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棠同样在关注这场采访直播。
顾修文开这场直播，与她所发的几封邮件有关。
内容无非是挑起他心里的不甘心，释放牢笼里的野兽。
现在这些邮件已经被季锦棠处理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发布会现场的顾修文，慢慢地环视一圈底下的记者，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你们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他的状态不对劲！大伙悠着点啊。万一他想不开，当着我们的面自杀，咱们肯定会被骂死的。
发布会现场开始陷入沉默。
顾修文嗤笑了一声：“我第一次看到你们如此安静的样子。好了，你们不想问，我就主动来说。我知道你们关心的问题都有哪些。”
“我站在这里，对于顾氏集团频频爆出来的问题，不想进行任何回应。但是，大家想要索赔的话，除了找我们公司，还可以找另外一家公司。”
记者被他的话搞糊涂了。
你们公司搞出来问题，不找你们，找其他公司？
谁会认这个账呢？
“找哪家公司呢？”
一名年轻的记者开口了。
顾修文看了他一眼：“可以找陆氏集团的陆轩御。”
“啊？”
“不是吧？”
“这、这……”
在场的记者们诧异声一片，网友们亦是如此。
顾氏集团的问题，与人家陆氏集团有何干系？
“陆氏公司的总裁陆轩御是我们顾家的女婿。他的老婆季月如握有顾氏集团的15%股份。”顾修文缓缓地道出来。
“怎么可能？顾家和陆家联姻，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个顾总，不会是瞎编造谣吧？想把陆氏集团拖下水。”
“就是啊。陆氏集团总裁愿意娶那样一个女人？”
“……”
大家还记得关于季月如的热搜，很多网友的评价很差劲。
现场的记者和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不怎么相信这个事实。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证据给你们带过来了。”
顾修文打开会场的投屏，上面显示着顾氏集团股东名字及占比，季月如的名字被标红加粗显示出来。
“啊，我想起来了。当时顾氏集团的股权变动，好像有对外公告过。不过，那时候他家的股票一直在跌，也就没有怎么关注。”其中一名网友评论区留言。
“楼上的，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
“没错。季月如现在是顾氏集团的股东之一。我已经从网上查证过。”有的网友贴图为证。
“……”
顾修文看不到网友的评论，继续播放下一张图片：“看到了吗？这是陆轩御和季月如的结婚证。”
结婚证一出，质疑两家联姻的记者和网友闭嘴了。
“可是，就算陆轩御是顾家的女婿，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背这个锅吧？”还是那名年轻的记者。
大伙反应过来。
对哦，从法律上来说，陆氏集团无需负责顾氏集团的问题。
顾修文不在意一笑：“我只是给你们提供一个新的债主。能不能要到钱，就靠你们的本事了。”
他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想解决顾氏集团的问题，而是想拖陆氏集团和季月如下水，给他们制造麻烦。
他们明明有能力，却不愿意帮忙，就别怪他发疯乱咬了。
“……”
大伙无言以对。
“我站在这里，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有些心里话，想趁机对陆轩御说出来。”顾修文神情和语气突然一变，整个人哀痛起来，“我担心自己没有机会说了。”
“？”
这是要唱哪一场戏？
大伙都是一连串的问号。
“陆轩御，你曾经说过，不在乎我的性别，只想和我天长地久地在一起。”顾修文哀伤的气息更浓郁了，“我知道，我们这段感情不能见光。所以，你和月如结婚做掩饰，我能理解，也很心痛。可是，每当深夜里，想到你的身影，我就觉得活着没意思。”
“！！！”
“靠！！！”
“我踏马没听错吧？”
“……”
顾修文的这段话，把大家都整不会了。
前面还想把顾氏集团的锅甩给陆轩御，下一秒又深情款款地表白，含金量还很大。
他说的是真话吗？
因爱生恨呢？
还是造谣呢？
采访经验老道的记者从业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顾修文用手捋了捋假发，凄惨一笑：“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穿女装吗？因为啊，陆轩御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可惜，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还有来世，希望我们能够做一对被世人祝福的夫妻。”
说完，他冲到窗户旁边，把其中一只脚抬了出去，一副准备跳楼的样子。
“啊！”
“不要！”
现场记者看到他的动作，惊出一身冷汗，纷纷尖叫起来。
顾修文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角涌现泪水，大喊：“陆轩御，我爱你，也恨你！”
说完，他擦了擦眼泪，准备把另一只脚迈出去。
靠窗户最近的一名记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顾总，你不要做傻事！”
另外两名记者见状，同样冲过去，一起帮忙把人拉回来。
有些心思阴暗的记者继续直播，则在暗中失望：可惜，少了一条大新闻。
还有的记者打电话报警。
被拖回来顾修文被压在地上，拼命地挣扎：“你们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吧！”
“顾总，想开点。钱没了，还可以赚。人没了，什么都没有了。”有记者连忙开口安慰。
他想要新闻不错，可不能这样没底线，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当面跳楼。
顾修文听不进去，执意要跳楼。
好几个记者，只能分别压着他的双腿和双手，等待警察的到来。
现场一片混乱。
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被这一幕惊吓到。
评论区炸锅了。
“陆轩御和顾修文？两家公司的继承人相爱？我觉得好玄幻，可能眼睛和听力出现问题了。”
“你们没有看错。顾修文都愿意为了陆轩御跳楼，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终于知道了。这两个豪门继承人条件那么好，身边却一直没有女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陆轩御没有发胖前，长得绝逼帅气。他们两个有戏很是正常。”
“……”
季锦棠通过直播看到顾修文发癫操作，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