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明，寂灭就起了床。
綦连山看着寂灭走远，悄悄摸进了他们的新房，看着床上的人，他感觉特别渴。
月光下，动脉在白皙的肌肤下，明显而诱人，随之她的呼吸上跳下缩，他可听见血流涌动的声音。
她的血最甜，能勾引他也能克制他。
綦连山跪在床榻边，将头埋在她颈间，獠牙刚好卡在她的动脉上，甜腻的味道穿透皮囊涌入他的鼻尖。
“噗”一声，綦连山餍足的舒展出眉眼。
“嗯”一声，颈间刺痛让她眉头一皱。
直到季天虞的脸色苍白，四肢盗汗，小声的呢喃道:“小山……”
綦连山闻言，神智回笼，猛然抬头看向她，犹如犯错的小狗，温柔而脆弱还有自责。
拇指划过她的唇瓣。
眼里又闪过一丝疯狂，寂灭可以，他是不是也可以。
半个身子压在床榻上，试探的去亲。
好甜！好甜！真的好甜！好像再多要一点。
季天虞原本在做梦，做到一半，呼吸不了，梦境中断，拼命用舌头去抵进入口中的异物。
“呜……”
綦连山如临仙境，入之忘俗。
季天虞气急咬了一口，綦连山吃痛，仰起了头，舌尖血还是滴在了她唇角。
季天虞后知后觉睁开眼睛，一双绿眼睛，吓的差点背过气去。
“小叔……”
弱弱的说一句。
綦连山没有回应，可染血的唇让她娇躯一震，他怎么在这，捏紧被角就往后缩。
“小叔……”
綦连山掐住她的下巴，“是小山，不是小叔。”
语气里充满了对“小叔”二字的厌恶。
季天虞暗道，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观察了床到地面的距离，推开綦连山的同时 ，大步跨下榻，头有点昏，摇摇晃晃的。
綦连山看清她的意图，是担心也是占有，扯着她的手腕，猛然一拽。
“啊……”
季天虞哗一下倒在了被褥上，惊恐道:“小叔，你要做什么？”
綦连山看着她攥紧衣领的手，眼里闪过一道暗色。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何抛下我，是我不好，还是他比我好。”
她以前也会这样，她说，他不懂，以后慢慢来。
为什么她对寂灭不是这样?
季天虞心想，可是她记忆里真的没有这号人物，“小叔，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綦连山闻言，眼中有一抹受伤，“季天虞你没有心，我只有你，你转眼就给了别人。”
季天虞急了，他与她讨论的就不是一个问题。
小心的往床下缩，噗通一声，她整个人都跌睡在地上。
看着十步之外的门 好像很近也很遥远。
昨晚的剧烈运动，加之被綦连山喝了血，她整个人都发虚，脸贴在地上，很凉也很热。
“呃…………”
綦连山见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抄过季天虞的腋下将人拖了起来，她被綦连山抵在了床沿上。
季天虞后颈后仰，三千青丝被窗口的风吹的肆意飘散着，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昏过去了，咬了舌尖一下，她才暂时保持清醒。
连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小山……我好晕……”
綦连山指尖抚摸着她充满生命力的血脉，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飞出一滴泪花。
还是舍不得吗？
从衣襟里掏出小匣子，打开拿了一颗莲子糖放在她口中。
她说过，她晕，就给她吃糖。
季天虞张嘴，本能的咽了下去，甜意袭来，她好了很多。
綦连山坐在地上，将她拥入怀里，熟练到好似做了千百回。
她只是病了，忘记了与他的过往。
只有回到他们相遇的山林，他会让他想起来的。
语气恳求。
“忘记这里的一切，我们一起回无妄山！回我们的小木屋，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小木屋？无妄山？
季天虞觉得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头疼欲裂。
“小叔，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季天虞的一字一句里都是拒绝。
綦连山心中一刺，双手掐住她的肩膀，使力摇晃，绿色瞳孔里倒映她的面容。
“为什么?只一个月你就爱上了别人。”
“你说过让我等你的啊！”
季天虞被他的悲伤传染，心头窒息，脑中好像闪过一些画面。
一男一女在苍天大树的林间嬉笑，可她还是看不清脸。
“小山……小山……跟着我说，季天虞。”
“季……天……虞……”
“小山真聪明……”
后面呢？她摇了摇脑袋，如同被迷雾覆盖，怎样都看不清。
“嘭”一声，寂灭跨门而入，看到二人的姿势，怒火中烧。
“綦连山，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我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语气冷酷无情，与昨晚的温柔判若两人。
綦连山心一紧，松开季天虞，转而怒视寂灭。
“我没有求你。”
寂灭冷哼一声，命令道:“来人，带少主下去，关入刑堂，禁食三日。”
綦连山一脸不屈，被几个大力士按了下去。
寂灭一拳砸在墙上，将内力注入墙中，坚硬的墙体瞬间瓦解。
季天虞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她捂住胸口，想安慰他，可她什么都没说。
寂灭抱着她来到床边坐下，取来药箱，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脱掉她的外衣，只见季天虞白皙的肩膀上赫然有一个青色印记。
寂灭眼神暗了下来。
季天虞不明所以，“怎么了？”
寂灭取来药膏，轻轻涂抹在季天虞的肩膀上，“没事，蚊子咬的。”
蚊子咬的?可她并没有感觉到痒啊！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寂灭看着牙印，眼中闪过一丝占有欲。
季天虞转头，寂灭一口咬在了她肩上，深可见肉。
“啊……”
寂灭安抚她，“我帮夫人治伤，忍一下，好不好？”
季天虞看着肩上的牙印，季天虞心想，刚才还说是蚊子咬的，现在又说是治伤。
这嘴怎么就那么能说呢？
“夫君，小叔他……”
寂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色一冷，“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綦连山三个字，听到一次 ，我就咬你一口。”
季天虞闻言，连忙闭上嘴，她现在身上还有不少印记，可不想再添上几个。
见她乖巧，寂灭又拿了一颗糖给她，“夫人，你最喜欢的糖。”
寂灭季天虞看着糖，一时没接。
寂灭知道她戒备了，自知昨晚上的行为过了，哄道:“夫人，这糖真的不苦，吃一颗，我保证。”
季天虞闻言，犹豫的接过，吃了下去，果然不苦，甜甜的。
“夫人，你喜欢，我以后天天买给你。”
季天虞点点头，“好啊！”
二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恩爱。
季天虞心中有事睡不着，寂灭对她很好 ，可就是太好了。
小叔也不像坏人，为什么她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对寂灭?
是因为爱吗？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寂灭守在床边，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