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曲牧川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淡淡，眼神却看着地上那人的表情。
问出这句话后，那人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慌乱，眼神也开始闪躲了起来。
都不用曲牧川仔细分辨，就连周围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人心里有鬼。
“说实话！”
押着那人的异能者从后边儿狠踹了男人一脚，语气凶狠，他是从避难所出来的，对于这人当然痛恨至极。
要不是这几个该死的人，避难所说不定能一直存在下去，也就不用死那么多同伴了。
“别打，别打，我说的是实话啊，真的都死了。”
被踹了一脚后，那人叫了一声儿，却并不正面回答曲牧川的问题。
“少他爹的放屁，曲哥问的是那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你聋了吗？”
站在曲牧川身后的大高个儿开了口，没有祁远在场，他大高个儿也不在乎暴露自己的本性。
小山一样的身材仿佛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恐，却还是死咬着不开口。
“砰”
曲牧川懒得跟这种人废话，抬手一枪打穿了这人的胳膊，表情冷的都快掉冰碴子了。
大高个儿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停着的车，微微挪了挪位置，确保祁远看不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下意识，大高个儿就觉得，这样的情形会吓到祁远，毕竟祁远看起来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矜贵小少爷似的，任何人都不能把血腥两个字和祁远联系起来。
听见枪响的祁远的确往外看了一眼，但是只能看见大高个儿的背影，那两人的情况，是一点儿看不着。
祁远满不在乎地收回了目光，忿忿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脑子里想着是把这两人拖去喂丧尸呢，还是两枪崩了呢。
但是也只能想想了，刚才曲牧川既然拦住了他，就证明曲牧川不打算让这两人死。
祁远啧了一声儿，有些烦躁，谁让曲牧川现在是他们队伍的头领呢，连安凌双都得听曲牧川的，更别提他了。
久违的嫉妒从心底泛起，要是曲牧川的异能生在他身上该多好，说不定现在所有人就都得听他的了。
安凌双也就能早点儿跟他在一起，给他传宗接代了，祁远甚至连他们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儿就叫祁多金，女孩儿就叫祁多银。
可惜啊，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现在他都还要靠曲牧川生存呢。
那边被一枪打穿了胳膊的人发出了一声儿惊天动地的惨叫，安凌双别过脸，虽然她觉得曲牧川有些过于残忍了，但是现在是末世，理智告诉安凌双，曲牧川的做法是对的。
“现在愿意说了吗？”
曲牧川又把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另一条胳膊，黑色的瞳仁折射不出一点儿光芒，像是极寒的深渊，无端让人发颤。
“我说我说，吃了，他们都被我们吃了。”
那人痛哭流涕，尤其是对上曲牧川的眼睛时，吓得都失禁了，一滩尿骚味儿的液体在那人身下聚集。
周围的人纷纷捂住鼻子，表情也变得嫌弃了起来，没想到这男人这么不禁吓。
不过曲哥这手段，也的确不是平常人能够招架得住的，看着那流了满地的血，以及地上那人的凄惨模样，众人都还有些庆幸，幸好他们跟曲牧川是一条线上的。
但是听清楚这人说的是什么后，周围的空气霎时安静了几秒钟，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没听岔吧，这人说的什么东西？他们把自己的同伴吃了？
安凌双虽然沉默着，但她心底的惊恐并不亚于其他人，甚至因为这人嘴里吐出的话，产生了一片眩晕。
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安凌双头皮都有些发麻，就连之前面对庞大的丧尸群，看见丧尸啃食人类的血腥场面，安凌双都没有这么心惊过。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生而为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就算身处末世，见证了无数人性的黑暗面，但是她还是高估了人类的下限。
原来真的有人为了活命，连禽兽都不如，甚至丧失了身为人的最低底线。
这样的行为，跟那些变异的丧尸有什么区别。
几秒钟后，心理承受能力稍弱一些的，都别过脸，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剩下的人表情也都变得铁青，看向地上两人的目光都不止是嫌恶了，甚至还带上了一些憎恨。
唯一神情没什么变化的，可能就是曲牧川了。
“我们也没办法啊，大哥，我们真的太饿了，不这样做，我们活不下去啊。”
冷眼看着地上还在嘶吼的人，曲牧川抬起枪，又是两声枪响。
子弹划破空气，射进了两人的脑袋，空气安静了一刹，曲牧川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车上。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对于两人的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两人就该死。
包括最开始觉得曲牧川有些过于不近人情的安凌双，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话，这两个人，根本不值得一丝一毫的不忍和怜悯。
更加不配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车队重新出发，祁远远远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轻嗤了一声儿。
曲牧川竟然把人毙了，真是便宜这两个人了，就应该把他们扔去喂丧尸。
“姐夫，你怎么把人毙了啊？”
祁远还是问了一嘴，毕竟刚开始，曲牧川似乎并不打算杀了这两个人来着。
“他们吃了他们的同伴。”
曲牧川没有瞒着祁远的意思，刚开始阻止祁远，一方面是不希望祁远手上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另一方面，是他的确打算让这两个人活着。
后边可以用这两个人探路，他们的人也能少折损一些。
但是那两个人有些过于恶心了，连多活一秒钟，都不怎么配，所以曲牧川几乎都没怎么思考，就开了枪。
祁远足足反应了一分多钟，才理解了曲牧川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