见皇帝时远远地看看他。”
“我所见过的贵族的住宅和城堡都令人惊叹。但如果是皇帝，那一定更令人惊叹。妈的，我打赌那里一定充满了神奇的东西。”
尤里克一边笑一边敲打自己的膝盖。这把已经成为他珍宝的帝王钢剑，也是只有皇室铁匠铺才有的武器。
这个人......
菲尼恩感受到了他的野心，那是一种纯真的渴望，就像孩子的渴望一样。
“我真的很想去帝都。如果能和贵族一起去，我就更想去了。但你知道，我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背叛或欺骗我的兄弟们。只是我意识到你没有诚意，有责任告诉我的兄弟们。”
原因并不复杂，尤里克很诚实。
他没有谎称自己想去看看帝都，也没有背叛对兄弟的责任。
解释简单干净。
菲尼恩感到头脑清醒。
如果是他，我可以信任他。他可能是个野蛮人，但他信守誓言，履行职责。他一定比我这样一边以神之名发誓，一边平静地撒谎的人更受太阳神的爱戴。
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他居然对砍掉他手指的人印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