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玄急忙喊住:“你去哪儿?”
“......就是肩膀这里有些酸痛,许是坐久了,我想找个力气大的有经验的帮我缓解一下。”
君御玄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往回走,说道:“不用找,我来。”
姜厌也没有拒绝,靠在椅子上,君御玄站在身后,双手放在两肩上,捏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给人按跷,应该是这样按的?
他不确定地问道:“还可以吗?”
“没感觉你在按,力气太小了。”
对方的言语无疑是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打击,不服输的君御玄再次按捏起来,这一次他几乎使出了这具身体的全部力气。
碍于那衣服又厚,身体肌肉结实,他的手捏得生疼。
君御玄主动提出意见:“你把外衣脱了。”
姜厌解开墨色外衣,往旁边一扔。
这回君御玄又下手了,姜厌能感受到他在发力,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疑惑地想:这是在....掐?
“你在做什么?”
君御玄停下手,诧异道:“按跷,还是没有感觉吗?”
姜厌如实回答:“有是有,但你这是在掐肉。”
君御玄闻言,呆愣了几秒后才做出反应,脸上犹如被火灼烧。
“这是朕第一次给人按跷,朕哪知道这是在.....掐肉。”
他说话的声音稍作了停留,说出最后两个字时气势明显降低了。
”既然你是第一次,那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姜厌站起身,让君御玄坐在椅子上,而她则是站在他的身后,手在他的肩膀上按捏起来,
“嘶.....”
第一下,君御玄痛得咬紧牙关,倒吸一口凉气,许是身体太过脆弱的缘故,再加上姜厌的手劲过大,感觉骨头轻松被她拿捏在手中。
姜厌听见这道微弱的声音后才想起来她此刻是一个强壮有力的男人,方才用的手劲也是她平时给外叔公按摩时用的力气,如果用在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身上确实能把她痛哭。
“还好吗?”
“.....没事。”君御玄故作镇定道,令他纳闷的是,为何姜厌寄宿在这具身体里就没有这么弱,还能举起双刀不停歇的跟敌人对打,而他一进入这具身体就倒霉连连,体弱、生病、喝药、被药苦到反胃.....
“我这次轻点。”
姜厌话音刚落,覆在肩上的手缓慢按摩起来。
君御玄也明显感觉到这次的手劲比方才的要轻小柔和了许多,有酸痛感,但格外舒服,仿佛一下子就缓解了他的身体疲劳。
小德子有时也会在他身心疲惫的时候按跷着,手法娴熟,却没有姜厌按跷的效果好。
君御玄忍不住阖上眼睛细细享受起来姜厌带给他的愉悦与惬意.....
她是不是也给别人按过,看这手法肯定有.....会有男人吗?君御玄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心里闷闷不乐的。
他睁开眼眸,问道:“你有练过?”
“算有,熟能生巧。”
“哦。”君御玄冷漠一声,想了想继续道:“那你方才力气挺大的,是因为....”
他没再往后说。
姜厌也没出声,就这样,安静得周围的气压都在往下降。
姜厌垂眸盯着,稍微一想,差不多明白君御玄在闹别扭什么了。
“你觉得我方才力气大是因为我给男人按过?”
明明是问句,这在君御玄的耳里“四舍五入”成了:“我方才力气大是因为我给其他男人按过,也就孰能生巧了。”
君御玄自然也将那个男人想象成了跟他差不多高大的英俊男人,心里横生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让他异常难受,他不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妒忌的怒火。
他只知道他喜欢姜厌,却不知这喜欢可以衍生出多种情感,且是不由自主,甚至无法控制。
君御玄直接站起了身,与姜厌拉开一段距离,并把后背对着她
姜厌:“........”这又是怎么了?
她问道:“你不按跷了?”
君御玄高冷地“嗯”了一声。
姜厌:“........”
她极为不解他又是怎么了,怎么想都不是她的原因。
正当两人间的冰点持续下降时,高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陛下,公孙元帅求见,已到乾清宫候着了。”
“朕知道了。”
姜厌拿起外衣穿上,迅速把压在外衣下的信封握住,藏进衣袖里,再找到时机销毁掉。
“等等。”
就在要走时,君御玄喊住了她。
姜厌以为他想起信的事。
“公孙震,皇后的父亲,他过来无非是关于军事或询问皇后在宫中的情况如何,他说话比较强硬直白,应付几下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知道。”
姜厌出了门,君御玄冷着脸大步朝床边迈去,趴在被褥上,再将脸埋进去,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渐渐地,他有些困了,脱去衣服,躺进被窝里,在入睡前他觉得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乾清宫。
姜厌走进宫殿,旁边的椅上坐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五官硬朗,浓眉配上络腮胡须,给人一种极其不好惹的感觉。
他站起身,朝姜厌走来,抱拳行礼:“末将参见陛下。”
“元帅无需多礼,不知元帅过来为何事?’
公孙震也不犹豫,简洁明了道:“是有一事,陛下为我朝开枝散叶乃是一件大事,末将希望第一个龙子是昭云所生。”
姜厌沉下脸,略过他往前走,边道:“元帅管的是不是太宽了?这龙子朕想让谁生,那是朕的事。”
“陛下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帮你顺利登上皇位。”
这句话传进姜厌的耳中极其刺耳,令她不爽。
眼眸一压,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他,眸色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让人胆寒的强烈压迫。
“元帅你也不要忘了,当初的约定朕也履行了,朕不欠你什么,还是说元帅真当朕好欺负,都分不清谁是这天下的主了!”
公孙震被对方震慑住了。
姜厌坐上高位,面容冷峻,一副居高临下之态。
“元帅可知错?”
公孙震被刚才那一吼,头脑清醒多了不少,“是末将冲动了。”
“这次朕只罚你减除半年的俸禄,若有下次,朕直接撤销你元帅的军衔。”姜厌镇定沉稳地说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中是让人不容反抗的坚决与威压。
公孙震再次惊住,上一任皇帝都不敢这么做,没想到这个才登位三年的皇帝竟然敢这么对他!
他心里即便有无尽的愤怒和不满,也只能咽下。
他低俯身子,道:“末将遵旨,那末将就先告退了,陛下保重龙体。”
公孙震表面这么说,但走路的动静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守在门口的高德和太监隐约听见了里面的争吵,畏惧不已,见门被打开,他们赶紧站好,目送公孙震和他的侍从远去。
高德望了一眼靠在龙椅上的男人,匆忙关上了宫殿门。