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脉,仙剑大会的举行,让这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但其脚下的菩提村却别有一番祥和。
清晨,茂密的菩提林中,木屋矗立,由于很久没人居住,早已沾染上一层灰尘,院内的老槐树也重新长出了嫩芽,晨露弥漫,滋润这里的一切,几个猎户跟往常一样,很早就上山打猎,准备着一天的食物。
林外,几个孩子在欢快的玩耍,家中的女人也开始为早餐忙碌,这里虽不如安平村繁华,但平静的生活往往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忽然,一个血色的身影如高空陨石般塌向这片大地,整个菩提林都掀起一声巨响,浓浓的血雾在林中蔓延,朦胧中,有一双猩红的眼睛盯上了林外那些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条长长的尾巴从血雾中伸出,一把卷起几个孩子,在一阵惨叫和恐惧声中,他们幼小的身躯被永远的泯灭。
几名妇女哭喊着,为了救回自己的孩子,她们疯一样的冲进了林子,但都如飞蛾扑火,只留下丝丝鲜血从林中流淌出来。
血雾渐渐的消散,一个身影走出菩提林!那是一个人形生物,高约两丈有余,身体如鲜血一般透红,狰狞的脸上布满了魔纹,嗜血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着那些四处逃散的村民,它仿佛间发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身后的尾巴来回晃动着,甩出点点鲜血,讲述着刚才林中发生的一切。
这是什么怪物,这是所有村民在恐惧中所带着的疑问。
“嘎嘎!”怪物裂开猩红的大嘴,发出狂笑,浑身魔纹闪烁,身体缓缓的腾空,再次幻化成一团血雾,钻入一个又一个村民的体内,随着一声声惨叫,那血雾也在逐渐的壮大。
不一会,菩提村已是尸横遍野,庞大的血雾并未消散,而是浓缩在一起,形成精华,化成了一个巨茧。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雾散尽,一个瘦小的身体破茧走了出来,这是一个男孩,三尺见方的身高与刚才有着天差地别,他张开的双手,一双漆黑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身上的魔纹消失,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放肆的笑声响彻整个菩提村,地上的尸体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小事。
“恭喜天池兄,重获新生!”无声无息间,一名老者出现。
“毒神!”天池血魔止住笑声,虽是孩童,却发出成年人的声音,惊讶道,“你怎么来也中原了!”。
毒神脸色和蔼,左手深藏于袖头之中,闻言微微一笑,摸了摸胡须,声音如同一个慈祥的老者说道:“如今的中原乃多事之地,发生这么多的事,我如何能不来?”
“你来多久了!”天池血魔反问,他对毒神很有戒备,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看似和蔼的老头,一旦狰狞起来有多么的可怕。
“天池兄何必紧张呢!如今我们可同一条船上的人,应当互助才是!”毒神依旧发出微笑。
“同一条船上?”天池血魔冷漠的说道,“那你可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去找他才对!”
“我是来帮你的!”毒神收起了笑容,“天池兄可知自己此刻正置身与危险之中。”
“笑话!谁能耐我何!”天池血魔看着满地的尸体,不以为然。
“好吧!那我问你!“毒神说道,”为何要血屠菩提村!”
“自然是为了引出一个人!”天池血魔冷笑道,“你不会觉得区区一名青城弟子,能把我怎么样吧!“
“你只想到那个叫袁起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枯绝在这个村里呆了整整十年么?”毒神平静的说道,“他这个人最重感情,相信此刻已经知道了此事,依他的性格要找你报仇谁都拦不住!”
毒神见天池血魔不语,他和蔼脸孔上泛起了一丝狰狞,追问到:“你确信你能抵挡的住他的断情剑么?”
“断情剑!”天池血魔脸色大变。
“没想到吧,十大神器之中排名第四的断情剑,就在枯绝手中,即使当年发生那样的事,他也没有放弃此剑!你的镇魂琴虽强,但有这样一把克制你的宝剑在此,你敌的过么?”毒神说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天池血魔问道,他对断情剑非常忌讳,言语也不在那么强硬了。
“嘿嘿!”毒神发出一股阴笑,开口道,“这样吧?你跟我合作,我非但可保你无恙,反而还会助你打破炼狱,救出你的那些兄弟们!如何?”
