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逃跑用的那辆皮卡,也没有多少油了,回到了临时驻地后,曲牧川就把车开到了加油站加油。
祁远坐在窗户边,静静看着楼下街道上,时不时晃悠出来的丧尸,等着安凌双他们煮面。
超市里只有方便面了,虽然并不是很喜欢吃方便面,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祁远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曲牧川回来的时候,祁远刚好把自己碗里的泡面吃完,但是他没吃饱。
所以祁远盯上了阿衍的那碗,柿子捡软的捏,祁远很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阿衍吃的慢,那面几乎还没怎么动,其他人都吃到一半儿了。
祁远可没有吃别人口水的乐趣,他有点儿嫌弃。
阿衍对祁远的目光一向很敏感,当然也看出了祁远对他手里这碗面的渴望。
“阿远哥哥,我吃不完了,你能帮我分担一点儿吗?”
都没有多加思考,阿衍就把手里的泡面递给了祁远,两颗小虎牙都笑得露了出来,显得格外乖巧可爱。
没想到这小屁孩儿还挺上道的嘛,祁远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他可是救过阿衍的人,吃他点儿饭怎么了。
没错,在祁远眼里,他拉阿衍那一把,就已经算是救了阿衍一命了。
曲牧川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看着祁远埋下头吃面的样子,曲牧川嘴角微翘。
没有打扰祁远的意思,曲牧川先去找了安凌双,有些事,他需要跟安凌双商量。
走到安凌双面前的时候,人正抱着手里的泡面,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不用顺着安凌双的目光看过去,曲牧川就知道安凌双是在看祁远。
眼底闪烁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痴迷和贪婪,如同深渊中渴望挣脱枷锁的恶魔,再加上,他们体内的病毒,在不断放大这种欲望。
曲牧川垂下的手微动了动,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或许他应该让安凌双跟京也一起去死,毕竟祁远对待安凌双隐约的不同,曲牧川早就有所发觉。
但是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没有做出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举动。
他在给祁远时间和机会,比起自己难以遏制的情感,曲牧川现在更关心祁远能不能顺利接受他的感情,他也不希望,吓到祁远。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情形,比如,祁远会和别人在一起,光是这么一想,曲牧川心头的怒火都有些克制不住。
虽然很想让安凌双这个女人消失,但是这女人还有用,至少安凌双的异能,的确有些奇怪。
除去表面上的冰系异能,曲牧川猜测,安凌双应该还有精神系异能。
纵使安凌双隐瞒的还算不错,但是曲牧川本就因为祁远,对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关注,才发现了她的不同之处。
“安小姐,你对h城的基地,了解多少?”
曲牧川挡住了安凌双看向祁远的目光,就算是心底已经开始思索应该怎么不动声色弄死这个女人了,曲牧川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被曲牧川挡住视线,安凌双这才回过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越看祁远,心头想对祁远说出自己想法的念头就越难以克制。
明明她心底也很清楚,现在并不是什么告白的好时间,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折在到达h城基地的路上。
目光黯了一瞬,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曲牧川时,安凌双又恢复了正常。
“h城的基地……”
相比于曲牧川和安凌双那边看似平和,实际暗流涌动的谈话,祁远这边,就要显得单纯多了。
看着阿衍的动作,其他人看了看碗里嗦了一半的面,只能把泡面里自带的卤蛋挑了出来,然后放进了祁远的碗里。
这一举动迅速获得了祁远的赞赏,毫不吝啬给了大家一个笑,祁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炫饭。
没想到这群人的胃口都这么小,但是也不排除他们不喜欢吃卤蛋。
不管是为什么,反正祁远是吃开心了,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吃了别人的口粮有什么不对,当然要是反过来的话,祁远可就不干了。
这可是末世,谁要是抢了他的口粮,祁远绝对会恨不得那人立马去死。
得到祁远这一笑,本来还对卤蛋有些不舍的众人一下子羞涩了起来,尤其是几个大老爷们儿,都快看傻了。
想着要是祁远愿意天天对着他们笑,别说卤蛋了,就是龙肝凤髓,只要祁远想吃,他们也会给祁远弄来。
祁远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吃饭的时候,一向很专注,至于旁人的目光,祁远早就习惯了。
放下碗,因为吃的还算饱,祁远这会儿心情不错。
直到曲牧川在他面前站定,正眯着眼,躺在窗边沙发上小憩的祁远睁开了眼。
看见曲牧川那张冷硬的脸后,祁远又转了个身,选择背对着曲牧川。
他现在有点儿困了,不怎么想搭理曲牧川,除非丧尸大军来了,不然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打扰他睡觉。
曲牧川很清楚这会儿祁远还没睡着,也很清楚,祁远现在并不想跟他交流。
在其他事情上,曲牧川一直很果断,但是对上祁远,曲牧川的决定总是有些犹豫。
尤其是,他明知道,以祁远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乐意跟他学枪的。
但是他必须要教会祁远哪怕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就算曲牧川能一直守在祁远身边,甚至拿自己的性命去保护祁远。
但强悍如曲牧川,也不能确定未来自己能把祁远保护得密不透风,这世上总是不缺意外的。
尤其是,这还是末世,人命在这里,比纸还薄,曲牧川不会拿祁远的命去赌。
“小远。”
曲牧川叫了一声祁远,让祁远不得不明白,他这个觉恐怕是睡不下去了。
“有事儿吗,姐夫?”
祁远不情不愿地坐起了身,心底对曲牧川的厌恶到达了巅峰,他真的很讨厌别人打扰他睡觉。
但是祁远跟在曲牧川身边这么久,也隐约了解,他这便宜姐夫在某些方面是很固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