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会儿,方红才起身要走。
她行李还没开始收拾呢,得赶快回去。
临走前,跟乔安约好了明天早上村口见,一起回京市。
翌日。
乔安一大早就爬起来收拾自己,洗漱完后坐在镜子前,拿着一个白色的小陶瓷罐子,用手指挖了一些抹在脸上。
江鹤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而且乔安抹了就好像没抹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变化。
两人今天穿的,是前阵子江鹤去海市时,从外国人手里买来的羽绒服,黑色的,情侣款。
前两天在空间里准备好要拎回家的东西,她们并没有现在就拿出来,等上车了再拿出来放着。
不然这么多东西得一路拎过去,虽然是江鹤拎,但也挺麻烦的,又累。
但刘燕君还以为她们什么都没有准备,还将江鹤说教了一顿。
“第一次跟安安回家过年你就什么也不拿?哎呦!你出去别说是我儿子,这点礼貌都不懂,做你娘真是丢我的老脸啊。”
刘燕君边说教江鹤,边从厨房拎出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好几袋呢。
“还好我昨天给你们准备好了,这个里面装了些咱们自己熏的腊肉,这个里面是一些酱,还有特产。
对了,这里面有两个罐子是玻璃的,里头装的是我前阵子自己弄的果酱,你小心点别给碰碎了,然后还有一些……”
江鹤跟乔安听着听着,都咽了口口水。
得,这下子真成搞批发的了。
这些东西加上她们前两天在空间里准备好的,得有六七袋。
临走之际,刘燕君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别舍不得花钱,想吃啥就买,别饿着肚子,委屈你自己可以,别委屈了我家安安。”
说着,刘燕君又拉着江鹤走到一旁,小声道,“记得礼貌点,为人处事啥的不用老娘教你吧?”
江鹤扶额摇头,“娘,这些我又不是不懂。”
刘燕君朝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还不是怕你给我丢脸?”
“行了你们快出发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在刘燕君的注视下,乔安跟江鹤往村口走去。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刘燕君才叹了口气,她还是放心不下江鹤。
除了乔泽,乔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这次回去,江鹤怕是又要受难了。
两人来到村口的时候,方红早早的就坐在牛车上等着了。
除了她,上边还坐着几个知青。
“安安!快上来,我给你们占了位置。”
要不是方红占着位置,牛车上早就没有乔安跟江鹤的位置了。
因为一个女知青,大包小包的巴不得把每个位置都塞满,让她叠着放她还不肯。
最后在方红动用武力值之前,她自己主动叠着放了。
乔安跟江鹤上了牛车,赶牛的师傅见没人了之后,就出发往县里去。
等到了县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江鹤先下了车,随后将乔安抱了下来,再去拿牛车上放着的东西。
方红没带多少东西,就只带了一箱行李,她力气也大,不用别人帮忙就干脆利落的下来了。
车上一个女知青看着自己杂七杂八的行李,朝一旁的江鹤递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奈何江鹤压根不看她,注意力全在乔安身上。
要是刘燕君没有准备那么多东西,他就可以牵乔安的小手了,唉!
女知青见他没反应,主动开了口,“同志,你帮我拿一下,太重了我拿不动,帮我拎上车就可以,到时候我会好好感谢你的,我包里还装了一些糖,可以给你一些。”
乔安一听这人的语气就不舒服,整的好像江鹤是他的仆人似的。
“他凭什么帮你拿?你的谢谢是很什么很牛逼的东西吗?糖谁没吃过,多稀罕似的,阿鹤我们走,别理她。”
方红跟在后边,还不忘怼那个女知青一嘴,“林小月,刚才在村里的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将这么多行李拿上来的?怎么这会儿就拿不动了?装什么柔弱啊,看见男人就犯贱。”
骂完她就跑,完全不在乎林小月愤恨的眼神。
林小月平时跟她是水火不容,不共戴天的,经常互怼。
但每次都不是她挑起的,是林小月总是犯贱,一天不犯就浑身难受那种。
一点小事都要逼逼半天,有一次林小月下地把鞋子弄脏了,最后竟然敢拿她不小心遗落在树底下的丝巾擦鞋。
当时她知道以后立马就跟林小月扭打了起来。
那条丝巾可是她逝去的外婆送给她的。
方红虽然表面看着是个脾气好的,但玩的就是反差。
林小月每次都被她怼的咬牙切齿,不服气,但又骂不过她。
临近年关,火车站人来人往。
乔安被挤的差点站不稳,还好有江鹤护着她。
方红这个倒霉蛋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乔安四处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她。
方红已经被挤的生无可恋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乔安身边。
“呼,可累死我了。”
“啊!”
耳边传来一阵尖叫,乔安等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林小月挤在汹涌的人群之间,行李都撒在了地上,东一件西一件的。
“你们都瞎了吗?!踩到我的衣服了!”
“啊!我的裙子!这很贵的!”
方红看着这一幕,乐坏了,“真是活该!”
三人上了火车,车厢内浓重的臭味立马扑面而来。
脚臭汗臭什么的,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直叫人想吐。
硬座车厢跟软卧车厢对比起来就不一样了。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是很难订到软卧包厢的,所以里面的人很少,也很安静。
方红这个悲催的只订到硬卧,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想到要闻着这些臭味度过,就巴不得一豆腐撞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