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开心地坐在自行车的后货架上，心里憧憬着这样一副镜头。
周知宁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货架上，两人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就这样走一辈子。
她用右手拽着周知宁的衣襟，可她更想搂着周知宁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可她不敢，担心惹得周知宁不快，也担心遇到熟人。
这时一辆自行车追上来，她知道做对了，周知远竟然骑着何雨水的自行车，而何雨水却坐在后货架上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两辆自行车并排而行，秦淮茹与周知远打个招呼，诧异地问道：“雨水、什么事这么好笑？”
“扑哧...”何雨水又笑了，随即捂着嘴摆摆手回道：“想起一件可笑的事。”
原来山人自有妙计的周知远，想出来的绝妙计策就是抱着罗老师的腿使劲哭，何雨水知道，周知远的这一计确实厉害。
何雨水的脑海里不断重复这样一幅景象，周知远趴在地上抱着罗老师的腿声泪俱下，“老师、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想起这幅镜头何雨水就想笑，这一路笑了好几次了。
如今秦淮茹询问，让她再次想起这幅景象，不由笑出声来，惹得周知宁扭头看她一眼，回过头问道：“右手能行？”
“没问题...”周知远愉快地回道：“提前做出预判不用捏闸减速。”
为让周知宁放心，周知远再做一遍实验，放眼望去，周边环境一览无遗，前方左侧有个少年正慢腾腾地横穿马路。
松脚让自行车滑行，从跑过去的少年身后驶过。
他的实验再次成功，追上来的周知宁满意地说道：“这辆车可以交给你了。”
听周知宁说话，秦淮茹心里不愿，可她不敢表态，再听周知远说话心里轻松下来。
“我喜欢走路。”
秦淮茹赞成周知远的话，年轻人就应该多运动。
可周知宁也这么说：“我也喜欢走路，骑自行车就像走马观花。”
秦淮茹反对周知宁的话，骑自行车也是一种锻炼，既锻炼了身体又提高了速度。
走马观花也是对的，漂亮女人走在路上，骑自行车就能嗖地一下冲过去，眼不见心不烦，有利身心健康。
她心里装着周知宁，自然事事为他着想，可兄弟俩说话，聪明的女人不会插嘴。
秦淮茹很聪明，静静地听哥俩说话。
这时周知远转移了话题：“哥、家附近有浴池吗？”
周知宁打量他一眼、沉声问道：“多大了还在地上打滚？”
“扑哧...”秦淮茹与何雨水一齐笑出声来。
周知远叫道：“我是帮人拆房子，没在地上打滚。”
他做好事，却没得到周知宁的同情，沉声说道：“别让妈给你洗衣服。”
秦淮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回家脱下脏衣服，姐给你洗。”
周知远回一句：“不麻烦秦姐了，我自己洗。”
何雨水诧异地问道：“你能洗？”
秦淮茹同时说道：“洗不干净，师母还得给你洗一遍。”
周知宁沉声说道：“让你秦姐帮你洗。”
随即转换话题：“轧钢厂有浴池，没在外面洗过澡。”
他不知道平安胡同的周边有没有浴池，秦淮茹也不知道，棒梗他们洗澡，贾张氏和她会带三个孩子到轧钢厂浴池去洗。
轧钢厂有项福利，给职工家属发澡票，星期天对职工家属开放浴池。
但有的家属会在平时去洗澡，厂里的态度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严一些，过段日子又放松了。
周知远是轧钢厂的家属，却没想去厂里的浴池洗澡，转问何雨水：“何雨水同志...”
没等他说完，何雨水接道：“发电厂也有浴池。”
接着传来周知宁的声音，“问下赵叔。”
他的声音低沉，周知远明白，周知宁对何雨水的言行不高兴，他误会了。
走进四合院回到自己屋里，周知远立刻解释：“我跟何雨水只是邻居关系。”
“知道她找你办事...”周知宁淡淡地回道：“看她的表现就没看重你。”
“一般关系凭啥看重我？你放心，我对她没想法，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秦淮茹太看重你了，连我都跟着沾光。”
“有什么不好？”
周知远不知如何回答，找到一个理由点醒他：“想想她的条件吧，带着一个婆婆三个孩子。”
“若不是如此，凭什么给你洗衣服？”
这话怼得周知远无言以对，只能强词夺理：“我不用她洗。”
“让妈洗？”
听这话周知远再无理由了，郑重说道：“哥、知道你有这个觉悟，但不能为了爸妈和我就牺牲自己。”
“你又怎知我不是乐在其中？”
周知宁的态度让他再无话说，只能回道：“慎重、三思而后行，我去洗澡了，晚上再聊。”
哥俩话不投机，周知远暂时搁置争议，背起背囊走出四合院，按赵平的指点来到附近的一家浴池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换上崭新的人民服，穿上黑色回力鞋，走出男浴来到前台付账，转眼看见于莉走过来。
她也是刚洗完澡，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用手巾包着，身穿一件碎花棉衣、下身穿一条黑色裤子，脚蹬一双黑色的棉布鞋。
看见于莉，周知远犹豫一下，“是否打个招呼？”
两人是邻居，走个对面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
可于莉好似有点保守，他打招呼，对方回一句：“你谁啊”？可就尴尬了。
他犹豫，扫一眼于莉，见这双杏眼也露出犹豫的神态，知道怎么办了，轻声说道：“于姐、邻居之间是否打个招呼？”
他叫“于姐”就是把闫解成抛开了，并将选择权交给了于莉，让她暂时处于不好回答的状态，“是”？还是“不是”？需要考虑一下。
于莉默不作声，周知远转对前台服务员说道：“这位女同志的帐一起结了。”
见周知远给她结账，于莉急忙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可周知远不理她，递给前台服务员一元钱。
服务员接过一元钱看向于莉、沉声说道：“将你的钥匙牌给我。”
于莉拿出五角钱，连同钥匙牌一起递过去。
可服务员接过钥匙牌却没接这五角钱，漠然回道：“这位同志给你付钱了。”
她嫌麻烦，找两份钱不如找一份钱。
于莉怔一下，转身将五角元钱递给周知远。
周知远讶异地问道：“素不相识，为何给我钱？”
“呵...”女服务员竟然笑出声来，伸手递给周知远一角五分钱。
周知远接过钱转身就走，于莉赶紧追上来说道：“周知远、不能让你花钱。”
她的声音焦急，周知远停下脚步，转身笑道：“你看、服务员找我一角五分钱，实际花了八角五分钱，如果算账，我俩就要弄清洗澡的项目，我先说...”
“别说...”于莉急忙打断他，“可以问服务员。”
周知远看向前台，见一群人站在前台结账，收回目光看向于莉，笑道：“你认为服务员有功夫搭理我俩？”
于莉转脸看看前台，肯定服务员不会搭理她，转对周知远说道：“不管了，给你五角钱。”
看一眼她手里的钱，周知远奇怪地问道：“我应该花了八角钱，于姐、你洗澡就花五分钱，怎么做到的？”
一听这话于莉急了、急忙说道：“我搓个澡，还有...”说到这突然顿住，这张瓜子脸滕地一下红了，闭上嘴不说话了。
见她不说话，周知远郑重说道：“邻居之间没必要搞得这么生分，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下次洗澡若是遇到，你给我结账就是。”
听他这么说，于莉张嘴正要说话，再听周知远低声说道：“他们过来了，把钱收起来往外走。”
撂下这话，周知远转身往外走去，于莉转眼往里看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急忙收起五角钱，跟在周知远的身后走出浴池。
一男一女在厅堂门口讨论五角钱的事确实不恰当，于莉的反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