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大声道：“都小心装起来带给陛下！”
“不用了。”
一道凉薄而低沉的声音跟随寒风一起传入他们的耳中。
“微臣参见陛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大理寺卿，侍卫们紧随其后给男人行礼。
君御玄大步来到姜厌的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见了被狱卒押进来的江旭和林利，隐约能听见外面百姓们的吵闹声。
“林利不肯开口，江旭仍不承认，那朕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姜厌立马注意到他手上的铲子，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看来你们已经找到证据了。”
“嗯，尸体就埋在那块地下，还有他们作案的工具。”君御玄抬起手给她指了指，带着怒意说道：“杀了人，三年时间难道还不够他们处理干净吗？真是太嚣张自信了！”
姜厌缓缓移开目光来到江旭的身上，对方低着头刻意逃避她。
“朕说过，会让他们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一字一句，犹如冰锥般刺骨。
“啊.....”刘妾看着眼前的一幕，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害怕地捂住双眼哭泣起来。
“刘妾，这是不是春彩失踪前穿的衣服？”
“是.....春彩失踪的前两日是她的生辰，这件衣服是我特地给她准备的....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
姜厌见她泣不成声，挥了挥手，道：“把她带下去。”
刘妾被离了这里，她转眼看向另外两人，眼神平静到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罪证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们被迫跪在尸骨和带血的衣服面前，江旭倔强地挺直身板，仰头大笑起来，头发凌乱，整个人疯疯癫癫，却不见一点畏惧之色。
他倏然停止了诡异的笑声，瞪大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声音拔高：“她该死！”
“当时我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也许是为了讨好我，来到我的别院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拿着铲子在那里挖，虽然她没发现什么...”江旭嗤笑一声，眼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既然她想死那我就成全她。”
“我趁她不备拿起旁边的铲子给了她后脑一击，可她没死啊，还想逃，那我就又给了她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她终于死了。”
他说话时似乎也在回忆，脸上显露出一种享受又疯狂的表情，没有半点悔过。
姜厌出声续说：“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同伙林利，夜晚你们将人带离了江旭的别院，装进木箱中，没料到搬运途中弄掉了春彩的簪子会被刘妾看见。第二日林利对下人谎称这是杂物就轻而易举的把她运到了这里，然后你们就开始了残忍的分尸。”
江旭看向她，然后定定地看着戴面纱的女子，“是我大意了，我也后悔了，后悔让你活到现在。我很好奇我这大女儿是怎么跟地位尊贵的陛下结识的？”
君御玄回怼：“你不配知道。”
江旭脸色阴沉，忽然又咧嘴笑起来：“你难道就不好奇另一颗女子的头骨是谁吗？”
他哑着嗓子道：“是你母亲的母亲，你的外祖母啊。”
君御玄一愣，他不用看就知道那人听见这话会是什么反应。
“怎么样？很惊喜很生气对不对？哈哈哈哈....”
面对眼前之人的嚣张神态和笑声，怒火瞬间充斥全身，君御玄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但这一巴掌无法消除他此刻的愤怒，反手又是一巴掌、两巴掌....
江旭被打得想反抗，无奈双手无法挣脱镣铐的束缚，他刚低下头不到几秒，一只手就攥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空气中，女子满是怒火的眼睛撞进了他的视线。
啪！啪！
“你个烂人！就你还是朝廷五品官员？脸皮确实厚，手都给我打痛了，你是不是把猪皮缝进你这脸里了？”
“还有你，他是救你全祖宗人的性命了？还是说你跟他是一个德行？猪狗不如的东西！”
又是几道清脆的巴掌声。
周围的人皱起眉，咬住牙，不忍直视的模样，仿佛这巴掌挨在了他们身上。
姜厌没有阻止，见君御玄对江旭和林利又是薅头发又是打脸又是踹人，心情好了不少。
“陛下，是不是....\"大理寺卿小声道。
姜厌瞥了他一眼，“爱卿有事？”
“没事没事....”他一个激灵，求生欲望腾腾地往上。
君御玄掐住江旭的脖子，乌黑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脸边，脸上的面纱也不知在何时掉了下来，那凶狠的眸光配上那道疤痕，像要将眼前的人活活剥皮杀死....
“呃.....”
江旭的脸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嘴角上也挂着点点血迹，现在脖子又被人掐住，他窒息难受，想要去拽住眼前之人的头发好获得一口氧气。
“啊啊！”
他快要成功时，手腕就被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咔嚓”一声，骨头断了，痛得他大声惨叫。
姜厌怔了一下，有点震惊，她也没想到力气大到能将人的骨头握断。
迅速把沉浸在情绪中的君御玄拉回身边，见江旭痛苦的模样，嘲讽一声：“原来你也怕痛啊。”
她蹲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面纱，抖了抖上面的灰，重新戴回到君御玄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