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能跟母亲一同离去就好了,不用受这些罪。”
这是原主记忆里的最后一句话。
姜厌低头扶住胀痛的额头,一滴滴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掉落出来,她能深切地感受到原主丧母的痛苦、对父亲和妾室的憎恨、对自己胆小无能的厌恶和被欺负过日子的绝望。
一切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一切就好像那个时候的她.....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小女孩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惊恐,泪流满面,双臂环抱住自己,穿着小裙子的她,胳膊上的淤青和被抽打的痕迹十分明显。
面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道:“姜厌,你记住了,你名字里的厌代表着厌恶,是的,我厌恶你的存在,你最好老实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然下回可不止这些。”
女孩长大了些,手握着水果刀狠狠地插进照片里一家三口的脸上,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插入地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精神也越来越疯狂暴躁,“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有一天会杀了你们!会杀了你们!!”
明明是在笑,是在发泄,泪水却顺着脸颊流下来.....
姜厌的目光逐渐凶狠,一拳头砸向坚硬的床板,痛感立马通过手传入她的神经。
啊!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忘记那些被欺辱的记忆,为什么又要让我重新记起来!?
她在心里咆哮着,胸口正在快速地上下起伏,许是过于愤怒以至于她有些呼吸不畅。
会变得这么弱,都是来源于这副身体的饥饿和不健康。
姜厌平静过后,扶住床边,缓慢地站起身,穿上不暖和的草鞋,瞅见了一面残破的镜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镜子里的女子一身青色单调的衣袍,凌乱的长发,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脸的下颌有一块大的伤疤,像是烧伤没有及时治疗而留下的疤痕,摸起来很粗糙,有些吓人。
面颊瘦得往里凹陷,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吃饭了,整个人娇小又脆弱,看着比小时候的她还要惨。
所以叫她来是想干什么?为这个女生报仇吗?报完仇就能回去了吗?
“呼,好冷啊,要不是老爷的吩咐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
姜厌敏锐地听见外面的动静,左右看了看,将梳妆台上的簪子攥在手中,缓慢靠近门口。
“听说了吗?老爷要把她许配给那个陈家的二公子。”
另一个人道:“陈家二公子?好像是一个傻子,这里有问题。\"
“哈哈哈哈哈....傻子配丑女,绝配!”
姜厌眼神冷漠,这两个声音的主人她知道,仗着有妾室撑腰,没少欺负过江沐歌。
真想杀了他们,可是,现在的她力量太小了,还是投毒更保险。
“丑女,我们来了。”
砰!
大门被他们一脚踹开,两人嚣张跋扈,毫无一点奴仆对主子的态度。
“喂!这是老爷给你的早膳,这几天你的好日子要来临了。”
一个奴仆把装有两个馒头、一个鸡腿和小菜的盘子放在木桌上,继续道:“陈家的二公子要与你成亲,哈哈哈,你们会入洞房,你知道入洞房需要做些什么吗?你们需要脱光衣物....”
姜厌听着对方的污言秽语,眸色加深,杀意在眼底闪现,她忍不住了,就算那是对江沐歌,可她现在就是江沐歌。
身子一点一点往他的身边挪动,装作是被食物吸引,“好香的鸡腿....”
“等等!这鸡腿我就拿走了。”
趁着他要拿鸡腿的功夫,姜厌立马对旁边的那人说道:“那是你掉的银子吗?”
那人一听低下头察看,姜厌攥紧簪子的手猛地插进刚拿起鸡腿的奴仆的颈侧。
“啊——”
另一个奴仆被惨叫声吓了一跳,抬起头去看,瞬间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朝他刺来,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躲闪,戳进了他的右眼。
“啊啊!!我的眼睛!”
姜厌松开簪子,眼尖的她看见那人身后的木柜边有一块残破而尖锐的板子半垂在空中,她在脑中迅速计算了一下,伸出手,使出全身力气一推。
奴仆一个踉跄,身子不受控地往后倒,“噗通”一声,后脑勺被尖端插入,两眼睁大,看着瘦弱的女子,死之前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结束了一生。
“呃啊.....疯了疯了.....”
另一个奴仆坐在地上,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脖子,惊恐地盯着已经死去的同伴,直接被吓尿了。
姜厌默不动声地关上门,找不到武器的她解开了缠绕在腰间的绳子放在身后,一步一步地来到奴仆的身旁。
“你的同伴死了呢,好惨啊。”
她的嗓音很沙哑,诡异地扬起嘴角,手上都是血迹,脸上的疤痕更给她添加了几分恐怖。
“你.....你...杀人了.....救命救命啊!”
奴仆颤抖着身子,身上都是鲜红的血液,好似进门时的那副嚣张模样不是他。
姜厌侧着身,让出一条路,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走吧。”
奴仆见状,不远处的大门让他眼前一亮,渴望又努力地往前爬,等他出了门,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呃唔......”
他的脖子被迫往后仰,缠绕在脖子上的绳子越来越紧实,无法说话的他只能痛苦地发出“嗯嗯唔唔”的呻吟,他呼吸极其困难,涨红了脸,十几秒后,他停止了挣扎。
姜厌确认他死亡后才放松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做完这一切的她感觉十分疲惫,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张开手心,除了血液,还有被绳子磨出的一条深红色的痕迹。
脏死了。
姜厌想着,淡定地将手上的血迹擦拭在死去奴仆的衣服上。
啊.....真的好想把这群人全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