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在这里也能遇到,可是有国徽警徽护佑的地方!”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警局恰恰是煞气比较重的场所,因为这里什么犯人都来过,尤其是刑事犯,其中不乏变态杀手。
还有死者尸骸、证物等等,这些都是聚集怨气、阴气的物品。
不过也正是有国徽镇压着,轻易才不会闹鬼。
加上刑警都有天生的浩气护体,也轻易不会沾上脏东西。
当然,胸中有邪念者,护体浩气自破。
这些都是程老头后来教给我的哈,有疑问找他去。
我也没把那个影子当回事,只要他不闹我,咱俩就井水不犯河水。
可没想到,他回头拍了我一下。
我肩膀煞煞地发冷,酸唧唧地痛。
心里一咯噔,他要干嘛?
其实我完全不必怕他,只是被吓到。
回头一看,他脑门中间有个血窟窿,小手指头那么大,估计是弹孔?
正冲我笑呢。
一咧嘴,血顺着他齿缝汩汩地流。
我一哆嗦,差点尿了。
他唰一下又消失,感觉是在逗我玩。
人有三急,万事尿为先。
我哆哆嗦嗦上完厕所,出了厕所门,左右瞧瞧,想着那东西不会再出来了吧?
还真没影子了,但是吧,这走廊静的不像样子。
房间、走廊、绿植都没变,可又有不对的地方。
我踏出一步,决定先走为妙。
不但要去打工,还要去三门村处理那件事。
可是走出一步又一步,我始终都在厕所门口转悠,连袖子距离门框五六厘米都不曾变过。
邪门儿了。
鬼打墙、鬼遮眼,又遇到了。
没关系,解决这类麻烦我有的是办法。
比如童子尿,比如纯阳火。
童子尿不必解释了吧?
这咱有,要多少有多少。
纯阳气,就是舌尖血。
尤其是男子的舌尖血,尤其尤其是少年男子舌尖血,粘着口水喷出去,一般小鬼没有不怕的。
还有就是我上次开车去三门村遇到鬼打墙时用的那一招,90度急转弯。
我就猛一个转弯,闭眼朝门框撞过去。
砰!
脑袋撞到某物,还挺疼的。
睁开眼,路雪怒冲冲地盯着我。
她摸着额头:“你瞎呀,干嘛朝我冲过来?跟撞鬼似的。”
我咧嘴一笑:“你说对了,就是撞到了。”
那鬼还在我跟前呢,30岁上下,脑门一个弹孔。
看见我不怕他,还冲我友善地摆摆手微笑。
“他长什么什么样……”
我跟路雪描述了一下,务求真实。
路雪听的一愣:“你胡说!这里是警局,没事别乱跑,赶紧走!”
“行,我走!”我两手一摊,跟那个鬼摆摆手,赶紧离开警局。
那鬼竟然也没纠缠我,还跟我挥手道别呢。
他没追我,路雪却追上来。
“你别走!”
她在警局停车场拦住我。
“小姐姐,你到底是让我走啊还是不让我走?!”
我很无奈地看着她。
她瞅瞅我,又瞅瞅我的车,满目狐疑。
“你多大了?不是本地人吧?”
“具体的个人信息,上回你不都记录了嘛……”
“这车哪来的?”
我就解释了一番。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还是弱智?一个外卖站点的站长,会给你一台宝马让你开?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她满脸写了俩字——严肃。
背后还有俩字——抓贼。
英姿勃发的面容,让人气也气不起来。
我气到笑了:“那总不能是我偷的吧?”
“严重怀疑,你跟我回去……”
“凭什么……”
拉扯间,我手机铃声响了。
接起电话,程橙很着急地说:“臭徒弟你在哪呢?”
“还在警局呢,咋啦?”
“快点出来,我们得去三门村,出事了。”
说完啪挂电话,都不给我接茬的机会。
她火急火燎的口气,害得我也跟着上火。
我更着急得走了,那可是跟我外卖任务有关的。
一旦搞砸,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等我的孽债彻底清除,谁还管他黄全呢?给我一个亿我还能考虑一下继续呆着,200万也行。
可路雪这只拦路虎怎么都不放我走,我干脆问她:“你真不信我?”
“可笑,凭什么信你,怪力乱神的。”
“那我跟你印证一下,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打开车门坐进去,示意她也上车。
路雪迟疑了片刻,坐进副驾驶。
“看你耍什么鬼把戏。”
说完,又把我车牌号报给她同事,让其查一下是否是丢失车辆,是否是涉案车辆。
查吧!老子怕啥。
发动车子,我载着路雪来到附近一座大型医院,直接驶入地下车库。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路雪望着潮湿阴冷的空间,狐疑地问我。
我下车,让她也下来。
“医院是生死轮回之地,死亡多数都是在这里发生。地下空间本来就是阴气重的地方,医院的地下车库更是如此。我带你来,是让你看一些东西,不然你怎么会信我?”
我从车里拿出两瓶矿泉水,并排放在地上,相隔10厘米左右。
“借你手机用一下。”
她狐疑:“用我手机干嘛?”
“放心,不是偷去卖。”
她把手机递给我,我将手机搭在两只矿泉水瓶盖上,形成一个‘门’字。
又找了根牙签,忍痛刺破手指。
是真的疼!
挤出几滴血来,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符。
“你干嘛呢?疯了吧。”
她惊异万分。
“别闹!”我头也不抬,“这叫引鬼符,能聚集阴气,让附近的幽魂离魄过来,跟钓鱼一个意思。”
画完引鬼符,我站起身。
这还是我头一回这么做,心情有点复杂。
激动加忐忑吧。
生怕不生效,又怕太奏效,万一引来个大家伙呢?
思虑之间,阴风骤起。
嗖嗖的小风打着旋儿,在地库里呼啸。
别说我,就连路雪都感受到不对劲了。
她四下看了看,红唇紧抿,拳头也微微攥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并没有鬼魂出现,连个影子都没有。
路雪嗤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做了神棍。”
“别着急。”
话是这么说,我脑门早就冒汗了。
突然之间,尖啸声钻入耳朵。
我听到了,不知道路雪听没听到。
那声音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大合唱一样,此起彼伏,波涛汹涌,从四面八方汇集,头顶、脚下都有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