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卫昭雪居然拿剑指着水仪镜,祁远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卫昭雪发什么疯,居然拿剑指着他的一亿华币。
那剑再进几寸,他的一亿华币可就要泡汤了,祁远心疼的心脏都缩紧了,他的钱啊他的钱,不加思考一个步子就冲了出去,抬手就要握住那剑刃将它从水仪镜的脖子上移开。
祁远的动作很突然,但卫昭雪反应的也很快,眼看着祁远的手就要碰到那剑刃了,卫昭雪神色一紧,赶紧将剑抽了回来。
站在一旁暗自神伤却还是关注着祁远的褚云怀面色骤沉,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
本来脸色毫无变化,就算是剑刃架在自己脖子上,也无动于衷甚至唇角带笑的水仪镜瞬间也是脸色一变。
抢先一步拉住了祁远伸出的手,并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随后反手一掌,将卫昭雪击退了好几步。
他没使多大力气,毕竟不可伤及同门的门规,水仪镜是知晓的,他才不会像卫昭雪这般没脑子。
“你,把师兄还给我!”
卫昭雪被这掌风一扫,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脚,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水仪镜竟然把祁远搂在了怀里。
原本就还未消的怒气直冲天际,卫昭雪提剑就要攻上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祁远抢回来。
可惜还没等他动作,一股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骇人的气势让周围的弟子们都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神抵挡。
而卫昭雪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被这股威压一下子压在了地上,单膝跪地,额角手背青筋暴起,只能用剑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见过兮若长老。”
威压过后,一道飘然若仙的人影从天而降,直直落在了卫昭雪的身旁。
“见过师尊。”
见着情况不对,赶紧小跑过来的林清悟和叶修桓对着兮若行了一礼,地上的卫昭雪这会儿才找回了一丝理智。
“师,师尊。”
旁的人都起了身,只有卫昭雪,还被兮若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对卫昭雪视若无睹,兮若看向了还在水仪镜怀里的祁远,脸色沉了沉。
“阿远,过来师尊这儿。”
就算祁远真的喜欢这个女弟子,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搂在怀里像什么样子。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不过眨眼之间,祁远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见了自家师尊的声音,这才发现。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搂在了怀里,祁远难得有了点儿羞耻心,再度埋怨水仪镜一个女孩儿,怎么长得比他还高,还有没有天理了。
面色不愉地祁远听话地走到了兮若的身后,心里还在想着关于自己身高的事儿,不行,他回头得找师尊问问,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他长高点儿。
丝毫没注意现场极其紧张古怪的氛围,也没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卫昭雪。
怀中突然落空,水仪镜心中仿佛也跟着空了一瞬,看着祁远头也不回的背影,水仪镜失笑,他没想到祁远居然会徒手来抓那剑刃。
祁远对他很不一样,水仪镜从旁人的反应中,就能看得出来。
他对祁远,自然也不一样,可惜现在还不能对祁远言明自己的心意,甚至不能明显回应祁远。
等他完成了族里交给自己的任务,他便能光明正大和祁远在一起了,这是水仪镜确认了祁远对自己的想法后,心底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毕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祁远结为道侣,做道侣之间该做的事儿了。
“兮若长老。”
水仪镜俯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形容端方,倒是让兮若高看了两分。
看来是个不错的孩子,修为根骨极佳,长得模样也好看,堪堪配得上阿远,她的阿远,眼光不差,若是有这么个道侣看着,她也放心些。
“嗯,方才你受委屈了。”
兮若点了点头,纵使心底对水仪镜满意了些,面上却还是叫人看不清神色。
“弟子无事,倒是祁师兄,像是受了些惊吓。”
想着那人在自己怀中有些迷茫的神色,水仪镜就忍不住笑了笑。
这话一出,兮若就更加满意了几分,不错,这种情况下都能关心着阿远。
再看看跪在自己脚边的这个逆徒,兮若就额角狂跳,真是个蠢货,她怎么会教出卫昭雪这般空有一身修为,没有脑子的莽夫。
“卫昭雪,触犯宗规,罚戒鞭一百,悔戒楼三月,待宗门大比后行刑,以儆效尤。”
沉声儿说出了对卫昭雪的处置,兮若冷着脸,想到了看台上那群老东西意味不明看好戏的眼神儿,她就来气。
卫昭雪是亲传弟子,这触犯宗规后的惩处,的确该由其师尊亲自决定。
但这惩罚,不可谓不重,一戒鞭下去都能打掉人半条命,这一百戒鞭,卫昭雪焉有命在,且那悔戒楼又能是什么好地方。
寻常在里边儿待上几日,就要哭爹喊娘了,待三月,卫昭雪不得疯啊。
兮若自然是故意用这么重的惩罚的,卫昭雪罪过有三,其一,不敬师兄,不听劝告;其二,鲁莽冲动,伤及同门;其三,伤人之后,不知悔改。
从方才叶修桓拦住卫昭雪那一刻开始,兮若就打算好好让卫昭雪长长记性了,竟还差点儿伤了阿远。
不过她自然也不是要卫昭雪真的去死,这惩罚放在旁人身上过于会没命,但卫昭雪是卫家嫡系子弟,卫家根骨奇绝,坚韧如磐。
这惩罚,也有磨练之意,自悔戒楼走一遭,卫昭雪迟迟不能突破的筑基巅峰,应当也能迎刃而解了。
卫昭雪不知晓兮若的意思,却对这样的惩罚没有异议,他有些不敢看祁远,他方才竟差点儿伤了二师兄,若是二师兄真的因他的剑刃受伤,他也断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卫昭雪跪着给兮若行了大礼,默默接受了这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