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震惊了朝堂上所有人!
帝王自己也震惊了。
他注定无后???
他怎么不知道!
君离渊脸黑了,很想把裴瑾瑜拖下去打个两百大板再说,可想想,他和小画妖两个男人好像是注定无后来着。
但不管怎样,在朝上被一个臣子说注定无后,谁家帝王会高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呢!!!
君离渊看裴瑾瑜的眼神已经变冷了,他想,有人是想重温一下他的手段了。
锦元小脸呆呆的,他注意到帝王冷得像看尸体的眼神,不由拽了拽裴瑾瑜的袖子。
裴相啊,你可别说了,我觉得陛下下一秒就要杀了你了。
连一根筋的小国师都看出来了,裴瑾瑜这八百个心眼子的腹黑狐狸怎么看不出来。
但他想,在这“多事之秋”,陛下是不会动他的。
没了他在朝上周旋,就算陛下铁了心要娶那位黎公子,怕是也要把朝堂染红了。
为首的,便是太傅、右相这几位元老。
可一旦真把他们都杀了,朝堂定然动乱。
这刚刚稳固的江山可经不起大风雨。
若是再有个什么“妖精惑主”、“清君侧”的传言,他们这暴君陛下,不得恨不得把整个天下都杀了才好?
到那时,事情可不受控了。
想着,裴瑾瑜默默叹了一口气。
江山动乱,他们陛下还有没有心思管他尚且不知,但他是一定要管的。
所以,为了他以后能少操一些心,必须让陛下把人给顺顺利利娶了。
这个偏执又暴力的君主,他可是太了解了!
转头,裴瑾瑜露出一脸诚恳感动,“陛下,您为了江山稳固一直隐而不宣,陛下辛苦了!”
君离渊:…………
硬了。
拳头真的很硬了。
他亲手提拔上来的左相,真是好得很啊!
君离渊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旁边护卫安全的裴狼青腰间的佩剑,某些血腥的心思压不住了。
君离渊慢悠悠起身朝裴狼青走去。
“左相会说,就多说点。”
等会,就要说不出来了。
裴狼青见浑身肃冷的陛下过来,不免心里有些打鼓。
他说,话是他大哥说的,可不是他说的啊,陛下您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不带株连的吧?
裴狼青惶惶不安。
裴瑾瑜扫一眼便明白了帝王的心思,心也一紧,“陛下,黎公子乃是国师预言天上地上独一位,是陛下最最重要之人,与陛下完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陛下立他为后,乃是全天下的福祉!”
裴瑾瑜对锦元笑笑,“国师,瑾瑜所言,对否?”
锦元:“啊?”
“那,那个……”
锦元现在是很懵了,他还没从前一个“无后”的震惊回神,现在又一个“天造地设”砸过来,他,他说过这话吗?
裴瑾瑜十分温润地笑着,“国师但说无妨,免得太傅和大家太过担心就不好了。”
“黎公子,他对天下太平、江山稳固十分重要可对?”
锦元:“……对。”
毕竟是帝王的死劫,江山太不太平还真和他有关。
“黎公子与陛下结合,对我朝气运也有重大影响,可对?”
锦元:“…………也对。”
毕竟是帝王死劫,他好,帝王才好,帝王好了,江山气运自然也好了。
裴瑾瑜又问了好几个问题,锦元一脸恍惚地点头。
听裴相这么说好像都没错,但好像又哪里不对?
众大臣也是如此感觉。
等到最后,他们竟然恍恍惚惚就答应了本月二十一的立后大典。
君离渊:…………
他都计划先杀两个助助兴了,现在还怎么动手?
一开始,君离渊不想在黎苏面前见血,所以朝上没打算动手,只想着以强硬手段先压下去。
事后,他把黎苏送回宫去,他再回来杀几个,反正这群大臣下朝后肯定要留下来劝他收回成命的。
但没想到,他亲自提拔上来的裴左相来了句“注定无后”,又一顿胡言乱语把这些大臣给忽悠了。
倒是不用见血把他家苏苏吓着了,但君离渊觉得,他这个皇帝,好像被一个臣子给安排了。
啧,他的裴相有些大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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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君离渊一把抽出裴狼青腰间的佩剑丢到了裴瑾瑜面前。
裴瑾瑜低头看着脚边的剑一阵沉默。
锦元吓了一跳。
他不是没见过杀人的现场,只是现在被杀的这个他不想让他死。
“陛下,裴相他……”
“国师还是少说些话。”
君离渊冷冷瞥了他一眼,眸子里蕴藏着一丝冷意。
真以为在裴瑾瑜说话前他不知道这位国师想说什么?
和太傅一起反对他?
他的江山,其实也不是必须需要国师的。
裴瑾瑜被扔了把剑过来脸色没变,反倒国师被帝王说了一句,脸色却变了。
“陛下,此事与国师无关。”
“是臣僭越了,臣甘愿受罚。”
裴狼青在一旁心跳得厉害,见自家大哥干干脆脆认了错,本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可一想想,他们陛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没事才是真的有大事!
顿时,他又紧张得心脏乱跳了。
“陛下,臣大哥定知错了,还望陛下网开一面!”
裴狼青拱手弯腰,但君离渊没理他。
帝王盯着裴瑾瑜,脸色冷冷的没说话。
裴瑾瑜了解君离渊,君离渊也了解他,自然也知道裴瑾瑜刚刚所说是为了什么。
只是,君离渊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不在乎这个国家,只把朝堂当游戏,但这不等于他能任由裴瑾瑜编排自己。
空气似乎逐渐冷凝,但就在君离渊张嘴之际,君离渊似乎听见了他家小画妖的声音。
君离渊脸色微变,忽然转身离去。
裴瑾瑜等人一脸迷茫。
这是……不罚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没理解他们帝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但帝王呢,从敖公公手里接过画卷就进了屋,还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敖公公:……
陛下又开始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了,这两天经常被帝王吩咐不得靠近的敖公公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