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苦.....”他皱起眉头,抗拒起来,好在胳膊裹住了,出不来。
“不喝药不是好孩子。”
君御玄好像听进去了,没有再动。
姜厌也没想到这招对他会有用,继续:“喝完药就是好孩子,好孩子就会招人喜欢。”
他轻喃一声:“喜欢.....”
姜厌趁机把药全部喂进他的嘴里,就在他要吐出来时,重声说道:“吐了就没人会喜欢你。”
“咕噜”
他吞下了。
这再次刷新了姜厌对君御玄的认知。
很快,药见底了。
君御玄重新躺回了床上,姜厌离开了屋。
........
晚上,君御玄醒了,迷茫地盯着上方,他感觉浑身无力,还很酸痛。
这是在哪儿?头好痛,发生什么事了?
不等他多想,就听见了门开的吱呀声,想要起身去看来人是谁,起身的动作却是十分艰难。
自己这是怎么了?
“醒了就起来吃饭。”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传进耳畔,君御玄惊住了,那不是他的声音吗?
他起身看见了那熟悉之人,是他....
君御玄明白了,他又成了江沐歌。
嗓子痛得厉害,一道嘶哑声从喉咙里沉沉地发出:“为何?”
姜厌把白粥紧靠着他的桌上,冷漠地回应:“不知,我醒来就这样了。”
“那我现在这是....?”
“染上了风寒。”
君御玄眉头微皱,他觉得这太突然了。
姜厌补充一句:“是伤口发炎了引起的病状,马车颠簸了几下,车间破损不牢固 ,你整个人不慎摔出了车,昏倒了。”
“原来是这样。”君御玄相信了。
“这粥我就放这里了,你的下属就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就喊他。”
君御玄见她要离开,急忙问道:“你去哪?”
姜厌没有停止脚步,道:“去隔壁屋休息。”
这里隔音很好,门关上后几乎听不见走路的声响,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到能听见窗外风的呼呼声,虽有蜡烛照亮,也有暖和的被窝,但这让君御玄的内心很不好受,仿佛他又成了一个人。
缓缓垂下羽睫,眼里黯淡无神,一抹寂寞之色轻悄悄地浮现出来。
他能感受到一些变化,是在疏远他吗?
君御玄呆呆地端起碗,盯着白粥,没有食欲地吃进去,吃了一点就放下了。
他重新躺回被子里,整个人都藏进了这狭小但能给他一些安全感的空间里。
母妃告诉过他遇见心仪的女子定要好好待她,爱她。
可母妃没有告诉过他,若是心仪的女子对他没有这种感情、没有想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那他又应该如何去做.....
半夜,人都歇下了。
“噗通”一声,是君御玄从床上摔了下来,声响招来了守在外面的影青。
他敲了敲门,询问:“江姑娘?出什么事了?”
君御玄迅速回应:“我没事,你不准进来!”
“是。”
他听见回答后才舒了一口气,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头晕目眩,阵阵刺痛感从大腿上传来,乏力到好像连起身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但他不想在下属面前丢尽颜面。
君御玄咳嗽几下,脸颊依旧滚烫如火,他就想安静地这样一直待着,可生理上的急需不许他这么做。
他借着力,扶着床,站了起来,光着脚一步一步朝屏风那里走去,穿着单薄,又冷又热,他也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最真实的感受。
没有任何支撑,他好不容易来到屏风处,居然没有如厕的工具。
君御玄呆坐在地上,羞耻感和绝望感一下子充斥全身。
这时,门开了。
君御玄还没回过神,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是一双温暖的手轻松地将他从地面举起来,耳边传来男人喑哑的骂声:“你是笨蛋吗?有需求怎么不说?”
“姜厌.....”
影青低着头进来,拿来了如厕的工具放在屏风后面,极速地出去并关上了门。
君御玄解决完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一旁多出来了一个装有水的盆子,冒着热气,他走过去,手放进里面,水很温暖,消去了这双手上的寒冷。
他扭头看了姜厌一眼后立即移到别处,耳根子通红。
“你....没走?”
“要走了。”
姜厌起身离去,君御玄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衣服,不知所措地吐出几个字:“我饿了。”
“等着。”
君御玄目送姜厌出了门,坐在床边发呆,他猜她过来是影青报的信,她好像也知道他会是这种情况.....
他低头看了看,裤子上没有血迹,换了新的,心想:应该是姜厌换的。
挽起裤子往上,他看到了绷带,手指在上面触碰,他知道,这绷带之下就是姜厌为保护他留下来的剑伤。
不自觉地,动作也变得轻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