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朝,在惊吓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帝王一走,两具尸体也被拖了出去,殿内徒留下几道血痕,令人心惊。
大臣们回到各自府邸,人还是恍恍惚惚的。
等彻底回过神来,大伙不由对他们不看好的“皇后娘娘”产生了崇高的敬佩之意!
“皇后娘娘,实乃奇人也!”
不过。
即便如此,大部分的大臣们还是觉得,男子成为陛下的皇后已经很离经叛道了。
若是这位“皇后”又出面干政,这也不像话啊。
既然当了这“皇后”,那自然是安安分分地待在后宫,顺便,劝劝他们陛下多亲近亲近女子,毕竟一国之主怎么能没有后宫,又怎么能没有子嗣呢!
总是有大臣抱着一丝希望的。
第二天早朝,大家没看见黎苏出现。
那些臣子们不由对黎苏满意了一些,还算这位“皇后娘娘”有点自知之明。
然而,他们还没高兴一刻钟,他们的陛下又不知道发什么疯,拿着自己的佩剑又砍了一个大臣的脑袋。
是的,这次帝王带了自己的佩剑。
众大臣们:……要不,还是请皇后娘娘出来吧?
不少人心里动摇了。
但仍旧有几个觉得,后宫干政乃是大忌,有失体统。
于是。
第三天,他们陛下又砍了一人。
第四天,帝王没砍人,但是砍了户部尚书的一条腿。
第五天,袁少将的一只胳膊也没了。
第六天……
第七天……
到了第八天,大家撑不住了。
上朝前,一众官员围在裴瑾瑜身边。
“裴相!您赶紧把皇后娘娘请出来吧!”
“是啊,裴相,陛下也就只有那位殿下能劝劝了,您快救救我等吧!”
“裴相,今天可是轮到卑职向陛下复命的日子了,您行行好,派人去请一请殿下如何?”
“裴相!”
“裴相……”
诸位大臣叽叽喳喳,当初有多么嫌弃黎苏,现在就有多期待他。
裴瑾瑜被吵得头都疼了。
这些日子他忙得昏天黑地的,早朝也自黎苏那天来过就请假了,完全没想到朝上已经成了这样一种风气了吗?
“诸位,诸位!”
裴瑾瑜放大了声音压下众大臣的声音,表情有些无奈。
“诸位大人,殿下一直就在陛下宫内,诸位自己去请就是了,何必都来找裴某。”
使臣都已经到京了,他陪着那些人耍心眼子已经够累了,还要监督各部实施新法,又有军队那边要管,他都五天没睡个好觉了,这些人拜见殿下都要他去,真当他是神,什么都管?
裴瑾瑜说完就想走。
他想,他不如早朝前找帝王汇报一下就是,这早朝,他也没时间去上了。
然而,几位大臣哪里敢放走裴瑾瑜,他们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出现的。
“裴相,裴相!这事还是得裴相出面啊,那位殿下肯定会给裴相面子的,我等,我等当初……”
大臣们脸上露出尴尬后悔之色。
若早知有今天,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反对陛下立后啊。
可现在,虽然当初那些事被拦着没闹到殿下那去,但殿下肯定有所听闻,说不定还记恨他们,他们这一去请人,殿下不来他们可就连陛下一起得罪了。
大臣们心里没底,只能寄希望于裴瑾瑜。
裴瑾瑜一阵无语。
他以为这群人知道皇后在陛下那的份量,也知道皇后性情压根不会和他们计较,但没想到,这群人好像没脑子。
“我说,当初我将各类新政和改进之法宣布下去时,你们是一点没放在心上啊。”
“裴相,这话何意?”
裴瑾瑜冷笑一声,“意思便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所有实效,都是殿下的功劳!”
“殿下为国如此,不曾请过一丝功,尔等却还在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尔等,确实没脸去请殿下!”
裴瑾瑜也是真的生气。
一开始,他便说过,殿下心里有国有百姓,那些强军强国富民的改良之法尽是殿下的想法。
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当时肯定嗤之以鼻。
不是不相信那些是黎苏想出来的,就是不相信那些新法会有好的效果。
所以,这群人还在担心殿下他会不会因为记仇而报复他们。
可,能想出为国为民之计,又在陛下剑下救下右相之人,又怎会因为一些误会而崩坏本国政权?
裴瑾瑜甩袖离去。
剩下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埋头商量了好一会,派出了两位看起来最为老实憨厚的去请“救兵”了。
所以,君离渊刚从寝宫离开,大臣派来通报的小太监就见到了黎苏。
黎苏猜到了怎么回事,没见那两位大臣,不过留了句让他们安心回去的话。
于是。
上朝时。
大臣们惶惶低头,谁都不敢第一个说话,就等着帝王发话,找出今天的第一个倒霉蛋。
而就在君离渊开口时,黎苏缓缓从后头走来,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的角落里。
黎苏动静不大,但奈何朝堂上安静得针落都听得见,所以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黎苏身上。
君离渊正了正自己的衣裳,眼里的嗜血立马就藏起来了。
苏苏来了,今天便不能再见血了。
君离渊这些天确实也有报复的心思在,谁叫这群人聒噪得令人心烦,若不是苏苏不喜他杀人,那也不不会是砍手砍脚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谁把苏苏请来了!
君离渊扫过底下一众大臣,眸子里的锋芒毕露,不禁让底下一众人缩了缩脖子。
但,接下来的早朝,十分安全!
等下了朝,大家没流一滴血!
众大臣简直泪流满面,看黎苏的目光像极了看救苦救难的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