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卷放在了两人的面前，考试开始了。令狐小葱转瞬进入了状态，笔沙沙开始写了起来。栗子额头大汗滴滴，看了看考卷，心里想猫抓，发毛，这些考题好难，完全答不出来。
因为有选择题，他慢条斯理地开始瞎摸。
明若曦等坐在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旁边的观看的人也自觉地闭上了嘴巴，不发出噪音。
栗子，根本没有读题，反正读了题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在想到底要怎么圆谎。这如果真的考下去，就是猴子的上高杆，红屁股见光了。明明他有指出了令狐小葱脸上的残疾，可是被人直接一句话就打发了。
他慢慢打量了明若曦，只见她看上去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见过她呢？她为什么那么维护令狐小葱呢？居然说他的鳞片是装饰！哼，我得想个办法让大家知道他脸上的鳞片不是装饰。
栗子心里想着坏主意。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制造点混乱呢？
就在这时候，又来了一些人，来的人中有一个特别的引人注目，是一个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加上脸蛋也有几分端正，浓妆艳抹，明艳无匹，终归，这条街就她最隆重亮眼了。
来者正是菅玉婷，她特别回府去换了一身服饰，又重新出来了。她现在心里有了新的计划，既然太子和她玩躲猫猫，也没有关系，她就去晋王面前以此为理由刷脸。她现在家中遭遇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反而心更大了，她觉得什么手腕都可以用，反正她就是个女子，本身就是资本。
菅玉婷带了十个随从，而且还都是太子府的人。她现在把早期收集的把柄全部用上了，加上太子对她没有正面闹掰，所以，她进出太子府十分自如，这两天太子不在，她都住里面了。
众人让了道。虽然菅家如今败落了，可是菅玉婷住在太子府啊，她爹娘的罪对她又没有株连，所以丁是丁卯是卯。
“参见晋王。”菅玉婷走到晋王面前施礼。
“……”晋王都懒得理她。
“这是在做什么呢？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街上考试呢？这会不会不公平啊，毕竟说来环境变化太多，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就有可能发挥失常。”菅玉婷又不笨，猜也猜到了几分，加上她看了下榜单，很那个已经经常登她家门的考官，更是对事情不问也明了了。
“这位是姑娘气度不凡，衣着华丽，让学生猜猜是谁？”栗子起立迎合说道。
“你还有这能耐？”菅玉婷看见这个人十分的上道，心里暗喜，看来这个就是明若曦的眼中刺了。正好，明若曦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对手讨厌的也正好是她要拉拢利用的。“那你猜猜。”
“我知道了，你是太子妃，对不对？在我们那里一直传闻，太子有个心仪的女子，两人两情相悦多年，只是因为一道多年前的皇令，所以两人才没有能够大婚。”栗子说的一半真，一半假。因为这个话在俞城里贵族圈那肯定有菅有为发布的言论，可是也只限于那个圈子，外界无此看法。
“……”菅玉婷不愿反驳，默认了。
在场的人也没有人反驳。
“太子妃，你来得正好。你是最会识别化妆的，你来看看这个考生的脸上的东西是装饰的吗？”栗子可是立刻抓住二楼救命稻草，当然要说重点，此时不挑事儿，能还要等到何时？
“我看看！”菅玉婷说着，就去接近令狐小葱，她已经看见了他脸上的鳞片。
令狐小葱退避。
“来人，把闯考场的带下去！”晋王说道。
