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后宫里的所有妃嫔都开始着急了。
“什么?!陛下他抱回来一个女子?抱回来的!?”
“不是说陛下不近女色的吗?自打我进宫以来两年都没见过陛下。”
一个寝宫里,一个娇艳的女子面露凶狠,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宫女们颤巍巍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贱人!狐媚子,竟敢勾引陛下!呵,看本宫不弄死你。”
相比之下,淑华宫就更加安静。
“娘娘,原来陛下这么着急是....”小雨见自家娘娘如此伤心,也不再说话。
坤宁宫。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女子优雅地坐在软榻上,小口抿着热茶,妆容艳丽不失端庄,一身华贵的朱红色金丝凤凰长袍,青丝披发,头戴凤钗,这是只有皇后才能穿戴的华服和配饰。
她漫不经心地抬眸,没有一点情绪,笑着说道:“春眠,慌什么?本宫贵为皇后,一宫之主,难不成还会怕了那没有身世的小贱人?”
宫女得意一笑:“娘娘说得是,那种人怎么能跟娘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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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陈太医来了。”
“进来。”
一个老太医简单地给姜厌行礼后,快速去察看女子的伤势,唉声叹气道:“真是下死手啊。”
少顷后。
他转身对姜厌道:“这位姑娘伤势很重,还患上了严重的风寒,不过陛下还请放心,微臣定会尽全力治好她,绝不留疤痕。”
他从药箱里拿出几副药包、金疮药和一罐膏药递给太监。
“这个是治疗风寒的,一日三次,早中晚,这个金疮药用来涂抹伤口,同样早中晚,这个是伤口愈合得差不多后涂抹。”
“那微臣就告退了。”
老太医走后,太监马不停蹄地去煎药。
高德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需要叫宫女吗?”
姜厌看了看药物,又看了看趴在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子,静默片刻,道:“不用,你们出去,关上门。”
高德更加震惊了,陛下竟然要自己动手,看来这个女子对陛下来说非常重要。
“是,奴才告退。”
姜厌坐在床边,拆开一包药,将药粉慢慢地撒在伤口上的每一个地方,再把不均匀的地方抹好。
刚醒来的君御玄还处于半迷糊的状态,头晕目眩,嗓子难受得厉害,直到感受到有人正在触摸他的臀部才彻底清醒,强烈的羞耻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还没看清是谁就愤怒地开口:“给朕住手!”
这极其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同于男子的音色再次把君御玄吓了一跳。
正在专心涂抹伤口的姜厌听见声音后也停下了手,与那双瞪得圆滚滚的黑眸对视,她的脸很红,就像一只突然受了惊吓的猫,呆愣着不动。
姜厌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身体里的君御玄解释这一诡异的现象,平静道:“你最好别乱动,不然伤口上的药粉全撒了。”
这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君御玄的耳中,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有些疑惑地想: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朕的声音这么好听?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前的这具身体是属于朕的,而占据这具身体的人难道就是.....
君御玄仔细打量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俊美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那双深邃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眸也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令他十分不爽。
以前的他很少照镜子,再一看却是以旁人的视角,怎么看怎么别扭,索性移开视线不再看。
好冷....
君御玄打了一个寒颤,低头看了一眼身子,什么都没穿,是令他两眼一黑的程度,赶紧趴下,缩进被窝里,但胸脯被压住让他极其不舒服。
他脸颊滚烫得厉害,怒气冲冲地说道:“大胆!你,你竟敢....”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姜厌看着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只觉得想笑,就像黄花大闺女遇见了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怎么他了。
“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有血迹,不脱下来,对你的身子不好。”
君御玄蒙进头枕里不出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只能听见胸口里不断传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
刚刚那幅画面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他需要静静。
姜厌看了看臀部上的伤口,还有一处没有抹到,“那我就继续给你上药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姜厌就当对方是默认了,继续她的任务。
君御玄握紧被褥,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倒在了他的臀部上,紧接着就是一根冰冷的手指在轻轻地触碰他....
过去,他受伤的位置都是在臂膀、腹部、腿,哪儿会在那种部位,虽然很羞耻,但还是硬忍了一分钟。
君御玄在心里愤愤地说道:可恶.....都怪那些人!一日内,两次颜面扫地。
说到这,他又想起来昏迷之前的画面,他想起来那个圆润的身材是谁了,他们为什么会恰好在他被打的时候过来?
“陛下,药煎好了。”太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姜厌也弄完了,向门口喊道:“进来。”
太监低着头进来,将冒着热气的碗放在桌子上,他看见了另一个药碗,看样子一口没喝。
“陛下,这个.....您没喝药?”
姜厌嫌弃地瞅了一眼,摆了摆手,道:“朕没生病,端出去倒掉。”
“这.....”太监犹豫不决,但在姜厌眼神的威胁下,端走了。
“喂,你叫,江沐歌?”君御玄不确定地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还跟你的身体互换了。”姜厌想起来二百五的猜测,说是一种bug?或是上级故意而为,增加难度。
反正说来说去,那个蠢货也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她起身来到桌子边,端起碗又回到了君御玄的身边,询问:“你能自己喝药吗?”
“咳咳....嗯。”君御玄淡淡地回应一声,他还没有弱到喝不了药。
姜厌将碗放在头枕边,“你就这样趴着喝,有勺。”
说完,她坐在了一个椅子上。
君御玄瞥了一眼黑糊糊的药,浓郁的苦涩味沁入鼻息,顿时有种反胃感。
想要用手撑着床板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头还痛得厉害,他大声咳嗽起来,停不下来,泪水在眸里轻泛,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