“你确定?”天池血魔有些意动,炼狱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那里面封印有无数的妖物,若是能破开,他有信心,可统领群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毒神对着天池血魔伸出了右手。
“你也算是君子?”天池血魔讽刺,话虽如此,但他还是伸出手,与毒神握在了一起。
“古叔!”袁起大叫,猛然坐了起来,他冷汗直冒,双手抱着头,一阵的揉捏,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刚才在睡梦中,居然梦到古叔拿起一把火红色的长剑来杀自己,那景象何等真实,着实令他费解。
袁起静下心,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卧室,在中央的茶桌上,莫离埋着头,爬在桌上睡着了。
袁起很感动,这小妮子一定是担心自己,留下来守了一夜。他走下床,轻轻的打开窗户,让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肚子不自觉的咕咕乱叫,或许该找点吃的了,袁起思讨道。
“莫姐姐,该吃饭啦!”屋外传来一个声音,袁起吓了一跳,这是雪绒,而她看到袁起,更是发出尖叫,欢快的扑向袁起,“师父,师父你醒啦!”
袁起苦笑,桌上的莫离也已然被吵醒,她揉了揉睡眼,看到屋内的袁起,半眯的眼睛,突然睁的老大:“袁大哥!你醒啦,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没有,我感觉很好!”袁起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会好的这么快才对,“多亏妹妹的照顾,辛苦了!”
“我没事!”莫离脸色泛红,“袁大哥,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袁起笑了笑,摸了摸雪绒的头,三人一起往饭堂走去。
绝情殿,万婷,灵儿和万谦三个人坐在桌边吃饭。
“婷师姐!你下午就要比赛了,怎么心神不宁的,饭都吃的那么少!师父若是知道你如此心不在焉,肯定又要说你了!”灵儿皱起眉头,嘴里嘟囔着让万婷多吃点。
“是啊!婷师妹,你这个状态,下午那场决赛如何应付,须知那欧阳少华乃执法堂门下首席,实力不可小看啊!”万谦也在一旁担忧着,“此次仙剑大会师父对你尤其看中,可不能在让他失望了!”
万婷点头:“放心吧,我没事的,静一静就好!”万婷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风景,试图缓和一下自己的心神。
“哎呀!师姐!”灵儿来到万婷身边,低声道,“放心吧!昨天师父那一掌看似凌厉,其实不过是在给他疗伤,打通他的经脉,这会应该已经醒了!”
“真的么!”万婷浑身一震。
“那是自然,灵儿什么时候骗过师姐,不信你问问万师兄!”万灵拍着胸口说道。
万谦闻言,点了点头。
灵儿叹了一口气,故作无奈的说道:“哎!师姐下午就要上台了,到时侯那个袁起站在台下看到师姐这种状态,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恐怕是要心疼喽!”
“哪有这么夸张!”万婷脸色微红,发现灵儿一双大眼盯着自己,立时反应过来,举起拳头追着灵儿笑骂道,“好你个灵儿,敢嘲笑我!”
“哈哈!好啦!师姐,赶紧调整一下,没多少时间了!”灵儿边跑边说道。
经此一闹,万婷的心情放松了许多,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间又有了胃口。
亥殿位属执法堂,每逢午时半晚,许多弟子都会在此用餐。今日,莫离带着袁起来到这里,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肴,袁起脸色并不好看,因为其他弟子好像对自己都很畏惧,所到之处纷纷避让,不出一会,身边的位置就都空了下来了,眼看着这些人围坐在角落,暗自私语,袁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离,我看我们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吃吧!”袁起尴尬的说道。
“我好饿,等不及了,就在这里吃!”雪绒含糊不清,她已经吃起来了。
“是啊!袁大哥,过一会决赛就要开始了,带回去吃恐怕来不及了!就在这里吃吧!别理会他们!”莫离开口,说话间,她回过头,狠狠的往角落里蹬了一眼!