“等等！这人是个怪胎，你看他脸上长了鱼鳞！这鱼鳞一看就是长在脸上了，千真万确！哎呀，太恶心了！好好的一张脸，不白净也就罢了，为什么长这么奇怪的东西！”菅玉婷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令狐小葱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鱼鳞。
“你挡什么挡啊！怕了？你这是做贼心虚吧！明明是个样貌有缺陷的，根本不能参加科举，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入京来赶考的？”菅玉婷开始挑事儿。
“来人，把闹事的菅姑娘赶走！”晋王说道。
“等等！”明若曦说道，“让她闹吧，她如果不能在这里大闹，也是在其他地方去散步谣言。圣人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吾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事情迟早会有正反两方的大讨论，与其等到将来酿成祸端，不如现在乱中取序。”
“那交给你了，你多辛苦。”晋王对明若曦温柔说道。
眼吓的，我比她好看一百倍，什么都比她强！而且我也从破烈那里得到了异能学习的书籍，等着吧，我会让你明白，爱她是眼瞎了。菅玉婷想着，十分地愤懑。
“菅姑娘，你觉得他眼睛旁边有几片如同鱼鳞片一样的龙鳞就是残疾吗？”明若曦问道。
“如同鱼鳞片一样的龙鳞？”菅玉婷冷哼一声，“你觉得你说成龙鳞了，事情就不一样了？不丑了吗？不残疾了吗？”
“来来来，这里有不少的百姓，来，大家来说说，这脸上长了鱼鳞算不算残疾？”
“好像是有一点怪异！”许多人窃窃私语。
菅玉婷带来的人在人群中混着，煽风点火，“不是说白净书生吗？难道要说成破相书生？或者怪胎书生？这读书人面相最为重要了，要不然将来为官如何秉公执法，别人见他相貌狰狞，可能会逃避，鄙视，他觉得受到不公待遇，可能会怀恨在心，也许就公报私仇了。”
“对对对！”栗子觉得来了重点，“他在我们村没有一个朋友，因为大家都好奇他有残疾，然后他觉得大家都在鄙视他，说多看他一眼，他就会扑上去打人！”
“这样可不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卑之人多狭隘。”众人中有同意的言论。
“你胡说！”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小葱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是个好人，他光明磊落，他有朋友，我们全校的同学都是他的朋友！你才是个坏人！”这童声说得有条有理，而且中气十足，是个练童子功的，众人见了他还牵这个小女孩。这人正是小虎。
“嗯嗯，小葱哥哥好！栗子才是个坏人！”小女孩也脆生生地说道。
栗子见形势不秒说道：“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当然这么说了。”
“我们不是一家人，我们只是小葱哥哥的同乡。”
“你敢说你娘不是他婶婶？”栗子觉得要混淆视听。
这时候有人说道：“就算是脸上有点缺陷也没有大碍，刚才我们在湖边见过这两人发生矛盾，我们都觉得这个高中的少年好样的，沉着冷静，大气非常，既有自重，又不冲动鲁莽，我们都十分赏识。”“是的是的。”湖边的人都赞同。
“相反倒是这个栗子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陷害无赖，而且还对人出口羞辱，持强凌弱。”
“脸上这点东西算什么呢？多看两眼不就习惯了，而且这个少年的无官长得十分的出色，这点点的瑕疵，根本无法遮挡他是个气质超群的少年。”湖边的人都竭力地保护这个少年。
菅玉婷见支持者有压倒的势头，立刻说道：“就是是他十分地出色，也十分地俊美，可是王法就是王法，家规就是家规，他可以做其他的职业，何必非科举做官呢？毕竟他脸上残缺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我堂堂的大明国，人才济济，哪里会有非他不可？”
“是啊，做点其他的也可以，毕竟行行出状元。”
“对啊，是宝石总会发光的。”
“不对，如果不选他，那就是栗子上了，我怎么觉得万万不可，不是小事呢？”湖边的人立刻反驳了。
