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了这种事,妾身就是想来慰问一下妹妹,那桌上的是什么?”苏婕妤瞅见了桌上的黑物,好奇地问了一嘴。
姜厌拿起头骨展示给她看,“这个啊,死人的头骷髅。”
头骨虽被烧焦了,但模样还是很清楚的。
苏婕妤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还有胆子小的也被吓到了,怕是夜晚难眠。
“你们都先回去,这件事朕自会调查清楚。”
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是,陛下莫要太晚,还需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是啊,陛下的身体尤为重要。”
“臣妾告退.....”
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姜厌和君御玄两人。
君御玄缓慢坐在另一个椅上,更能看清头骨的情况,“你说你亲眼看见了,是纵火的人吗?”
“我觉得不止是纵火,还是前两起命案的凶手,揭开这所谓不祥之阁的真面目。”
君御玄见她如此坚定,冷哼一声:“你又知道了。”
姜厌耸了耸肩,“哪里,不过就是多加观察,多加思考。”
“所以人到底是谁?”
“急什么?我猜他还会再来,到那时再抓也不迟。”
君御玄疑惑道:“为何要到那时?”
“为何?因为我想看看他为了赶我走还会耍什么花招咯。”姜厌毫无感情地说完这句。
她站起身,遮面打了一下哈欠,迈着懒散的步子往楼上走,“困了,我睡去了,陛下请自便。”
“对了,你要做的就是查找前些年有没有宫女或妃子莫名失踪,尤其是曾经服侍过这里的宫女。这颗头骨较小,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是女子的头骨,你若不信就拿给仵作看看。”
君御玄:“........”
他眼睁睁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沉默了许久,低喃:“还真不怕死,敢命令朕.....江沐歌,你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朕终有一日会知道。”
“陛下?不调查了吗?”
“去把桌上的头骨带出来,回宫。”
高德怔了怔,想到什么,带着震惊进去,随后带着嫌弃和恐慌出来,把头骨用布包裹着,扔给跟随的太监。
“公公,这是什么?”
高德善意地提醒他:“还是莫要知道为好。”
次日,君御玄把头骨交给仵作,果真被姜厌猜中了,他开始展开调查。
在观月阁出事的有两位妃子,第一位妃子言雪心疾发作,跳楼而死。第二位妃子申芸儿住进去后不久就患上了心疾,夜里坠楼而亡。
君御玄先是将目标锁定在曾在观月阁服侍过的宫女,十年之久,大部分宫女到了年龄都出宫了。
“陛下,在宫中找到了曾在言雪身边服侍的宫女。”
“带进来。”
“是。”
宫女被人带进来,稳重而恭敬地对坐上的男人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想必你也知道了朕为何找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君御玄眸色深邃,厉声质问她。
“奴婢会将奴婢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陛下。”
“当年奴婢同几位宫女奉命去伺候刚进宫的言美人,她有一个贴身侍女欢儿,两人情同姐妹,那位侍女高傲蛮横,仗着主儿随意使唤欺负奴婢们,之后的某一天,就再也不见那位侍女的踪影,言美人称她身患重病,不适合待在宫中。
“再后来,言美人不知为何就患上了心疾,而且病得很重,夜夜睡不好,眼睛下面都是乌黑色的,坐在椅子上就容易发呆好几个时辰,会说一些别来找我,不是我的错,都怪你之类的话,奴婢猜想可能跟欢儿有关。”
“最后,白日里,她当着一位宫女的面翻出了护栏,坠落身亡。又有一位妃子入住观月阁,还是我们这批宫女去伺候,结果跟言美人的情况差不多。”
君御玄神色凝重,挥了挥手让宫女下去,随即就想去观月阁,转念一想,他一帝王为何要亲自跑一趟?
“带江沐歌过来。”
“是。”
姜厌慢悠悠地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达了乾清宫。
“真墨迹。”
“腿的错。”
“朕帮你锯了。”
“.....有总比没有强。”她换了个话题:“陛下找我来是查清楚了?”
“当然。”君御玄面容冷峻,但声音中透着一种高傲的语气。
“小德子你来讲。”
突然被点名的高德懵了:“奴才....吗?”
君御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不然呢?”
“是是。”
高德原封不动地将宫女的话重复了一遍。
姜厌抓捕到其中的几个信息点,垂目沉思:又是摧残神经.....一个是十七年前,一个是十年前,会有关联么....
高德小声提醒君御玄:“陛下,也该是吃午膳的时辰了,要不要让江姑娘跟您一块?”
“不了。”
此话刚出,就听女子说:“陛下要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君御玄远看她越走越远,忍不住叫住了她:“等等。”声音出来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愣住了。
姜厌转身,疑惑地望向他。
君御玄闪躲她的视线,努力镇静地说道:“小德子想让朕叫住你。”
再次被莫名点名的高德:???
他注意到君御玄的眼神示意,明白了。
“江姑娘,马上就要吃午膳了,您这么辛苦的走过来,何不吃饱了再走,今日御厨特地备了鲜嫩多汁的烤鸭、清蒸龙虾、烤鹿筋、黄焖鱼翅、焖蒸闸蟹蘸酱、山药肉羹.....”
高德的嘴就如连珠炮似的,流畅地说出了各种各样的美食名称,最终有没有这些,他也不知道。
“我都行,就不知陛下意见如何了。”姜厌直直地盯着冷面男人。
君御玄摇头又像是点头,紧接着装模作样地拿起茶杯喝着。
高德笑着替他解说:“陛下允许了。”
高声道:“备膳——”
姜厌看着两人这般,心想:这男主在扭扭捏捏什么?
午膳摆好,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餐桌边,如同隔了一座山,姜厌静下心吃美食,君御玄时不时地偷瞄对方一眼,他旁边还有专门负责拆蟹壳、虾的太监。
姜厌只能自己动手。
君御玄见她那手上满是油渍和酱料,眉头皱起,他完全受不了,尤其是那味道粘在手上一时间还无法消去。
“陛下,蟹和虾奴才都剥好了。”
君御玄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觉得奇怪,明明是同一道菜,他却觉得对方的就是比他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