“额!对了,仙剑大会,究竟进行的如何!”袁起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
“一直在进行着,比赛分为三组,很不巧额,今天下午是婷师姐跟欧阳师兄对决!”提到万婷,莫离嘴角一撇。
“欧阳少华!”袁起想起在沐剑节上跟此人见过几面,万谦更是对这个人评价很高。
“婷姐姐最近状态非常不好,据说一直挨着掌门的罚,至今都没缓过来。”雪绒难得放下碗筷,担忧的说道。
袁起点点头,脸上并无太多变化,心里却对她开始担心了,说道:“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出了亥殿,袁起忽然感到体内的灵力出现莫名的糟乱,急忙回到卧室,默念昨日掌门传授的那几句口诀,调息起来。说也奇怪,这神秘的口诀一经念出,他脑海清明,许多杂念都消失了,推开门,发现莫离和雪绒已经等候多时!三人一起前往上清殿。
上清殿前,擂台周围已经围满了弟子,四周高座上,各方长老以及观礼之人都已到达,相互交流着。
若说与昨日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高台中央的位置上,掌门万青和观礼首席的普光大师一直都没有出现,唯有一个法相,安静的坐在普光大师的位置。
“诸位!”苍松的声音传来,嘈杂之声渐渐消散,“掌门和普光大师都临时有事,这决赛的第二场依然由我来主持,欧阳少华,万婷,请站上台来!”
话音刚落,四周的嘈杂之声更加强烈了:“万掌门怎么了!今日如此重要为何还要缺席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此乃我青城内部事务,与诸位无关!莫要胡乱猜测!”苍松解释道。
经过了在亥殿发生的事情,袁起刻意的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避免被人关注。
台下,一股欢呼之声响起,擂台上,一个男子,风度翩翩,背负一柄紫色宝剑,在飘逸的长发下,是一张温和尔雅的面孔,配合其修长的身资,让高台之上各方人士都连连赞叹。
“这欧阳少华果然名不虚传!”灵儿学着那些人的样子,摸着下巴,老气横秋的说道,“万谦师兄,这种气质怕是比你更能引起台下女弟子的尖叫!”
“灵儿!你瞎说什么!”万谦狠狠拍了一下灵儿的脑袋,他虽为师兄,但有时候也拿灵儿没有办法,只能呵斥道,“不要瞎捣乱!”
“嘻嘻!”灵儿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万婷,说道,“婷师姐!该你上场了!”
万婷点了点头,静静的往台上走去,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在许多弟子眼里,万婷并没有好的人气,少有人为她呐喊,为她欢呼!只见她白衣似雪,青冥古剑不时的闪烁青芒,整个人的气质如九天仙女一般,美丽却令人难以靠近,面对台下的情形,并没有抱怨,或许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吧!
“师姐加油!”灵儿的声音传来,由于很静,灵儿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所有的弟子都向她望去,只见她眼神一瞪,丝毫没有觉得尴尬,拉着身旁的万谦大声喊着,“师姐加油!”
万婷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看一眼台下,并没有没有袁起的身影,这让她有些心不在焉。
“决赛第二场,正式开始!”苍松皱了皱眉。
“婷师姐,请赐教!”对面欧阳少华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对待万婷他表现出了应该有的尊重。
“好!”万婷回过目光,还礼道。
欧阳少华率先出手,他宝剑横胸,一道紫光闪过,对万婷展开了凌厉攻势。
万婷面色不变,青冥剑握在手中,不退反进,径直的迎了上去。一时之间,擂台上剑气纵横,显得很是激烈。
万谦点点头:“婷师妹,这些天果然有所突破,她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机遇,对青冥剑的使用更加得心用手了。”
“这么说,师姐赢定了!”灵儿问道。
万谦摇头,凝重的说道:“千万不要小看欧阳少华,苍松师伯能把紫川剑给他,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能力,希望婷师妹小心才是!”
“对了,袁起呢!”灵儿忽然想到了什么,四处找寻,最后摇摇头,怒斥道,“这家伙去哪里了!”
擂台上,两个人已经对决了上百个回合了。欧阳少华脸色依然平静,他身法陡变,快若闪电,紫川剑在其手中,忽然变的有些飘忽,重重的剑影在其身前显化而出。
万婷白衣飘然,表情凝重的看着那呼啸而来的剑影,体内爆发出浓厚的灵光,她整个人都变的轻灵起来,步法漂浮,如脚踩白云,让人难以捉摸,手中的青冥剑更是伶俐果决,配合着步法挥落而下。
“这是青云步吧!”观礼台上,有人认出了万婷的步法,“据说这套步法练成以后,上天入地都可去的!”
“不好!”后方,袁起盯着场中的万婷,神色有些着急!
