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街的美食小吃非常多，季锦棠吃得不亦乐乎。
齐慕白紧跟着她，负责扫码付钱，偶尔接过她吃剩的东西，不嫌弃地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季锦棠终于有时间，好好逛一逛这条街的其他地方。
商铺的服务员站在门口不停地吆喝着，促销价用显眼的海报张贴出来，播放的音乐震耳欲聋……
“怎么样，热闹吧？”齐慕白紧紧牵着她的手，以防被人群冲散。
季锦棠看得兴致勃勃：“很不错。”
只要看这条街，有一种国泰民安，衣食无忧的感觉。
算起来，她其实是很幸运的，穿到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不用一睁眼就面对残酷的战争。
“咦？”
季锦棠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齐慕白好奇地问：“怎么了？”
“瞧瞧那两人，有印象吗？”季锦棠指着不远处的商铺。
“原来是他们啊。”
齐慕白笑了起来。
一个是顾家三少爷，另一个是宁珊珊。
“我们过去瞧瞧热闹。”季锦棠拉着他，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过去。
宁珊珊正站在一家诊所门口派发传单。
诊所门口张贴着大字报：祖传秘方，专治疑难杂症。
顾修言戴着假发和口罩，手里拿着传单，在诊所门口徘徊了十多分钟，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宁珊珊往经过的路人手里，又塞了一张传单，看到顾修言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位先生，你想进去看病的话，就放心大胆地进去。要是不想看病呢，请不要在诊所门口挡路。”
“你们这家诊所的医生厉害吗？真的治好疑难杂症？”顾修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传单。
上面写着专门治疗脚气、灰指甲、口臭、皮肤病、失眠多梦、不孕不育……
宁珊珊露出八颗牙，扬起嘴唇：“先生，你看看里面的病人，就知道医生水平如何了。”
里面的坐诊医生，正被好几位病人包围着。
应该是有点水平的吧。
顾修言稍稍犹豫，捏着传单，走了进去。
死马当活马医。
民间医生藏龙卧虎，兴许这个医生能治好他的毛病呢。
顾修言进到诊所里面，找了位置坐下来。
刚坐下来不到一分钟，赶紧隔着口罩把鼻子捂住。
什么东西这么臭！
坐他隔壁的病人，很是热情地开口：“你也是找张医生看病的吗？第一次来吗？”
“唔。”顾修言站起来。
“嘿嘿，你来找张医生看病，来对了。我的脚气很严重，以前是方圆三米内，几乎没人愿意靠近。后来，我听其他人的介绍来找张医生开药，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脚气已经好转很多，没以前严重了。”病人说得满脸兴奋。
他被脚气困扰三十多年，被人嫌弃多年，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以为这辈子只能伴随着脚气孤独终老了。
没想到出现一个医术高明的张医生，改写了他的人生。
“张医生真的这么厉害吗？”
顾言想到自己不堪入目的头皮，以及不孕不育的诊断，心里升起一点点期望。
“哎呀！其他医生，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张医生的医术，绝对是厉害的。”病人拍了一下大腿，口水都喷出来了，“当然，张医生说了，看病是讲究缘分的。如果用了他的药，第一次没有任何效果，以后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这是多么有良心的医生啊。
换成某些见钱眼开的庸医，不管有没有效果，会忽悠你多来几趟，抓上几个疗程的药再说。
顾修言一听，心里有点底了，把口罩再拉上来一点，不想被人认出来。
季锦棠走到宁珊珊的旁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宁珊珊吓了一跳，看到是熟人，惊喜地喊出声：“季小姐……”
“你怎么在这里发传单呢？”季锦棠瞅了一眼她手里的宣传单。
宁珊珊拉着她到墙角处：“我们在这里聊，门口经常有人进出，容易被撞到。我今天休假，出来兼职发传单。”
只靠那点死工资，存不了多少钱的，还得多搞几个副业，才能多赚点。
季锦棠懂了。
这是一个积极向上，努力赚钱的妹纸。
“给我看看你们的传单。”季锦棠从她的手里抽走一张，认真地看了起来。
“呵呵，这个传单对你没什么用。”宁珊珊有点不好意思。
“你发这个传单，一天多少钱？”
“150元一天。这家诊所只在每个月的促销日，才会需要找人来派传单。”
“医生技术水平如何？真能治好这么多种毛病？”
季锦棠并不希望顾修言治好癞子头。
宁珊珊环顾了一圈，降低声音：“这里的张医生就擅长治疗两三种毛病，脚气、灰指甲、口臭这三样。其他的毛病，就是碰运气。有些人用了他的药，运气好的话，确实有一点作用。运气差的话，就老样子。”
只要留住一部分病人，这个诊所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
看来顾修言找错医生了。
不过由此可见，他真的是没辙了，大医院治不好，只能来街边小诊所。
“张医生会治疗癞子头吗？”
“基本上没什么人找他治疗这个毛病。因此，他的药有没有效果，就无从得知了。”
宁珊珊在季锦棠面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诊所里面，顾修言排着队，等其他病人都看完出去，坐到医生的诊台旁边。
“这位先生，你要看什么病呢？”
张医生留着一缕长长的小胡子，慈眉善目，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
“医生，我掉头发很久了。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
顾修言四下瞄了一眼，没看到有人，把假发取了下来。
“呃……”
张医生看到满是脓包的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这么严重啊……
“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的症状的？”
他按照看诊的流程，习惯性开口。
“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地开始掉头发。等到头发掉光了，我就用了一些药，想让头发快点长出来。结果生头发的药没用，反而长出各种红点。再后来，慢慢变痒，长出各大的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