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
林萧整理道袍的时候，师绾绾破天荒的醒了过来。
“早上了？”
迷迷糊糊地半坐起身，黑发掩映着的地方，还能看见激烈后残存的痕迹。
“嗯，”
林萧帮她整理了一下粘在脸上的头发，温声道，“我吵醒你了？”
师绾绾没有说话，也没有躺回去，就这样呆呼呼的看过来。
于是林萧帮她找来一身新的道袍。
一直到收拾长发时，才渐渐恢复了些意识。
明明心里很在意，却像是随口提及似的张开了嘴巴。
“什么时候走？”
“中午之前，”
林萧手上不停，嘴角蕴起一丝浅浅的笑意，“特意这么早醒，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没睡醒就扇自己一巴掌，”
师绾绾冷声开口，“别一大清早就说胡话。”
“……”
攻击力这么强？
林萧给了她后背一巴掌。
少女往前趔趄了一下，回了他一个能杀人的目光。
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或者像以前那样，挨揍了就一定要打回来。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林萧看出她小脸上还带着些许困意──少女兴致出乎预料的强，昨天睡得不算早。
嗯……
也许应该说今天？
“免了。”
师绾绾打了声哈欠，从床边站起来。
可爱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逞强，重新坐回去，对着师尊张开了手臂。
从几位少女脸上都见识过这个表情的林萧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将她抱在怀里，带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其他人还没醒。
单薄的阳光照射进屋内，映出窗外鲜花的倒影。
师绾绾心安理得的缩在他怀抱里。
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是一只警惕着的蝴蝶，让人看一眼就难再移开视线。
林萧低下头，用行动诠释了心头的欢喜。
师绾绾没有抵抗。
等再分开之后，她才伸手拦在胸口，慵懒的小脸上带着些许“不能再放纵下去”的警告。
“把你那些欲望留在二师姐身上吧。”
“是绾绾太让人喜欢了，”
林萧眯起眼睛，笑着说道，“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要做这些事。”
“那和二师姐呢？”师绾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嗯……是她忍不住想做这些事。”
“大师姐？”
“只要待在身边就没关系。”
“三师姐？”
“会认真思考如何走过一辈子的漂亮伴侣？”
“为什么是疑问句。”
“为师也不太确定，她是个坏女人。”
“……”
“绾绾？”
“坏女人配坏男人，倒是良配。”
“坏人和坏人可走不到一起去。”
“你是好人？”
林萧想了想，感觉自己也不算。
只对自己人好，如果是敌人，出手之迅速，狠辣，更甚于大部分邪修。
毕竟挫骨扬灰，大多时候不由言说便一击毙命。
如果古星真有什么天命男主，最担心遇到的敌人，大概就是他这种了。
“笨蛋。”
师绾绾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她躺倒在沙发上，半个身子还留在他怀里，“一直待在山上，有些无聊了。”
“想去哪？”
林萧说，“中洲和北地都不错，是在东域看不到的风景。”
“去你家里。”师绾绾说。
“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林萧没有拒绝，而是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最近才参悟了天地规则，距离跨越空间，乃至时空间的限制还有不少距离。”
“不需要我帮帮你？”
师绾绾把脚踢到他胸口上，“说声好听的就可以了。”
“别闹，”
林萧把她的脚拿下来，“你本源都到我身上了，还知道些什么？”
得到师绾绾本源后，林萧就参悟了失去之后的副作用。
而到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师绾绾也差不多遗失了过往的绝大多数记忆。
虽然只要实力恢复，这些记忆都会逐步解锁，慢慢回到脑海之中。
但就结果而言，师绾绾相较以前确实是幼稚了不少。
这从他刚把脚放下去，少女立刻抬起来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以为我没了本源，就是随你处置的傻瓜？”
“为师没有这么说。”
“现在就嫌脏了，几个小时前还爱吃……”
“绾绾！”
“怎么，又要用你的兵器让我听话了？”
“……”
这张嘴倒是一点都不幼稚，一直保持着该有的攻击力。
没办法。
林萧只能坐在她旁边。
“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听大师姐说过，”
师绾绾点了点头，“但一听就不靠谱。”
“至少为师没骗你们，”
林萧握住她的手，“至于之前的事，为师可以跟你透个底，确实不在这里。”
师绾绾看了它一眼，意思很明显──继续说。
“简单来说，大概就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地方，过着十分简单的日子。”
林萧简略的做了个总结，“没有父母，努力学习，考了个还不错的，呃，现在应该说是功名？”
“凡人？”
“嗯，考完后就加入了个，唔，商会，过得还算不错，中途又捡了只猫，养的油光水滑。”
“然后？”
“没有了。”
师绾绾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也确实是没有了。
林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知道闭上眼睛，再一睁开，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可能孤儿有种莫名的主角感？
不然怎么解释穿越者绝大多数都是孤儿……
“有些话只与你们说，”
林萧靠近一些，“不是因为不想说，是希望我们都能更好接受。”
“仙界也有从其他地方飞升的修士，”
师绾绾说，“一部分身上还带着些奇怪的东西，记忆也大有不同。”
“是吗？”林萧眨了眨眼，莫名其妙想到了自己。
系统这种东西，放在几位少女眼里确实奇怪。
而他记忆深处的过去，像是电视，飞机等科技产物，也对的上师绾绾的感官。
难道真有人是从那边飞升过来的？
可也没听说过能修行啊……
“嗯，不过都死的差不多了。”
少女的下一句话，紧接着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管是带有系统还是老爷爷，最终考校的依旧是实力。
实力不济，总会倒在更优秀的人面前。
这一点，林萧在截杀仙王时就已经感受到了七七八八。
能站在顶峰的，除却运气和外力，绝大多数都在各个方面达到了老妖怪的程度。
就算是师绾绾，也有能轻松压制住顾怜儿的棋力和智慧。
平时显得有些呆呆的，或许只是不会把这些小心思动在亲近的人身上？
正想着这些事，不远处的房门忽然推开，然后便是安流萤的喊声。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