“怎么了?”莫离问道。
袁起回应道:“婷师姐步法虽然灵动,却极其耗费灵力,若久攻不下,必然会消耗过度,给对手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随着这场对决的持续,万婷的脸上率先漏出了疲惫,步法顿时慢了下来。而反观欧阳少华,他双目闪烁精光,浑身紫气暴涨,仿佛越战越勇,在那把紫川宝剑上,显化出一个又一个符号,化为冲天的剑气,找准一个破绽,一剑刺下!“
如此蓄势的攻击,顿时让万婷的手脚慌乱了。
“紫川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苍松长老,看来这第二场比斗,欧阳少华有机会胜出啊!”有人祝贺道。
“哪里哪里,此话还言之过早!”苍松话虽如此,但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
“万婷师妹看来是要败下阵了!”万谦叹了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怎么办啊!”万灵在急的直跺脚。
压制之势已成,眼看着万婷,漏出败相,袁起的目光流露出一种坚定,他纵身飞起,越过人群,只身来到了擂台边缘。
顿时,这个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起!”一部分弟子以为他的魔性又要发作了,慌忙后退,让开位置,毕竟他昨日就是这么出现的。
擂台上,欧阳少华停下手,疑惑的看着袁起。
苍松的也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忽见到万灵和万谦也飞到了擂台边缘,跟袁起现在了一起。
“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来!”灵儿的刁蛮性子来了,根本不会顾忌眼下的状况。
袁起很尴尬,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说什么,只能轻轻的推开灵儿,把目光看向了擂台上的万婷。
二人对视,万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沉稳,仿佛只要有他在,再大的困难自己都可以坦然面对,第一次,万婷承认,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袁起注视着万婷,由于规则不允许交流,他只能伸出手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青冥剑,随后又将大拇指竖起,指向自己的心,最后猛力甩出,以食指指向了万婷。
万婷默默的点头,他们是如此的默契,仿佛天生就是这样。
“比赛继续开始!”苍松的声音传来。
万婷深吸一口气,气质陡变,更加清冷了,她周身白光尽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幽光,如广寒仙子,散发出森冷的气息。手里青冥剑也更加欢快了,仿佛沉睡了许久,忽然被唤醒,剑鸣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少华的脸色终于变了,万婷的改变让他心惊,看着她身上的幽光,要不是在比赛,他会误认为这是魔教的弟子在施展功法。一切来不及细想,紫川剑呼啸,一团团的紫光,再次向万婷笼罩了。
万婷独站一旁,静若处子,青冥古剑上凝聚出一道又一道剑影,在紫川剑攻到面前的那一刻,她才缓缓举起青冥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
“好美啊!”,看着那道弧光,有人忍不住赞叹,“这是什么剑法!”
“青冥剑法!”苍松震惊,“这套剑法竟然还没有失传!”
擂台上,欧阳少华的额头冒出冷汗,万婷的剑法凌厉飘忽,如梦,似幻,令人难以防范,但偏偏姿势十分优美。在争斗了几十个回合,自己已然被这套剑法打乱,有些体力不支了,但不过却气定神闲,没有一丝乱相,与刚才的情形相差甚远。
“紫川剑气!”欧阳少华腾身飞起,挥出了一剑。
“半月斩!”幽光汇聚,形成一轮半月,汇聚于青冥剑上,被万婷猛力劈出。
“轰!”两道剑气激烈的对抗,响起了一阵轰鸣。
待众人回神,就见万婷剑指欧阳少华,双方胜负已分。
“这是什么剑法!”欧阳少华单膝在地,败的很明显。
“青冥剑法!”万婷声音清冷,说出了这套剑法的名字。
“额!”欧阳少华低下头,他熟读百书,自然也听过这套剑法,默默的说道,“原来如此,我败了!”
“当!”万婷宝剑脱落,脸上露出一股微笑,她自身突然脱力,瘫倒在了擂台上,袁起一个闪身,接住了她。
原来她也在硬撑着的啊!欧阳少华苦笑,青城各方长老对这个结果都觉得不可思议,争论不休。
“第二局,万婷胜!”苍松脸色难看,狠狠的瞪了一眼袁起,刚才明明已经胜券在握,若非他突然到来,岂能翻盘。
“太好了师姐,恭喜啊!”灵儿欢呼,她很开心,大眼睛笑的如月牙一般,可爱动人。
“万婷师姐,恭喜啊!”莫离走了过来,撇了一眼袁起,又向万婷祝贺道。
“好姐妹,你也要努力了,明天最后一场就是你上场了!”灵儿搂着莫离的肩膀,“到时候,你们三人可以组成铁三角!一起下山!”