“这选人可是大事啊，投胎看爹娘，嫁人看夫君，做工选掌柜，为民选官员！过得信不信福，要把自己的眼睛擦亮，否者，后面的苦可是自己找的！”湖边的人说道。
立刻所有的人鸦雀无声，这话太击中要害了！所有的人都觉得重中之重莫过于此。
“我们听你们的，你们戏班的人比我们聪明多了！”良久，百姓们对湖边来的人说道。
栗子这才明白原来湖边的人不是等闲之辈，是话剧班子，这怎么这么得天不助我。
“你们的意思是要改国法了？”菅玉婷说道。
“那到也不是，菅姑娘，明姑娘可是说过了这高中的少年的脸上的东西是装饰。”湖边的人说道。
“你们这是要指鹿为马？明明就是天生了怪胎，怎么凭你们人多嘴多就可以洗白？”菅玉婷说道。
栗子想着，这是菅有为的女儿，得好好抓住她，此次才能脱身，要不然，那就得去挨板子了。
“你到底如何笃定这是天生异物的？”湖边的人问道，“你不过见他这一面而已，也只是来凑热闹的而已。”
“你！”菅玉婷气不过。
“今天如果不能取下来，就是天生的！明若曦，你倒是给我取下来看看。”菅玉婷看见明若曦稳坐泰山，心中气不过，自己舌战了良久，她就用茶养了多久的唇舌。
明若曦看见第一阶段已经演完了，淡淡说道：“既然无话可说了，就先考试吧，至于取下装饰物，不急，考完了再说。”
“继续做吧。”莫吾白得到了指示，立刻让两人继续答题。
这什么意思？
菅玉婷和栗子还有考官交换了眼神。看来明若曦是准备让大家看到考试结果后再来翻盘自己说过的话，是准备先将人才和草包区分开来，让众人心中的天平失衡之后再来将去异物的事情淡化了。
“你这是准备拖时间，拖到大家忘记了取鳞片的事吧？等考试成绩出来，大家被事情一冲击就忘了这事了。”菅玉婷说道。
“大家都是锦鲤投胎的吗？只有七秒的记忆？”明若曦淡淡地问一句。
“不会！”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装！
我看你就这样装！
能装到几时？我就在等等，一会儿你不能取下来，我一定会狠狠打你的脸，打到你叫疼，让大家看看你的丑相！
菅玉婷气急败坏，然后看见明若曦坐着，而她站着实在是感觉身份被这个无意的举动给拉开了距离。
“去给我端凳子来，我就要看看，待会儿怎么去鳞片！杀鱼呢！我就等着看怎么活刮鱼鳞！”菅玉婷大声地说道，还瞄了令狐小葱，想看他有没有被搅乱。
可是事与愿违，令狐小葱像聋了一般，只顾自己做题，完全不听她的挖苦和叫嚣。
手下从餐馆端了椅子，菅玉婷终于坐下了。
她平息了一会儿，突然看见栗子在对她做口型。她仔细看了，说了是你吃饭。
她一想，此人现在答题的状态不对，考官的神情也不对，看来是爹爹接了太差的生意。她眼珠一转说道：“去，我饿了，叫点鱼虾羊排鸡爪牛肉来。”
“是。”下人去了。
不一会，一大桌的美食端了上来。菅玉婷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砸吧嘴念道：“好吃。”
栗子觉得这下踏实了，这下答不来有借口了，他乱画了几题，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启禀晋王，草民放弃这次考试的资格，如果有人出榜，本人愿意放弃替补的权利。”
莫吾白看了他的卷子说道：“你做了一面，只对了一题，你知道吗？”
“只对了一题？”众人窃窃私语，“这有什么问题啊，好奇怪啊，那还不如我了。”
栗子回答道：“考好乃是超常发挥，加上押题准确，而现在考差，是因为心理素质太差，说实话，我现在头脑里乱糟糟的，什么书都想不起了，倒是吃过的美食都能想起。也是对自己太认识不清，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的实力，决定回乡去做生意罢了，不在参加科举。”
这时候令狐小葱也站了起来，他是做完了。
莫吾白说道：“请考官改卷。”
一旁的考官急忙过来改卷，他认真地改着，想多找点岔子来扣分，可是这卷子答得十分的完美，想扣分也没有地方扣。
分数很快出来了，然后已经有人拿来了甲卷的分数薄，一番查找后，考官宣布，是第45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