“我会的,我也很想跟万师兄下山历练呢!”莫离点头,看向袁起,“只可惜,袁大哥不能去了!”
袁起看着万婷,又看向莫离,笑道:“我会在师门等你们回来。”
“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明天的比赛会照常进行!诸位都散去吧!”苍松开口。
忽然,一名弟子走了过来:“长老!山下的菩提村来了几个村民,说有要紧的事!”
“他们能有什么事!”苍松心情很不好,山下之人无非就是那些烧香求福之事,现在自己哪有这份心思,一口回绝道,“让他们改日再来!”
“长老!”那名弟子有些犹豫。
“怎么了?”苍松脸色不悦。
“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弟子觉得长老还是见一见的好!”
苍松脸色变了又变,冷静了下来,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菩提村!”袁起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万婷在袁起的扶持下,站立了起来。
“菩提村是袁大哥的家乡,当初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他的!”莫离解释。
袁起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先看一下发生什么事,在走不迟!”
远处,几个村民浑身染血,一步一瘸的走了过来,让这里的气氛瞬间沉重了许多,袁起脸色也大变,轻轻的松开万婷,跑过去,扶起了其中一个村民。
“李大伯!我是小起啊!村里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王婶他们还好么!”
“小起!哪个小起!”其中一个村民,年纪稍大,精神明显恍惚,仔细的看着袁起,忽然反应过来,“啊!是小起,你不是失踪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管我了,大伯,这到底怎么了,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袁起问道。
“老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苍松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仙人救命啊!全死了全都死了!”李大伯精神崩溃,当场坐在地上,哭丧起来。
身旁的几人精神状态稍微好些,其中一人说道:“今天早上,来了一个怪物,杀光了村里的所有人,我们几个因为上山打猎,才逃过一劫!”
他们再也忍不住了,齐声跪倒在苍松面前:“请仙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别急,你仔细说清楚,那怪物长的是什么样子!”苍松问道。
“身材高大,浑身血红!”一个村民模糊的描述道。
“阿弥陀佛!那定是天池血魔!”普光大师的弟子法相从人群中走出。
“好个天池血魔,敢在我青城地界造此杀孽,我等定不饶你!”苍松脸上洋溢着愤怒,亲自扶起几位老人,说道,“老人家请放心,我青城门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蔡陌!你带他们下去休息,替他们治疗一下伤势!”苍松说道。
“是师父!”一名弟子走出,正是当初不让袁起入执法堂的那名二师兄,他抬头看了眼莫离,没人知晓他心里想些什么。
“师父,我们怎么办!!”欧阳少华问道。
“此事我得禀报掌门,在做决定吧!”苍松说道。
“袁大哥!”莫离突然惊恐的看着袁起,只见其默不作声,脸上显露出淡淡的血色,如同昨日那般,眼睛的黑色逐渐被血光取代。
“天池血魔!”袁起声音生硬,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那身上的血气更浓了。
“大家小心!”万谦挺身上前,护住其他人,对袁起喊道,“袁师弟,清醒一下,不要在被控制了!”
“斥~~~斥~~~”怪异的声音响起,袁起嘴角漏出怪笑,血光在右手上凝聚,缓缓的抬起。
然而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攥住袁起伸出右手,让其明显一怔,内心竟出现挣扎,双眼立时恢复了清明。
万婷死死的攥着袁起,声音有些带着哭腔,说道,“别闹了,好么?”
看着袁起身上的血色散去,众人这才喘了口气,唯有苍松目光冷漠,看着袁起,就如同看向当年的某个人。
绝情殿深处,存有一间密室,非常的隐蔽,这里很空旷,只有在中间的位置,立有一个牌位。万青面对着牌位,盘膝而坐,周身灵光涌动,唯有指端泛出一丝血色,正渐渐的被炼化。
他睁开双眼,回想自己昨日接触那股血光时,周身气血翻滚,灵气不受控制,正当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苍松的话提醒了自己,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若是有人以血脉之力配合某种特殊的手段,比如说噬魂鼎的力量,就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
“血脉!”万青自语,连他自己都觉的这个想法过于荒谬,看着面前的牌位,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摇摇头,站起身,烧上三支香,默默的说道,“弟弟,真的会是你么?”
六寸见方的牌位上,刻着醒目的两个的大字,“万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